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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彧儿……”
“此番路上必有阻碍,小心为上。”
“倘若求药不得,亦不可强来,速速回来再换旁人。”
“若君临出了变故,你定要往钦州去。”
“如果受伤半分,我便悔婚。”
她这几语说完,嬴纵已是满心怜爱又有些哭笑不得,只一声声应了才道,“前面便也算了,悔婚这一条却做不得数,无论如何,休想悔婚!”
沈苏姀哼笑一声,“你可试试!”
嬴纵知她所言皆是认真,当即不再与她玩笑,只一言一语都应下又保证再三才揽着她睡去,却不知沈苏姀又是辗转半夜才合了眼,嬴纵亦并未真的睡着,她的动静他都知道,虽则如此,第二日一早两人还是齐齐醒来,稍作停留沈苏姀便亲自送嬴纵出城,或许情深至极时人都说不出什么,这一路之上两人几乎未曾言语,至城门外,嬴纵终是换了赤焰,赤焰心知要远离,对沈苏姀亦是有些不舍,沈苏姀抚了抚赤焰前额,看了嬴纵一眼便转身上了王辇,帘络一垂挡住了沈苏姀的身影,嬴纵静静瞧了那帘络半晌方才策马而去!
蹄声渐远,沈苏姀才将窗帘掀开,嬴纵的身影已经化成了一个模糊的小点,沈苏姀痴痴看了半晌,连那小点儿何时消失的也未曾发现,直到容飒在旁提醒她才回过神来,王辇徐徐返程,沈苏姀又不舍的往后看了看,事情的变故似乎从瑾妃设宴开始,兄妹不伦曝光,公主自缢身亡,太后得知病重,至现在,他又为了太后的病离开了君临……
沈苏姀握着帘络的手忽的指节发白。
这是苏瑾的连环之局吗?
倘若是,他离开君临是对是错?
倘若是,下一个又是谁……
------题外话------
喵呜~姑娘们你们还在看吗?这感觉真是一个萧条啊~o(>_<)o~
☆、167 她知道了你是男子,杀了她!
送走嬴纵,沈苏姀返身朝帝宫而去,待到了天圣门之前,却发现今日的帝宫似乎有几分诡异,禁卫军们也就算了,来来往往的宫人总是目光闪烁的低声议论着什么,倒是让人觉得宫中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难道是在议论太后的病?
沈苏姀心底有些疑惑,直接乘着马车入了宫,在内仪门之前下车,径直朝景阳宫去,刚走到御花园之外便瞧见几个宫女聚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那般紧张又眸带鄙夷的模样让沈苏姀心头一紧,在距离那宫女十步之外站定,忽然轻喝一声,“你们在说什么?”
此言落定,聚在一起的几个宫女豁然转过了眸光来,一见站在不远处的是沈苏姀,几人的目光齐齐一变,紧张的垂下眸子去,面色煞白的相互看了两眼不语,沈苏姀见状便能肯定她们适才所言必定是见不得光之事,唇角扬起两分冷笑,沈苏姀步履徐徐的朝那几人走去,双眸微眯,语声虽然温婉,却又隐含着叫人畏怕之意,“大秦帝宫宫规严明,禁止宫婢私下里议论朝堂内宫之事,你们几人适才交头接耳是在说什么?”
噗通几声,宫女们齐齐朝沈苏姀拜倒,双手紧张的撑在青石板地上,口中却仍是一言未发,沈苏姀蹙眉,忽的寒声,“你们不说,可是想去司礼监坐坐……”
“司礼监”三字落定,几个宫女更是吓得一颤,其中一人见状便小声的开了口,“洛阳候恕罪,适才,适才奴婢几人只是在说……在说三公主年纪轻轻便如此委实可惜。”
沈苏姀眉头一扬,倘若是这么寻常的事,这几人的面色又怎会如此惊惶?!
笑意一深,沈苏姀抬眸看向司礼监的方向,“看样子,是一定要叫人请李公公来了……”
沈苏姀口中的李公公乃是司礼监的管事,宫中的宫婢奴才犯了错都是这位李公公负责惩罚,话音刚落,适才那说话的宫人面色更白,其余几人更是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出,可无论沈苏姀怎么威胁,这几人却都是不开口,沈苏姀自然不会真的将这几人交去司礼监,见状却只是满腹疑问,到底是什么事,叫这几人宁愿触怒与她也不敢说出口?
“侯爷不必为难她们,我知道她们议论的是何事。”
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男子声音,沈苏姀转过头去,赫然便看到了一身银甲威风赫赫的申屠孤,眉头一挑,沈苏姀自是不曾想到会在此处遇见他,想了想他话中之意,沈苏姀回身挥挥手让那几个宫女散去,几个宫女见状如蒙大赦,赶忙朝沈苏姀和申屠孤扣头,“多谢侯爷开恩,多谢辅国将军……”
一番谢恩之后方才起身离去,沈苏姀便看向申屠孤,“许久不见,不知七妹妹在将军府可还好吗?早前府中六姑娘出事七妹妹曾派人过府,只是六姑娘的事到底不好对外宣扬,因而才未让七妹妹回府参加仪式。”
八月中旬沈菀萝出嫁,至今已经有一月多,沈苏姀并不知二人如何了,可想到沈菀萝的性子,却至少不会惹申屠孤这等男儿生厌,两人若是相处的时日长些,日久生情想来是肯定的,沈苏姀心中这般做想,申屠孤却只是淡淡道,“七小姐在将军府中很好。”
已经成婚一月,可这称呼却还是“七小姐”,沈苏姀下意识的便觉得不妥,可想了想又觉得申屠孤的性子不是个会苛待自己夫人的人,再加上此乃别人家事,她到底不能多言,因而便不再多问沈菀萝,只看着申屠孤手中的黄稠奏疏道,“这些日子君临之中不甚太平,将军必定十分辛劳,却不知此番入宫是为了何事?”
申屠孤比早前所见略有清减,可人却是比往日看着更为凛冽威慑,只是那一双似秋泓般的澄净双眸依旧波澜不惊,闻言便道,“此番入宫正是为了君临城数位旧臣被杀之事,此事虽然一直被卫尉营压了下去,可这世上到底没有不透风的墙,朝内朝外都走漏了些风声,百官心中惶恐,坊间更是传言纷纷,今日入宫,正是向皇上禀报最新的进展。”
沈苏姀眸光一凝,“卫尉营早前便在追查那无名氏一案,现如今君临之中的变故可还是那无名氏所为?卫尉营那里是否查出了什么呢?”
申屠孤看着沈苏姀唇角几动略有几分思忖之意,似乎牵涉到什么秘事不可轻言,沈苏姀见状了然的一笑,“将军不必为难,有些事外人不可知道,我明白的。”
申屠孤眼神一暗,当即摇头,“并非如此。”
沈苏姀闻言便有几分意外,申屠孤左右看了看便朝她走近了两步,两人原本隔着五六步远,眼下他一走近便只隔了两步之遥,距离一近,沈苏姀便愈发能看清他眼底的澄明,可那澄明之中似乎又隐藏了些什么东西,叫她下意识的皱眉。
“并非不能告诉侯爷,只是此处人多眼杂并不好多言,早前我们一直以为君临之中的案子皆是无名氏所犯,直到一月之前又死了人还是以为那是无名氏所为,可到了半月之前,我们已可以肯定这新犯案的并非是无名氏。”
申屠孤可以压低了声音,沈苏姀闻言心头猛地一跳,“何以见得?”
申屠孤看着她这样的反应似乎有些意外,眸光一沉道,“杀人手法不同,早前虽然死的人也很多,可每个人身上的伤口都一样,且那位无名氏下手狠辣果决,更是张扬无比,而到了一月之前,虽然还是接二连三出了人命,杀人的手法却是大不一样,若说大半年之前的无名氏乃是一人,那么一月之前的无名氏,便应当是一伙人,说得明白点,那些杀手都是有组织有计划的大肆屠杀和苏阀旧案有关的朝中旧臣,这幕后,必有一人统筹指点,这个人或许是真的无名氏,或许是旁人,可无论如何,几乎可以断定有苏阀余孽存活于世!”
眼瞳一缩,沈苏姀的呼吸都轻了三分,定了定神才问,“将军向皇上禀报之时也是此言?”
申屠孤点点头,“那是自然。”
眸光一垂,再抬起头来之时沈苏姀面上的笑意便带着了感叹,“真是想不到竟然还有苏阀余孽存留于世,敢问将军,可找到了那苏阀余孽的蛛丝马迹?”
申屠孤眸光微暗,浅叹一声,“还不曾。”
沈苏姀点点头,眸光一转又想起了适才的话题,凝眸看了看这宫闱四周道,“适才将军说让我不必为难那些宫女,将军当真知道那些宫女议论的是何事?”
申屠孤眉头微蹙,点了点头。
沈苏姀心底有些不安,定定道,“还请将军告知。”
申屠孤双眸微狭,眸光一抬却是看向了景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