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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昀桀骜疏狂的眉眼之间少见的浮现了真诚之色,望着嬴华庭语声清润而自责的道,“不是每一位皇子都是真龙血脉,这意思岂不是说在座的诸位皇子之中有人并非皇上血脉,呵,这是什么鬼话,便是本殿听着都觉得不妥,幸而二公主反应的快,否则本殿倒一时不曾回过味儿来,这一次必定是羽画错了,公主请息怒,皇上,太后,诸位娘娘和诸位殿下也不要放在心上,羽画之语实在妖言惑众,只是她乃是国师爱徒,连本殿也伤不得杀不得,还请诸位看在本殿的面子上饶了她这一回,何况她适才被自己的法术反噬受了重伤,也算得上是自食其果得到教训了,在大秦这几日,本殿必定禁了她的法术,也必定再不会有什么骇人听闻的话从她口中道出,二公主,您可满意了?”
羽画仍是垂眸垂颈的坐在那处,白色面纱之上触目惊心的猩红并非是作假,便是再嬴华庭拍案而起的那刻,除开昭武帝之外的主子们皆是色变,连带着几位殿下和底下的臣子都面露不可置信,所有的怒气几欲沸腾,本要将这殿顶掀了去,然而经过那拓跋昀的几句话,众人到底是被安抚了下来,可是在场的这些人俱是在朝内朝外玩弄权术心计几年几十年的人物,面上的怒色虽然褪去,可心底被挑起的疑窦却随着拓跋昀有意无意的重复之语而更为深了些,拓跋昀虽然句句都是自责都是认错,可他自己也说了这位羽画乃是北魏最优秀的巫女,何况这么大的事她能弄错?!哪怕有一点怀疑,她又怎么敢说出来?!
好似一颗种子在很久之前就被种在了心里,此刻经由拓跋昀一点拨,这种子当即成长为参天大树,这么多年来诸位皇子的成长他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每一个人身上似乎都有可疑之处,诸臣抬头望去,坐在那主位上的有五位皇子,还有其中两位皇子的母亲,有太后有皇上还有雍王,几位皇子都和皇上有相似之处,倒不像并非亲生,虽则秦王有一双和皇帝全然不同的眸子……可……可那双眸子怎么和雍王的有些像……
参天大树枝繁叶茂,疯长的枝桠更是拦也拦不住,许多陈年旧事浮现在了许多老臣的心头,诸人眼底微光闪烁,一个个纷纷垂下头去生怕这点小心思被别人发现了,整个皇宫之中最没有这些花花心思的嬴华庭可没时间想这些,她瞅了那羽画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家失笑摇头的父皇一眼,冷笑了一声道,“原来巫女也会出错,下一次太子去别的地方出风头的时候便要谨慎些了,因为不是每个国家的郡王都像我父皇这般仁厚宽容!”
此话一出,自然也就是放过那羽画了,嬴华庭重新落座,大手一挥那几个禁卫军便转身走了出去,拓跋昀看着嬴华庭这般说十分赞成的点了点头,面上倒真有几分愧疚之色似得,这边厢,一直不曾出声的昭武帝温言开了口,“这个玩笑确有些出格,瞧瞧这一个个被吓到的模样,这整个屋子里只怕唯有朕能定得住神些,太子你此番并未算出朕的那位皇儿与你最为投缘,你承诺下来的大礼你打算如何是好呢?”
整个大殿中的人确实都被吓得不轻,不说臣子,便是诸位主子都个个面色大变,太后怒的狭了眸,淑妃惊的小脸煞白,雍王也深深蹙了眉,嬴策、嬴湛不可置信又怒不可遏,便是嬴珞和嬴胥这等人物都面生不虞,若说谁的表情稍稍淡定些,也只有坐在昭武帝身边的贵妃和一直没什么动静的秦王了,一个自始至终雍容华贵,一个从头到尾目空一切,众人心中各有各的怀疑,却又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一时间这灯火通明笙歌阵阵的大殿之中堪堪飘起了一层看不清摸不透的迷雾,难道这个北魏太子当真只是为了妖言惑众?!
沈苏姀安静的坐在席上,眸光不着痕迹的扫过垂眸不语的嬴纵,而后看向了正在思索着送礼之事的拓跋昀,这风波看似消停,可沈苏姀深切的知道皇脉疑云此刻才刚刚开始,嬴纵前日夜里的话不曾说错,拓跋昀此番来大秦根本不只是为了带走一个公主,今夜是他的第一场好戏……那么接下来他还要做什么呢?
沈苏姀正在怀疑,拓跋昀却好似被这个送礼的问题难了住,他扫了对面的诸位皇子一眼,笑意无奈的对昭武帝道,“皇上,本殿这个大礼实在难以决定,因为……除了巫女卜测出个结果之外,本殿实在不知道该给本殿那小妹选一个什么样的夫婿好些……”
再度出现的静谧之中,沈苏姀眸色沉暗的看向了自己身前的酒盏。
她知道,这第二场好戏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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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我钦慕你,杀与不杀!
“皇上,本殿这个大礼实在难以决定,因为……除了让巫女卜测出个结果之外,本殿实在不知道该给本殿那小妹选一个什么样的夫婿好些……”
拓跋昀含笑的话语声落定,大殿之中当即一静。
昭武帝眉头微挑,看着拓跋昀道,“哦?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拓跋昀笑意渐深,“两年之前本殿的弟弟和小妹到访过大秦,想必皇上一定还有些印象,此番本殿代表父皇前来大秦,实乃抱着与大秦诚心修好百年的打算,本殿不仅要为自己选一位太子妃,更要为小妹物色一位夫君,依小妹的身份,大秦之中唯有几位殿下能与小妹般配,若大秦和北魏此番能如此联姻,你我两国必定不分你我共同进退,皇上看呢?”
昭武帝笑意仍是和煦,只问,“那太子心中可有人选了?”
拓跋昀闻言不由面露苦色,扫了对面的诸位皇子一眼,一时摇了摇头,“诸位殿下皆是人中龙凤,本殿眼下着实是看花了眼,若是一不小心选错了就麻烦了。”
昭武帝不置可否,只道,“太子既然要在大秦多留些时日,也不急此一时。”
拓跋昀笑着点点头,随手便将手中酒盏举了起来,“皇上,请——”
昭武帝亦将手中酒盏举了起来,两人隔空一敬,彼此都正要喝下杯中酒业,殿门之外风平浪静的漆黑夜空之中忽然有一道银练“噼啪”炸响,紧接着一道闷雷声轰隆隆从天际滑过,那般震耳欲聋的声响让殿中诸人瞬时间面色大变,昭武帝放在唇边的酒盏一顿,随着殿中众人一起朝殿门之外看了过去,今日白日之中还是天气晴好,可怎地到了晚上却又是闪电又是打雷,呼呼作响的狂风更好似要将这殿顶掀了去!
看着这般突变的诡异天气,众人都有些无奈的皱了皱眉。
全福站在高台角落里,见此一挥手,低下的宫人们得令当即将殿门掩了上,他自己则从角落里走出来站到窗边朝外头看了看,片刻后转身,“皇上,外头下雪了。”
眼下还算是寒冬,下雪并不足为奇,可奇就奇在下雪天打雷……
“冬雷打雪,不祥之兆。”
全福不高不低的话语声落下,众人正有些疑惑之时一直不曾出声的羽画却忽然开了口,轻灵而幽寂的语声在这议论声不断的大殿之中极其清晰的落在了大家的耳畔,拓跋昀也正看着窗外忽然落下来的纷纷大雪,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蹙的有些紧,听到身旁羽画一言挑眉一问,“是什么不祥之兆?代表着什么?”
拓跋昀问羽画,羽画却垂了眸不答,因这天气实在诡异,拓跋昀一问大家又将目光落在了羽画的身上,见她如此,大家都有些紧张,拓跋昀更不喜别人不答他的话,唇角微沉语声也有几分低寒,“羽画,这是什么不祥之兆?”
羽画抬头,透明的眸子扫过四周看着她的道道目光,摇了摇头,“羽画不敢再言。”
此话一落,众人心底咯噔一声,不由自主便想到了适才羽画说的话,可不就是因为她说了一句皇脉之事才被二公主呵斥才闭了口的,眼下莫不是还和皇脉有关?
拓跋昀扫了一眼周围诸人复又看向羽画,“你不说是什么不祥之兆,说说这不祥之兆是如何来的该可以罢?这几日的天气都是好端端的,怎地今夜却有如此变故?这不详,到底是大秦不详,还是北魏不详?本殿的行程可有影响?”
羽画听到拓跋昀这样一问垂着的眸子稍稍一抬,语声极静道,“对殿下无影响,也并非北魏不详,至于这不祥之兆从何而来,自然是——天机道破。”
对拓跋昀无影响,也不是北魏不详,既然如此,那便是大秦不详了,这不祥之兆乃是因为天机道破才出现的,那么什么天机被道破了呢?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