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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沈苏姀已大睁着眸子主动吻了上他,娇软的唇不容置疑的贴上来,双手蓦地抱住了他的脖颈,辗转温存,唇舌生涩的轻探,嬴纵在片刻的怔然之中回神,当即更为用力的深吻了回去,舔弄,冲刺,直达她檀口柔软的深处,卷起她的丁香缠绵,深切的吸允着她口中的香甜,属于她的味道弥散在整个感官,王辇之中冷凉的温度顿时热了起来,闲在一旁的右手下意识的相若往常那般探至她衣下,可刚一动便疼得他眉头一簇,沈苏姀骤然察觉,推开他少许转眸一看,他被牢牢包裹住的大手正卡在她腰带之中,恰是那指节处最容易牵扯出痛感的地方,眉头一挑,沈苏姀不禁莞尔。
嬴纵本有些恼,可看到她的笑颜却觉疼的这一下十分值得,将腰带之下的手抽出,转而来磨挲她晶莹的唇瓣,墨蓝色眼底也生出两分笑意,沈苏姀黑亮的眸子亦浮着几分水汽的看着他,不言不语,气氛却是十分之好,然他越摸越有些出格,竟想将指头探进她口中去,沈苏姀懊恼的在他受伤的手上捏了一把,“再流些血才好!”
见她终于说话,嬴纵虽然疼的眉头微蹙却也不由弯唇,忽的一个翻身将她放在自己胸前,大手一边在她背脊之上游曳一边问,“早间去天牢如何?”
这话他本来早就想问,却是因为适才在寿康宫没问出口,眼下只有他们两人,便也没什么不能说不好说的了,沈苏姀被他按在胸前,便也就任他如此,今日本就是诸事不顺,可没想到他那会子竟然赤手却握嬴策的剑,虽然知道他那会子情急之下也没有别的法子,也知道那伤过个几日便会好,可她心中就是不甚舒坦,就好似她自己也被别个误伤了似得!
沈苏姀定了定神,好整以暇的回答他的话,“申屠致本不打算配合,可我说了一下窦准他便似乎有改变想法的打算,我让人留了纸笔,若是不出意外,明日一早便能收到供词。”
嬴纵眼底微光一亮,笑了一声,“没想到他这么简单便说了。”
沈苏姀想了想,“这个申屠致别的不说却是爱子心切,申屠默一死他只怕也没那么多与我们周旋的心思,可若是就这么坐牢恐怕还是不甘心,再听窦准都配合我们了,他自然也就没有别的选择,也不知此番他能交代多少,当年苏阀的事也只有靠他们才能理清了。”
说起苏阀之事沈苏姀的语声自然低了下去,嬴纵抚着她的背脊安慰,“申屠致既然能开口,往后便不会那么难,到底是陈年旧事,一步步来,何况你还有我。”
沈苏姀纹丝不动的趴在嬴纵胸前,如他所言,也当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能安心些。
王辇直向着秦王府驶去,甫一入府嬴纵便吩咐人去刑部看看,沈苏姀略有些不解,嬴纵已淡笑道,“去问问消息,若是那申屠致当真开始写供词便来报个信,好让你放心。”
沈苏姀闻言心中一暖,由嬴纵带着往主殿去,主殿之前清远和明生正等着,甫一看到嬴纵那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顿时吓得倒抽一口冷气,清远更是上前一步,“王爷您受伤了?!”
在清远和明生的眼中,嬴纵可不是会轻易受伤的人!
嬴纵看了看自己手上一圈圈缠着的绷带,一时蹙眉,“小伤。”
两人松了口气,清远又看向沈苏姀,“沈姐姐今日要留在王府吗?”
沈苏姀还未答话,嬴纵已点了头,“要留。”
沈苏姀闻言眉头一挑,还未说什么便见嬴纵眸光不善的看着清远和明生,“有事?”
清远和明生本来要说什么,可见嬴纵如此当即缩了缩脖子告退,嬴纵满意的看着两人走开,牵着沈苏姀进了正殿,沈苏姀一进殿便撇了嘴,“谁说我今日要留下?”
嬴纵看了她一眼,“自是我说的。”
沈苏姀无奈,试着与他讲道理,“可是昨夜我才留了,今夜若是不回府……”
嬴纵眸光定定的看着她,“你若是回了府,谁为我换药呢?”
你与他讲道理,他便要与你装可怜,沈苏姀唇边的话一滞,心说容飒和容冽不都是近身侍候的吗,想了想却又说不出来,看了看他那被包的像个粽子似得手只得认命似得低了头,嬴纵弯唇,拉着她入了书房,“你若是回了沈府,也不知申屠致有没有开始写供词了……”
沈苏姀闻言哭笑不得,这个轻重主次果然被他看得很重!
不管是为了什么,沈苏姀终究是留下了,整整陪了嬴纵一个下午,眼看着天色都黑了,也不见嬴纵派出去的人回来,沈苏姀眉间蕴着的焦急嬴纵瞧得出,不由得揽她在怀笑道,“你在我面前如此魂不守舍,是怪我没有好好地疼你?”
沈苏姀闻言顿时面色一红,没好气的看他两眼,却当真惹起了嬴纵的兴致,虽然一只手受伤了,可仅凭着左手也能将她制得服服帖帖,正闹作一团,外殿却传来容飒的声音,嬴纵放开沈苏姀含笑看她一眼,高声问道,“何事?”
“主子,刑部的人送来消息,天色见黑的时候申屠致已经开始写了。”
平静的话语落定,沈苏姀眼底当即有微光一亮,不自禁的拦紧了嬴纵,只惹得嬴纵一句话将容飒赶了出去,沈苏姀黑亮的眸子充满松快惬意的看着他,被他一个翻身在她唇上吻一通,嬴纵似不能满足,居高临下的看着气喘吁吁的沈苏姀低声道,“彧儿,我们去沐浴罢?”
沈苏姀轻喘着,闻言面色更红,推了推他,“不要,你先去。”
嬴纵笑一声,“可是我受伤了。”
沈苏姀咬唇,“你小心些莫要沾水便好了。”
嬴纵瞧着她这模样笑意渐深,忍不住的含住她的耳珠嘶磨着道,“可是有件事情,我想让你帮我做,我只有一只手不成的。”
“噌”的一声,沈苏姀面上顿时燃起了滔天大火,满是羞恼的转过头去,语声微弱的道,“那个……不是昨天晚上才……”
嬴纵笑出了声来,语声不稳,“可是不是应该每天都……我们都有夫妻之实了,嗯?”
沈苏姀面红如血,咬着唇闷了半天才转过水波盈盈的眸子看着他,在他带着笑意和鼓励的目光之下点了点头,嬴纵眸光一亮,却看着她这娇羞的模样有些疑惑,沈苏姀看出了他的疑惑,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怎么了吗?”
嬴纵抿了抿唇,“彧儿,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更衣,你的脸为何如此红?”
沈苏姀一愣,面上的红晕陡然加剧,嬴纵依旧笑着道,“又是为什么昨天晚上更衣了今日就不用更衣了?难道更衣不是每天都要做的事吗?彧儿,你刚才想到哪里去了?”
深吸口气,沈苏姀用自己仅有的清明把嬴纵从自己身上踢了下去,胡乱的扔过两本册子,咬牙切齿的道,“更衣更衣更衣,你自己更衣去吧!休想让我帮你!”
沈苏姀要被嬴纵气疯了,看着她这模样嬴纵也知她恼了,当下举着手自己往浴房去了,沈苏姀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又羞又怒的几乎要将身后的迎枕撕了,她可真是……怎么就能被他三言两语想到别的地方去了……什么有件事情想让她帮他做……无耻的妖孽!
前一刻还发誓不帮忙,可是没过多久她还是在嬴纵沐浴完之后不情不愿的被唤进了浴房,刚沐浴完的某人少不得对沈苏姀上下其手一番,沈苏姀被撩拨的心猿意马,可等到她也沐浴完躺到床上之后这人却是规规矩矩的什么都不做了,想了想,从漠北回来到现在的十多天里,他一点都没有索取无度的模样,至多也就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到底怎么结束的沈苏姀一时也有些模糊了,可是光这么一想她的身子便有些发热,看到眼前这张已经闭着眸子的脸,沈苏姀只觉得心底暖融融的一片,每每最爱逗弄她,可到底是忍着的罢,想想从前在军中,那些血气方刚的将士们少不得要说些荤话,再加上偶有狐朋狗友在她身边晃悠,在她心中总以为男人在这方面或许都要的很急很勤,可眼下看来他却真是不同的,沈苏姀无意识的笑了笑,最后睡着之前忽然想,他如此克制着……该不会克制出什么问题来吧……或者……他本就……
这想法不过一晃而过,沈苏姀随即便沉沉睡了过去,但凡是在他身边,她的睡眠总是极好极安稳,她本以为今夜同样会是一觉到天亮,可当她被一阵异响吵醒而后看向窗外的时候那夜空分明还是黑沉沉的,睁着朦胧的睡眼看了看身边,竟然是空无一人的,沈苏姀顿时清明几分,殿中亮着昏黄的灯火,他人去哪里了?!
一边想一边坐起了身,沈苏姀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