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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今天舟车劳顿累得不行,明儿继续万更。
☆、035 当年吃醋,深情入梦!
“他是谁?”
嬴纵低寒的语声幽幽落在耳边,沈苏姀呼吸微滞,一双眸子缓缓地狭了起来。
他们的王辇停在街边不显眼的阴影之中,两人所站之地亦是离了沈府府门很远,隔的这样远,嬴纵并看不清那人的面容,虽则如此,却是能看明白来人正在看着他们,身姿笔挺,青衫落拓,看起来并无不妥,可就是这份寻常让嬴纵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连他也看不出破绽的人,世上少有,而这个人,摆明了是为着她来的。
眉眼一低,嬴纵看向沈苏姀的发顶,从他的角度看下去,她的眉头亦是皱着的,微抿的唇角表明那人的出现亦不在她意料之中,微微沉吟一瞬,沈苏姀转头看向了他,“他是天玄宗中人,此番找我或有重要之事,你不必担心。”
天玄宗……那个百年前大陆之上最为高深莫测的帝师宗门,嬴纵看着沈苏姀被那雪色狐裘围着的精致小脸一时有些明白,她乃是这一代天玄宗宗主之徒,此事从前的苏家虽然不曾声张,却早就是人尽皆知,她身上所学,大半来自那处神秘之所在。
嬴纵又扫了一眼那门前的身影,天玄宗从来深不可测,在大陆之上更高不可攀,百年来虽然已经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可天玄宗中让各路帝王将相垂涎的各项技法却依然为世人传颂,这期间,能测算人生死命数的占星卜测之术自然颇多,见沈苏姀看到那人的模样,他们必定是早就有所联系,当年她以七岁之身成为沈家孤女,以一己之力返回君临,岭南苏氏,沈家大房,这两大财门都是经她之手才出世,这其中,必定是有天玄宗人的相助的,嬴纵眉头微蹙,微微颔首将她坠在身后的风帽替她戴了上。
一张小脸被那风貌遮住了一半,嬴纵又替她整了整披风的领子,或许是身后有人看着,她此刻眉眼稍低略有些不自在,嬴纵眸色微深,却仍是弯了弯唇,“去罢——”
沈苏姀又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转身朝府门之前走去,嬴纵站在原地,簌簌的雪粒儿之中看着她雪白的身影一点点的走远,而远处那人堪堪扫了他一眼,而后将带着两分温透之感的眸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嬴纵站在原地的脚步一时有些挪不动。
沈苏姀知道嬴纵尚未离开,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青衫身影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孟南柯周身仍是那股子空山雨后的清雅之意,然而沈苏姀知道,他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沈府门前,来到君临城近四年,他从不会随便走出学堂中的小院。
“他仍在看着你——”
甫一走近,孟南柯已笑意浅浅的如此说道。
沈苏姀抬了抬眼睫看着他,点头,“我知道。”
孟南柯朝沈苏姀身后扫了一眼,看了看自己的马车,又看了看沈府的府门,似乎是想寻个说话的地方,沈苏姀沉吟一瞬,当先掀起帘子进了他那青布小马车,见她如此,孟南柯笑着摇了摇头,又朝远处阴影之中看了看,嬴纵竟仍是没有离开的打算。
孟南柯随着沈苏姀掀帘上车,还未坐定便听到沈苏姀略带疑窦的声音,“所为何事?”
孟南柯并不着急,却将一双眸子落在沈苏姀颈子之前,那一处的披风带结乃是还站在远处的人所打,并不比宫娥系的漂亮,却极为简单结实,那车厢并不算大,沈府门前的灯火透过窗帘落了进来,恰好能让他们看清彼此的面容。
孟南柯唇角微抿,“小苏,你对嬴纵……动心了?”
沈苏姀摘下了风帽,整张小脸露出,因此那一双半眯着的眸子便生生透出两分迫人的暗芒,她看了他半晌,微微点头,眸光一转,从那窗帘的一角看出去,远处站在雪中的人浑似未动,她的唇角不由得微抿,复又微挑的看向他,示意远处的人和马车。
“便如你适才所见。”
她的坦荡让孟南柯唇角的笑意稍稍一滞,末了摇了摇头,却并未说沈苏姀预料之中的反对之语,“这一天我早已料到,你对他多少是不同的,可小苏,你忘了他许是当年之事的幕后推手了嘛?他那样的人,对于几般相助便是真心待你了?”
沈苏姀面上并无多余的表情,摇了摇头,“当年之事与他无关。”
孟南柯略有些讶异,“你如何能肯定?”
沈苏姀心头稍有些窒闷,为何今日连番有人问她这话?!
“因我已查明了当年西境发生之事,他与此事无关。”
沈苏姀语声平淡,却笃定,孟南柯见她如此便点了点头,可看着她的眸色却仍有疑惑,因他的第二个问题她还未答,沈苏姀唇角微抿,又掀帘看了看,那人竟然还是未动,虽说雪势已经减小,可到底经不住他这般,何况他身上旧伤隐毒皆有!
呼出口气,沈苏姀放下帘子靠在车壁之上,看着孟南柯的眸色依旧是万分认真,却并未回答孟南柯的话,只盯着他道,“这几年你一直在帮我调理身子,可有发现我身子有何异常?”
孟南柯眉头微蹙,“怎么?莫不是噩梦之症又犯了?”
沈苏姀闻言摇了摇头,“我素来记不清一些旧事,往常觉得没什么,可现在却发现那些事对我十分重要,若只是单纯的想不起便罢了,现如今却是稍稍一想便头疼欲裂,我想着,这应当并非是普通的因受伤意识混乱而生出的失忆。”
孟南柯眼底生出两分暗色,“既是如此严重,却为何不曾来寻我?你的经历惊世骇俗,身子体质更是与常人不同,若说异常之处自然是极多的,却不知你问的是哪一点,师父让我在你身边,便是要照看你的身子别出了差错。”
微微一顿,他又从袖子里那处那玉色的药品,“这是遏制你那噩梦之症的药,若是再犯,便服下两粒便可,或许你那毛病恰是因此而来。”
沈苏姀接过手中,却又一叹,“与平时也无大碍,只是忘记了许多事情。”
孟南柯唇角微抿,“那些事情很是重要?”
沈苏姀看着他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定定看着他,“今日所来便是为了问我此事?”
孟南柯见她下意识不停的朝窗外看,便也随她看了外头一眼,远处那幽暗中挺立的身影挺俊而伟岸,隔得这样远他也能感受到那深重的目光,孟南柯稍稍沉吟一瞬,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样东西,“你此前让底下人查的关于西岐的事情已然查清,你且看看,四日之前便送至我手,却因你未曾去学堂便搁置至今,若不为你送来,只怕怀了你的事。”
沈苏姀眉头微蹙,他既然专门为了此事而来,相比查出来的结果实在出人意料,借着两分幽光将那薄薄的信笺打开,眸光一扫沈苏姀的唇角就冷冷的勾了起来,眸光一转又隔着窗帘朝外扫了扫,“莫要打草惊蛇,此事我自有后图!”
看着她眉眼之间生出的两分冷凝之意,孟南柯眸色微深,“小苏,你可知你此番便没有退路,心动则乱,嬴纵野心覆天,他今日可以助你,可若有朝一日你的谋算与他的大业冲突,你猜他会怎么选?七年过去,我以为你已经足够了解人心算计!”
手中的信笺被握紧,沈苏姀闻言下意识又朝车窗之外看了一眼,稍稍一默,她眼底现出两分猝然冷意,“他自助我,我亦助他,我自然知道你说的道理,可你亦将我当成了寻常闺中女子,你当明白这泼天大仇对我意味着什么,普天之下,无人能高过我的复仇大计……”
沈苏姀语声紧绷,眸光冷凝,从容的面色堪堪覆上两分冰凌,握着信笺的手更因用力太大那信笺已然碎成了一把纸絮,孟南柯看着这般的她微微颔首,一双清冽的眸子微垂,语声深长道,“我自知你不会叫我失望,可人心,实在是难测的东西……”
沈苏姀看了看孟南柯,心头沉郁之感一时加重,然而从她面对自己心思的那一刻起她已料想到了今日,这世上万事万物都没有平白得来的,她既得了他予她的暖,自也要受得住此刻的难,稍稍一默,沈苏姀深吸口气忽的抬头,“你曾说他周身隐患颇多,我只问你,那一颗在他身旁的暗星,是否是八殿下嬴策!”
孟南柯素知沈苏姀与嬴策交好,听闻此话不由得有些意外,微微沉吟一瞬,他才眸光深凝的点了点头,“确有可能,只不过进来天色不好,已有多日未曾观星,尚不能确定。”
沈苏姀眸光微眯,“下次得了准信便告知与我。”
孟南柯看着她的面色有些疑窦,“怎么,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