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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来,“说起秦王,不知道殿下有没有听说过前几日的那些流言蜚语?所为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小人瞧着那流言蜚语只怕颇有几分缘故,小人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可有这种名声也是多不好听的,和咱们殿下不能比!”
一段话说完,嬴策的眉头竟然皱的更紧了,半晌都没有说过话的他转头眼神没有焦距的扫了李和一眼,语声平淡却又含着某种蠢蠢欲动的情绪,“什么流言蜚语……”
李和闻言一愣,他明知道嬴策是知道那些传闻的,可是他现在竟然问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李和一时弄不明白,噎了一瞬干脆板板正正的解释起来,“启禀殿下,那流言蜚语就是说秦王就是那天煞孤星并非皇上血脉啊,前几日不是还有那冬雷打雪的不吉之兆?外头好多人都说秦王便是那个……那个私生子……”
嬴策失神的眸子忽然开始回神,乌黑的眸子缓缓地有了焦距,而后一点点的将锐利到叫人心慌的目光落在了李和的脸上,口中问,“那你觉得秦王是不是私生子呢?”
李和被嬴策的目光一摄,后颈不知怎地就有些发凉,稍稍后退了一步摇头道,“小人不知,这种事情小人怎么能知道,说起来秦王殿下和殿下一起长大,殿下……”
话未说完,意思却是十分明白,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嬴策不是更清楚吗?
嬴策眸光微狭,一双眸子定定看着李和,李和被那寒剑一般的目光看的肝胆俱震,几乎就想拔腿就跑,眼前这个嬴策可不是他平日里认识的八殿下,那股子阴寒的目光让他生出一种马上就要下地狱的错觉来,就在李和怕的不能自己时,嬴策却忽然转眸看向了别处,一边摇头一边低喃,“我不知,我不知,我什么都不知……”
李和大松一口气,又看了看嬴策,却又发现嬴策没适才那般可怕了,他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时不敢走,只想说几句合嬴策心意的话好让嬴策早点出宫去参加军中仪式,想了想口中便道,“哎,今日是殿下的大喜日子,咱们说这些没意思,殿下,放眼朝中,除了秦王也就是您握有这么重的军权了,再加上您这天之骄子的身份,委实让我们这些追随的人高兴,殿下年纪轻轻,只待多些历练,将来超过秦王也未可知!”
提来提去还是少不了秦王二字,李和不知不觉见满头大汗,再看嬴策,那面色竟然没有一点儿好转,稍稍一默,嬴策竟忽然神叨叨的问,“如果,不是天之骄子呢?”
“啊?”李和愕然一瞬,随即笑起来,“殿下您真会开玩笑啊!您要不是天之骄子您能站在这里您能穿着战甲让几万兄弟跟随吗?!您必须是天之骄子!”
“如果,真的不是呢……”
嬴策忽然之间又问了一句,李和这次愣的时间更长了些,想了想委实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末了忽然眸光一转道,“殿下,您是不是听到了一些别的传言?有人质疑您的身份了?殿下不瞒您说,自从出了那冬雷打雪的不吉之兆,这宫里说什么的都有,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别说这事情本就玄乎,就算真的有人不是那也不是您!”
“如果,就是我呢?”
嬴策一双眸子发直的瞅着前面,第三次提到了这个问题,这一次,他的语声不再只是艰涩,就这么的听起来,竟然有几分哽咽,李和心中“咯噔”一声,看着嬴策的面色,想到他今日里的异常,一股子凉意忽然从脚底冒了上来,稍稍再往后退一步,唇角扯出一抹苦笑,语声弱弱到,“殿下……您……您就别逗小人了……”
“很下贱罢?”
嬴策忽然又再次开口,语声凉凉的,仿佛带着凛冬的肃杀,这一下李和心中慌了,脸上的苦笑变得僵硬,唇角几动舌头却早就打结似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又脏又下贱!”
一问一答,语气冰冷诡异叫人心惊胆战。
某一刻,嬴策忽然缓缓地转过了身来,一双凤眸不知何时竟然已经通红,乌黑的眼珠子上好似浮着一层血泪,整张脸白的如同四人,活生生的一个人俊朗男子,竟忽然间变得好似会吃人的恶鬼一般,李和感觉自己的心跳要停止了,甚至连逃跑的步子都迈不出去,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嬴策靠近,眼睁睁的看着嬴策骨节分明的手一把捏住了他的脖子!
然后,在那双好似浮着血泪的双眸之中,李和看到了一抹彻骨的痛苦,就是这一抹痛苦,叫他连拔剑的心思都无端消去,感受到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在收紧,李和只能惊愣的看着嬴策缓缓逼近的脸,苍白的唇微动,嬴策的脸忽然变得扭曲,一开口,果然是哽咽着的,“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恶心的让人想死了……”
“哗”的一声,嬴策紧握了许久的短刀被他拔了出来,刺目的寒光在两人脸上一闪而过,李和凭着仅有的清明生出一丝生的希望来,他迷迷糊糊的觉得嬴策今日所言应当是真,更能感受到他这么说话之时的痛苦煎熬,那一把刀,嬴策若是用那一把刀自我了断,他应当是能得救的,李和的脖子快被捏断,视线也变得模糊,黑暗来临之前,他忽然看见嬴策脸上忽然多了两行晶莹,他心头一震,还未反应过来胸口便是猛地一震巨痛!
锋利的刀刃深深的扎进胸膛,被人以一股子强悍的力气缓缓地转着,胸口被搅出一个血洞来,李和却连一丝声响都发不出,痛觉让他的神识更为清明,只听到一道低哑狠厉带着哭腔的声音道,“可惜……现在我已不舍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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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无碍?你当知道本王的性子!”
秦王府主殿之中,一日之内第三次响起了嬴纵的这句话,宋薪苦笑的一脸褶子,拱着双手朝嬴纵道,“王爷,您就饶了我吧,小老儿敢以性命担保,侯爷的伤势真的无碍了!”
宋薪说着话便一脸无奈的看向了沈苏姀,沈苏姀摇头笑起来,“好了,宋先生下去歇着吧,我也觉得好了不少,宋先生妙手回春。”
宋薪一听便乐了,捋着胡子笑,“侯爷英明侯爷英明,小老儿告退了。”
话音落定人便走的没了影儿,嬴纵蹙眉看一眼沈苏姀,眼底写着几分不赞同,沈苏姀则是一脸无奈,“你我都是战场上下来的人,这伤势是重是轻你不知道吗?”
嬴纵抿唇瞧着她,“伤在别人身上我不管,伤在你身上你便是重,极重。”
沈苏姀闻言笑起来,“秦王越发会说好听的了,我可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嬴纵看着她的笑颜却不笑,反而更是一副十分严肃的样子,沈苏姀看的哭笑不得,却也是收了笑意往他怀中靠过去,一边在口中道,“我知道,你是怕我又死了,不过你放心,眼下我可不舍的死了,我若死了,你岂不是叫别人占去……”
她极少说情话的,这话说的却像是一把抹了蜜的刀子在他心上划拉,又痛又甜,忍不住就想将她抱得更紧些,沈苏姀见他如此低笑起来,口中迷迷糊糊的道,“嬴纵,你总不信我似得,往后我会叫你知道,你可莫要一副我做什么都是你的错的样子,这让我感觉有些担心,好像……好像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生怕我跑了似……唔……”
话未说完,颈子上已经被咬了一口,嬴纵吻着她一边含糊道,“还很疼吗?”
沈苏姀被他弄得气息不匀,闻言只以为他担心她,赶忙摇头,“不怎么疼了。”
嬴纵闻言二话不说,一把将她的衣襟拉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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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以为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黑化么……做为亲姨娘怎么能那样……嘿嘿……
☆、105 北魏乱事,嬴策心魔!
和风送爽,二月中旬一到,秦王府云烟湖畔的柳枝都抽了嫩芽,沉寂了一个冬日的肃杀,总算被这一抹新绿点亮,沈苏姀倚在窗边的榻前眉头微蹙,一转头,书案之上的嬴纵正在写着什么,感受到她看过去,嬴纵不由抬起头来,而后便放下笔起身走到了她身边来,当先摸了摸她的额头,一把将她身上的锦被扯了上来,“哪里不舒服吗?”
沈苏姀闻言摇头失笑,“宋先生刚走呢,我哪里会不舒服?”
嬴纵闻言便将手落在了她额上,“那为何蹙眉?”
沈苏姀一叹,“你不觉得我在这府中呆的时日太久了吗?”
嬴纵摇头,“不觉得。”
沈苏姀便只有一阵苦笑,指了指窗外,“你看,柳树都有新芽了。”
嬴纵便随着她的目光看出去,“柳树有新芽你也要待在王府里头。”
沈苏姀听得哭笑不得,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