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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苏姀在被他握住手的时候便觉得不妥,眼下他这么一说,沈苏姀心底“咯噔”一声又开始发窘起来,这边厢嬴纵已开始笑意已经加深,呼着气在她耳边道,“我说的是,叫我看看你身上的伤,你身上太嫩,若是那处被我伤着了却不自知便麻烦了,还有那里,也得叫我瞧瞧,最好再上一次药。”
嬴纵语声带着诱哄,一边说一边就看到沈苏姀将被子又裹的紧了些,嬴纵不由更是失笑,眯了眸子语声莫测道,“你要何时才能在我面前放得开些,莫非要夜夜如昨夜那般?”
这话着实意味深长,沈苏姀听着听着便咬了牙,语声森森道,“你昨夜分明已然看过,眼下休想胡闹,你若不起,那我便先——”
一个起字尚未说完,沈苏姀腰间的手一个使力她便转身平躺,下一刻,身上猛地覆上了一个沉重的身体,沈苏姀被嬴纵压得呼吸一重,想去推他,上刚抬起便被他一把攥住钉在了头顶,那张俊脸悬在她上方,一双眸子蓝的惊心黑的动魄,“本就是问你一问,你既不愿,那我也只好来强的了,昨晚确有看,可只看一晚怎么能够。”
他语声和缓,说的沈苏姀一颗心砰砰直跳,眼看着他就要垂眸侧身,沈苏姀如何能受他制衡,腿一抬便欲将她从自己身上掀下去,可她却忘记眼下两人身上看着的被子经不起她这一脚,“嗖”的一声,锦被堪堪被沈苏姀踢至里侧,铺天盖地的凉意忽然从四面八方迎了过来,沈苏姀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腿脚一滞,嬴纵轻而易举便将她压了住,看了看眼下赤身一起的两人,嬴纵微微一怔失笑,“原来你喜欢这般……”
话音落定,沈苏姀已经懊恼的低哼一声堪堪转过了头去,嬴纵眯了眯眸子,深幽的眼底缓缓地升起两分温度来,又是一笑,“如此倒是方便了。”
随着这话音,嬴纵的眸光好似一只带着温度的手从沈苏姀面上一路向下扫了过去,沈苏姀起初还能镇定自若,渐渐地身子轻颤起来,身上本该蕴藏着的两分劲力不知怎地也软了下去,嬴纵见她如此眸色微深,不再折腾她,只老老实实在她身上瞧了瞧便一把拉过锦被将她紧紧裹了住,他隔着那锦被抱着她,握着她的下巴将她绯红一片的面容转过来,沈苏姀仍是闭着眸子,好似仍在羞恼,嬴纵好整以暇的看她两眼唇角微弯,“眼下时辰尚早,你且再睡一会儿,我只怕至午时才能回来,你自己好生用膳,不必等我。”
听他交代起正事沈苏姀才睁了眸子,黑漆漆的眼底盈着两分薄薄的水雾,怔怔看了他一瞬才点了点头,嬴纵被她这还带着两分迷茫的眼神瞧得心头一软,又有些什么坏心思在叫嚣了,他赶紧在沈苏姀唇上点了点,撑手便起了身。
明晃晃的身子在沈苏姀眼前迅速直起,她便来不及转头的将他那窄腰劲腿看了个清楚,嬴纵丝毫不觉不妥的掀了床帏下床,墨色的床帏一起又落,终将他撩人的背影挡在了外头,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而后便又脚步声朝浴房方向走去。
听他走远,沈苏姀面颊绯红的呼出口气,忽然坐起了身子,默了默,忽然掀开锦被朝自己身上扫了一眼,这一眼看去,身上还算清爽,只是那些遍布的痕迹便是让她自己的忍不住的喘了喘,沈苏姀浅吸口气,扯起被子将自己捂了住。
微蹙的眉头缓缓地展开,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一时有些悠远,想着昨夜,她只觉得今日这个清晨与她而言十分的不寻常,一种说不出丰盈感觉将她空荡荡的心房添满,一时间抿着的唇角不由勾了勾,思绪飘远,良久她竟浅浅呼出口气,末了心中竟然想的是……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嘛!
嬴纵去浴房的时间略长,出来时面上便带着一股子微薄的熏红,他脚步放的很轻,扫了一眼静静垂着的床帏眼底闪过两分柔色,而后走向一边拿起冬日里略有繁复的衣衫开始更衣,刚将里头的锦袍穿好,正有些不甚方便的将那绲带自腰间围上,腰侧忽然伸出一只小手将那绲带接了过去,沈苏姀穿着件中衣,墨发披散在肩,双手自他腰间往后将他一抱,一下将那绲带贴合的覆在他腰间,而后弓着身子垂眸十指一点点的将那繁复的扣子一个个系了上,然后又转身拿下架子上的外袍一展,转过身来,当即对上嬴纵一片幽深的眸子。
四目相对一瞬,嬴纵眼底略浮着两分幽光,薄薄浮着两分动容,他勾了勾唇,大刺刺的转过身去将手排了开,沈苏姀上前一步,把那外袍给他穿了上,又一转身,拿下最外头的雪狐大氅,再给嬴纵套了上,然后转身至他身前,将他不平整的衣襟一点点压平,见一切收拾妥当,正要退后一步,一直直直站着任她所为的人却一把将她拉进了怀中。
嬴纵的胸膛略有两分起伏,沈苏姀伏在他怀中片刻心底一软,适才在床上坦诚相见时她不经他的挑逗,眼下下了床她自然也没了拘束,见他如此她眸色暗了暗,默了一瞬笑问道,“难道……往常没有别的女人为你穿过衣裳吗?”
室内一时静默,嬴纵默了默,“有的。”
沈苏姀挑眉,她本是问的随意,可听到这回答本是香软的身子到底有些发僵。
“小时候母妃便如此为我着衣,稍大些嬷嬷也是如此。”
“自从入了虎贲营,便没了。”
“从今日起,又有了。”
嬴纵一句一句说的极为和缓,却听得沈苏姀心头湿漉漉一片,她双手环在嬴纵腰间,胳膊略收紧了两分,嬴纵默了默,忽然稍微低了头,“阿姀,我有没有对你说过一句话?”
沈苏姀一愣,淡笑着挑眉,“什么话?”
嬴纵在她耳畔浅吸口气,极低极深重的语声好似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将一枚不朽的印章重重的按在了她的心上,“我爱你,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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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苏姀再度醒来的时候外头竟然出了太阳,明晃晃的暖阳借着外头的雪光将整个内室照的一片通透明亮,沈苏姀怔了怔神,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还有些刺疼的唇瓣,不用想,眼下必定肿的更厉害了,将床帏掀的更高些,沈苏姀轻声一问,“王爷可回来了?”
自嬴纵走后香词便至内室服侍,此刻正立在一旁,听到她问香词便道,“主子,眼下还未至午时,王爷说他下午才能回来呢,主子是否要起来?眼下时辰已晚,主子必定早就饿了,奴婢是否现在就吩咐人传膳?”
昨夜累得很,那酒劲又上来,沈苏姀满以为自己一睡只怕至少能到午后,却不想时辰还这样早,她坐起身来掀帘下地,吩咐道,“你去传膳罢,不用太多。”
香词点了点头走了出去,沈苏姀便自行更衣悉数,带她一切收拾妥当,香词便奉着一个大食盒走了进来,沈苏姀皱了皱眉,香词便淡笑着道,“这都是王爷吩咐的。”
沈苏姀挑了挑眉,香词便是对着自己也都是不苟言笑的,这会子提起这事倒是露出了笑意,沈苏姀见那食盒拿都拿来了,便也只好点头让香词将那吃食摆上,虽然准备的吃食十分精致进补,可沈苏姀一个人吃饭胃口实在不佳,随便吃了几口便让撤了,嬴纵未归,她一时觉得有些百无聊奈,外头的太阳虽好,可这苍狼王府并不比别处,她并不好随意走动,沈苏姀想了想,还是去一道百宝阁相隔的书房,拿了书架的几本古册打发时间。
这看书一看便看到了午时之后,沈苏姀第一次觉得等待这般磨人,中间实在无聊,更是抓着香词与她对弈了几局,香词的身份不同,自从沈苏姀将她找回来之后便一直接受各样教习,虽则如此,却也不是沈苏姀的对手,沈苏姀连胜七局,当即不愿再下了。
香词也看出了自家主子那频频扫向窗外的眼神,微微一叹如何不明白自家主子的心思,然而她素来在沈苏姀面前安静惯了,也不知眼下如何为沈苏姀解闷,一时也有些苦恼,眼下已经是申时过半,按道理说,秦王应当快回来了。
“你可知那个谢特使今日有什么动静?”
一片静默之中沈苏姀忽然启口一问,香词微微一愣当即道,“只知道昨夜王爷以璴世子的名义送去了许多美酒和女子,今日奴婢一直在屋内伺候,倒还不知谢特使的情形。”
沈苏姀挑了挑眉,一时想着昨夜嬴纵模糊间问过的那个问题。
既然要回君临,当然是他们一路走的好,可眼下有何冲和谢无咎在,他们一路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一旦露出什么破绽,便是灭顶之灾,可若是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与别个走一路,按他的性子定是不愿的,到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