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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窦准之人必定是想杀人灭口,可恶!本宫昨日才接过‘骸骨案’,今日他们便忍不住了!”
嬴华庭所言比容冽所言稍微细致些,她眉头几皱,不知怎地心头滑过两分异样,看着嬴华庭着急的样子却一时没来得及多想,只平静的摇了摇头道,“现在并非最佳时机,若是能让窦准在天牢之中提心吊胆两日再去提审,或许效果能更好些!”
嬴华庭看着沈苏姀笃定从容的眸色微怔,细细一想果然觉得有道理,再看眼前这个小姑娘,分明比她小,可她说话的模样却能让她生出两分信任之感,真真是奇怪的紧!
适才疾行一路,嬴华庭也有些累了,想到不该立刻去提审窦准便点点头准备再次小坐,她连着来了几日,对此处早已万分熟稔,便自顾自到临窗的榻上坐定,而后想起来什么似得皱眉问道,“昨日与七哥谈的怎么样?”
沈苏姀上前去,又将她的茶盏添满,微微点头道,“秦王愿意考虑。”
她容色寻常,话语也是寻常,而嬴纵那般的人无论何事都会坐好这完全的打算,因此这“愿意考虑”的答案自然在情理之中,嬴华庭不觉有他,点点头道,“七哥这样说此事必定是有可能应下的,想不到侯爷如此厉害,连七哥也能说动!”
沈苏姀定了定神,笑着摇头道,“同利相趋,秦王是个明白人!”
嬴华庭点点头,“如此便好,七哥的性子素来生人勿近,洛阳候能不畏怕与七哥,还能为了苏阀之案与七哥斡旋,本宫实在感谢的很,洛阳候从前只怕与七哥连话都极少说吧?”
沈苏姀眉头微蹙,笑意微苦,“公主说的不错。”
沈苏姀一边与嬴华庭说话一边添茶奉香,嬴华庭闻言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目光又亲厚了两分,室内稍稍一静,她正喝茶的手却是一顿,眉眼之间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得生出两分恼意,一边朝门口看去一边道,“真真是太急了,竟然忘记还有个人在外头站着!”
沈苏姀唇角微弯不觉有他,只以为是她的侍女被遗忘在了门外冷天里。
正如此做想,却听嬴华庭高声一喝道,“辅国将军请进来坐吧,外头实在冷的很!”
沈苏姀唇角的笑意一滞,一转头便看到门口一闪而出的银色铠甲,这边厢嬴华庭已经开始解释,“昨日去了刑部,因是刑部没有几个得力的武将本宫便将辅国将军叫到身边来了,卫尉营负责君临防卫,若是咱们要拿人要追凶也方便些!”
嬴华庭说的兴高,沈苏姀却正眸光幽深的看着申屠孤的面容,申屠孤那双沉寂的眸子也正落在沈苏姀身上,四目相对,两人眼底各有机锋闪现,沈苏姀拢在袖子里的拳头微微紧握,不用想也知道适才她和嬴华庭的话全被站在外头的他听见了!
申屠孤是知道她和嬴纵关系不寻常的!
嬴华庭见这两人之间气氛不对,不由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而后眸色深凝的看向申屠孤道,“二公子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这一声二公子顿时表示出嬴华庭与申屠孤并非是简单的君臣关系,而她此番不问沈苏姀却问申屠孤有何不妥,更摆明了她更相信申屠孤一些,沈苏姀眸光定定的看着申屠孤,唇角紧抿,心头一时紧跳,此刻的申屠孤,只需一句话便可揭穿她!
短暂的静默之后申屠孤抬步进了屋子,垂眸摇头,语声寻常,“没什么不妥。”
------题外话------
大家不要伤心啦,虽然苏苏前世坎坷,可是今生遇上步步这个亲妈,一个纵子不算,还有妹控姐控还有申屠忠犬还有璴世子好多只哎~所以不会叫苏苏再受伤害啦~
众:请问秦王,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纵子:冷眸,不语……
步亲妈:其实就是老想占阿姀便宜啦o(╯□╰)o
话说开群还是有必要的,你们家作者的不良倾向越来越重了!指不定啥时候就……
☆、033 吃醋之吻,无意偷听!
淡香氤氲的书房之中,沈苏姀紧抿的唇角迟迟未曾松开,她与嬴华庭在临窗的矮榻之上相对而坐,在她们的对面,身着银甲的申屠孤正面色沉静的坐在靠墙的宝椅之上,满室的静默之中只有嬴华庭不觉有他的语声,“其实刑部的人也不是不能用,只不过我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七哥,何况刑部耳目众多,因此往后辅国将军便会辅助本宫查案。”
沈苏姀面上看不到任何异色,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嬴华庭颔首,又看向沈苏姀问道,“侯爷是怎么说动七哥的?七哥要什么?”
话题又撤回了嬴纵身上,一旁有申屠孤坐着,沈苏姀唇角微动一时有些难以开口,微微沉吟一瞬,她才语气轻轻的道,“秦王暂且还未提要求,苏姀一时也不知他要什么。”
嬴华庭蹙了蹙眉,“别的不说,沈家财力摆在这里的,天狼军无忧了。”
沈苏姀并未接话,只是垂眸品茗,嬴华庭看了看沈苏姀,颇有两分可惜,“七哥将北宫骸骨案交予我们是第一步,接下来只要他莫要阻碍我们便可,可若他实在狮子大开口,你大可不必答应他,不必为了查这个案子赔上整个沈家。”
沈苏姀握着茶盏的手指微紧,青瓷如黛,衬得她指节浑似削葱,她抿了抿唇,“虽然秦王未提要求,可苏姀看着,秦王似乎对沈家财力并无染指之意,天狼军南境苦战两年,现如今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他若是连沈家财力都不要,多半是要助公主一臂之力,毕竟连苏姀都能因为公主动容,又何况是秦王呢?”
说到南境之战,嬴华庭对嬴纵便生不出负面情绪,抿了抿唇角,微微一叹,“你有所不知,从前天狼军和步天骑争斗的厉害,七哥那般霸道的性子,大抵不愿让人与他平齐,本宫想着他心底必定有结,何况当年的事情天狼军也有嫌疑,因此才不敢轻信与他。”
沈苏姀抿了抿唇,脑海之中骤然浮现出他昨夜在自己耳边落下的话语,如嬴华庭所言,世人皆知她二人相争相斗水火不容,甚至连她自己也那样以为,漭漭大世,本就只有她和他知道他们原本是何种情感,可偏生她却将前事尽数忘却,原本应当被两人留存的记忆独独留他一人刻在心中,他的心境该是哪般?
隐而不发,孤立无援,若不自救,便是绝望。
显然,他一点儿也没有自救的打算……
沈苏姀的心骤然狠狠疼了一下,她握着茶盏的指节略有些泛白,看着嬴华庭道,“当年的事无人知晓,只可惜步天骑之人并无一人活下来的,若有,当年的事情也能被证实一二,到底谁是主谋谁是帮凶,公主自也能寻个方向了。”
说到此嬴华庭的面色便有些沉暗,外面冷风呼啸,不多时又落下了雪,苏阀的卷宗嬴华庭花了两日时间已经看了个七七八八,此番也无需再看了,想到全军覆灭的步天骑,嬴华庭也没了多留的兴致,没坐多久便欲告辞,却又想起来什么似得道,“皇祖母病了,口中念着洛阳候的名字,今日虽然不必提审窦准,洛阳候却还是进宫看看的好!”
沈苏姀眉头一簇,当即颔首,“好,公主先走一步,苏姀马上进宫。”
嬴华庭点了点头当先起身走了出去,申屠孤看了沈苏姀一眼,亦跟在了嬴华庭身后,看着两人相继离去,沈苏姀想到申屠孤那眸色只微微的呼出口气,稍稍定了定神,换了衣裳便出府准备进宫,可当她走出洛阳侯府的大门,却在府门之前看到银甲着身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的申屠孤,眉心微蹙,沈苏姀的眸光稍稍一沉。
红棕色的宝驹骨骼高俊健壮,此刻撒着蹄子鼻尖喷着粗气,申屠孤一身银甲英姿勃发,在纷纷絮雪之中眸色定定的看着沈苏姀,沈苏姀脚下步子稍稍一顿,而后便又面色从容的走至门前石阶,语气和缓道,“辅国将军没有和公主先走一步?”
申屠孤看着她,带着两分审视和打量,稍稍一默才道,“公主让在下送侯爷入宫。”
眉头稍稍一挑,沈苏姀不置可否的上了府门之前的云顶马车,赵勤驾车徐徐而动,车轮滚动声响起,沈苏姀的马车在前,申屠孤催马在后,一车一马前后缀着朝宫门而去,马车的速度并不快,待至天圣门遥遥在望时申屠孤肩头铠甲之上已经落了一层薄雪。
“停车——”
某一刻,沈苏姀忽然叫停了马车,赵勤一个驻马,马车便定了住,沈苏姀掀起车窗帘络朝外看了一眼,申屠孤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催马上前几步,沈苏姀扫了一眼他肩头的雪色,眉心微蹙道,“辅国将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