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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让沈苏姀不自觉放开绷紧的神经,嬴纵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同,幽深的眸子里也露出笑意。
一路往南行,整个苍穹城都绝非璴意次次上书时写到的贫苦和羸弱,大秦是嬴氏的大秦,想到嬴纵竟然如此抢自家的钱沈苏姀心中不由默叹,没多久他们一行便走出了繁华街道上了小道,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便看到远远地一大片简易军舍并着一个极大的校场伫立。
“苍”字旗招展翩飞,远远地已有士兵出来迎接,看样子早得了信报。
沈苏姀便问,“苍圣军平日里都驻扎在城内?”
嬴纵语声温软,“北营和南营在城内,东营和西营在城外。”
沈苏姀点点头,刚点头至一半便愣了住,而后哭笑不得的一叹,“你竟将何冲等人送到城外去了?出了城入了营,这一回何冲只怕要无功而返了!”
嬴纵意味不明的哼一声,“这个何冲和那些禁卫军对你倒还上心。”
沈苏姀听得一阵无奈,眼见得前面已经团团围了许多将士过来便咽下了口中之语,同一时间嬴纵亦缓缓的减了马速,待靠近那大营的栅门之时将那彻底的慢了下来,满地的将士当即跪地行礼,轰然若洪钟的声响顿时回荡在巨大的校场!
“末将拜见世子爷!”
沈苏姀看着这些军中儿郎狭了狭眸子,不动声色,这边厢头顶已传来嬴纵的朗然语声,“诸位请起,多日未归,今日来只是看看新的布防,各忙各的去吧。”
跪着的人当即站起身来,齐齐为嬴纵让开了一条道。
“璴意”正如嬴纵身上的衣服,到底要比秦王更为清贵些,这说话的语声都明朗许多,沈苏姀心中暗自腹诽,看着这群苍圣军将士对嬴纵的尊崇程度竟然与天狼军对他的模样分毫不差,不由得在心中感叹了两句他的御下之力,这群苍圣军将士也有不少将她看了两眼,可大抵畏与嬴纵之势并不敢多看,不知怎地,沈苏姀觉得这群将士的眼神交流在看到她的时候颇有些频繁,眉头微蹙,沈苏姀觉得有些不对。
不动声色的又看了看这整齐的营舍和刚毅沉肃的军容,就在沈苏姀正准备在心里夸一夸这苍圣军的军纪严明之时,沈苏姀忽然看到,在将士们让开的道路的尽头,竟然站着个人,那人一身杏黄色裙衫亭亭玉立,竟然还是一个女人!
沈苏姀心头微动,全然打消了赞赏苍圣军军纪的念头。
紧接着,沈苏姀发现这群将士们看到她的异常表现都是来自这个女人,因为就在她有些疑惑的时候,这个一身杏黄色裙衫亭亭玉立的女人堪堪朝嬴纵走了过来,直到走到嬴纵的马前才停步,这女人并未行礼,只仰头看着嬴纵道,“你回来了,却为何不去找我?”
沈苏姀眉头微皱,一双漆黑迫人的眸子半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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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你若有鬼,为你敛尸!
“你回来了,却为何不去找我?”
黄衫女子十八九岁年纪,身量高挑,更生的一张颇为明艳的脸,通身上下的衣饰美则美矣,却不显娇弱,再看其人眸色,满满都是执拗的质问,却是不见哀怨,左手中还抓着一把三尺长剑,剑光氤氲,剑气四溢,加上她那双淡色半狭的眸子,咄咄逼人的紧。
话语虽有两分暧昧,可这模样却像是寻仇,然则那一双隐隐发亮的眸子直直盯着嬴纵,竟全然将她忽略,沈苏姀挑了挑眉,墨眸轻眯,唇角生出似笑非笑的冷意来。
嬴纵看着来人眉头微蹙,周身的气势微有两分变冷,却未立时应声,黄衫女子见此眉头皱的更紧,握着剑的手紧紧一攥,下巴微微一扬,挑衅似得不曾垂眸,一双眸子明光灿目的看着嬴纵,不畏不惧,似乎偏要等嬴纵说出句话来,场面有一瞬的僵持。
沈苏姀在嬴纵怀中挣了挣,忽的探身看向身后的陆衎,眼下陆衎面上的神色万分莫测诡谲,见沈苏姀从嬴纵怀中探身看来,唇角的笑意立时一苦,本以为沈苏姀必定要朝他发难,却不想她只是勾唇一笑,语声和缓道,“陆侍郎,劳烦你再牵匹马来。”
陆衎在沈苏姀从容的笑容之中打了个颤,唇角微搐的迟疑了一瞬,却见沈苏姀探出的身子被嬴纵一把捞了回去,嬴纵的目光从黄衫女子身上扫过,眉头略蹙的垂眸看了看怀中之人,将她腰身一握,语声低寒,“坐好。”
沈苏姀面色寻常的抿着唇角被嬴纵扣在了怀中,蜡黄蜡黄的面容之上一时辨不出喜怒来,那黄衫女子此刻才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底的残存的鄙夷一闪而逝,隐隐透着两分不屑一顾的冷芒,好似真的将她当成了外头的小相公,沈苏姀不置可否的蹙了蹙眉,这边厢嬴纵却收紧了搂着他的手臂,他手劲儿着实是大,勒的她腰间一疼,沈苏姀嘶的咧了咧嘴,转头看着嬴纵墨蓝色无波无澜的眸子好意提醒,“这位姑娘问世子话呢,世子怎生不答?”
话音和煦,容色无状,嬴纵对上她辨不出情绪的眸子,再听着她这话,波澜不惊的眼底便现出两分暗光来,定定看了她一瞬,二话不说一把将她连人带脸的按进怀中,鹤氅一捂,眸光一转看向了一旁因他此行面色各异的苍圣军将士们,墨蓝色的眸子半狭,语声仍是那般明朗,甚至还带着两分戏谑之意道,“几月未归,南营的军纪何时改了我倒不知。”
话语远没有在君临时的低寒迫人,沈苏姀被他拧着身子按在怀里,脸颊贴在他胸前,头上身上罩着他的鹤氅,眼前乌漆麻黑半分看不到外头的状况,他话语一落,耳边却听到了“砰砰”几声闷响,倒像是外头站着的人齐齐跪了下去,被那黄衫女子挡住的马儿稍稍一动,蹄声响起,他竟就这么御马走了,一边走一边语声沉沉道,“自去领罚!”
一团将士们当即垂眸低头,再抬头之时便看到嬴纵便如此御马往前走了,众人齐齐看向一旁站着的黄衫女子,眼底有些无奈又有些同情,那黄衫女子的眉头皱的更紧,唇角紧抿,淡色眼瞳之中终于露出两分暗淡与失望,深吸口气正要再上前追去,跟在后面的陆衎却横马挡在了那黄衫女子身前,眸色郑重道,“于姑娘,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世子今日有要紧军务在身,请姑娘先出营吧,世子此番回来时间紧迫,只怕没时间与姑娘多言,姑娘所求,世子眼下仍是没法子应允,姑娘何必执着呢……”
这位于姑娘闻言面色又是一变,转头看去,嬴纵正有些费力的将鹤氅之下的小相公按在怀里,某一刻身形忽然一颤,鹤氅之下终于挣扎出个娇小身影来,随即便听到嬴纵一声无奈的低叹,带着某种外人不懂的意味深长道,“莫要乱咬……”
于姑娘握着剑的手狠狠一攥,又看了看挡在眼前的陆衎,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陆衎堪堪松了口气,又满是警告的瞪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一众士兵才催马朝嬴纵和沈苏姀赶了上去,此刻嬴纵和沈苏姀已经走至了这军舍之中最大最气派的一间之前,嬴纵驻马翻身跃下,又一把将沈苏姀从马背上捞下来揽在怀中走了进去!
沈苏姀十分顺从的任由嬴纵半抱着,看到二人消失在那大门之后,远处雪地里的将士们面面相觑一瞬,各人面上的颜色似乎都是在问,世子爷何时好上了这一口!
沈苏姀蜡黄的小脸上笑意淡淡,被嬴纵一路带着进了门双脚才落了地,眼下此处应当是南营的议事堂,巨大的厅堂之中堪舆沙盘地图皆有,诸位之上是宽敞的宝椅加长案,其下则是左右两排竖椅,沈苏姀见怪不怪走在嬴纵之前,当下走到那长案之前瞅了瞅,长案之上整齐摆放着两摞册子加各式地图不等,都是要呈给嬴纵看得。
沈苏姀暗自咂舌,眼底透着两分熟悉的亲切感,一回身不看嬴纵,却是看向了正跟进来的陆衎,唇角微扬的朝他身后看了看,疑惑道,“陆侍郎怎地不带那位姑娘进来?”
沈苏姀语声平静,好像真的在提醒他一般,陆衎闻言面色立刻一苦,额间刚刚干了的冷汗又流了下来,万分苦涩的看了嬴纵一眼轻咳一声道,“主子,小人并不知于姑娘会来这里,想必是从昨日开始就知道您必定会过来!”
嬴纵眼下已走至了长案之后,他面上倒没什么明显的神色,扫了沈苏姀一眼,抿了抿唇不甚在意的模样,他不在意,沈苏姀同样也不甚在意,站在桌案之前大刺刺将那军册翻了开,站在身后的陆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