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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远和明生闻言顿时眸光大亮,两人应一声“是”便跃身而出,大抵是因为想到沈苏姀在身边,两人厮杀之间不敢有半分怠慢,且都全力而为,一来二去破绽少了许多,沈苏姀站在街边看着,忽觉一道莫测的目光罩在了她身上!
那种下意识的熟悉让沈苏姀心头一震!
一抬头,街对面的三层小楼之上正有一抹撩黑的身影正凭栏望着她!
沈苏姀被那眸光看的心头一怒,抬步就朝对面的小楼走去!
那本是一座茶肆,大抵是因为被人包了场看戏是以空无一人,老板和小二因为外面的厮杀早就被吓得躲在了一旁,沈苏姀谁也不管径直上了三楼,三楼的雅间只有三处,沈苏姀朝那临街的一间走去,一脚便将门踢了开,空荡荡沏着茶的雅室之中,只有嬴纵一人正背对着她站在围栏之处仍是在看着街下的打斗,沈苏姀深吸口气,大步走了过去!
“真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侯爷——”
嬴纵语声漠漠,赶在沈苏姀说话之前不软不硬的来了一句,沈苏姀眸光半狭朝街底下看了一眼,余怒未消,“王爷怎能让清远和明生去做这样的事,适才的危险王爷也看到了,若是今日里他们有个什么好歹,王爷心中可会觉得过意不去?”
底下的打斗已经进入了尾声,天狼军的战士们已经开始了只伤不死的收尾工作,期间已有刺客冲到了囚车旁边一剑将囚车劈了开,可惜,里头空空如也,一众刺客意识到中了别个圈套的时候已经晚了,容飒和容冽招招见血没打算让一人逃脱,看着那一具又一具的尸首,沈苏姀忽然想起了刚才在马车之中的念头。
没错,他回来不过第二日,已再次让君临城的街道染上了斑斑血迹……
沈苏姀话音落定,嬴纵却没有立刻接话,反倒是轻咳了几声,沈苏姀转眸看过去,他的面色惨白,与昨夜无二,沈苏姀眸光狭了狭,复又转向了一旁,果然是不要命的算计!
“清远和明生非常好,很有几分当年在虎贲营时的样子。”
嬴纵淡淡一语说的沈苏姀心头一跳,他奇奇怪怪的,说话也不说完整,是他当年在虎贲营中的日子才对!沈苏姀心中暗自腹诽,这边厢嬴纵已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一眼,又轻咳两声,“镇南军之中果然有纤细作乱,你必定早就知道这一点,却还是义无返顾的送本王去南境,尚未来得及问你,见我得胜归来,你可有失望?”
话音一落嬴纵又轻咳起来,沈苏姀看着底下渐渐接近尾声的场面一时愣住,他说话之时有气无力的,略带嘶哑的声音与他周身气势相比略带违和,却正是因为如此让人听着有些不忍,沈苏姀深吸口气,一笑,“王爷能和算计您的人站在一起说话也真是奇怪!”
嬴纵闻言唇角微抿,眸色一时深长,“对别人,是不能。”
沈苏姀心头一阵惊跳,转头看嬴纵一眼,却见他面上并没有多少表情,只那一双眸子沉暗却又带着两分犹疑不定,沈苏姀眉头微蹙,“王爷若还想着琅琊城的支持相比王爷已经得到了,南境之战琅琊城没少出力,看得出凤王很是欣赏王爷。”
嬴纵的眸光一时深谙,整条长街本因为此处的厮杀变得空无一人,可此时却有清脆而杂乱的马蹄声传了来,楼下清远和明生正押着两个被留了活口的刺客,而容冽和容飒已经开始打扫战场,这一场戏码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的结束了,却唯独她的出现他未能料到。
沈苏姀未听到嬴纵接话却也听到了那马蹄声,抬睫远眺,看着正朝这边来的银色马队她的语声有些冷,“卫尉营来的真是时候,且不知王爷此番想要如何处理这通敌叛国案呢?”
嬴纵一默,“自然是严查到底。”
沈苏姀一笑,“王爷真是好气魄!”
稍稍一顿,她语气变作森然,“预祝王爷查案顺利,这世上该死却未死的人实在太多了。”
那银色的马队已经驰近,领头的赫然便是申屠孤,眼见得此处的厮杀已经结束,申屠孤面上现出两分沉冷的暗色来,沈苏姀冷眼扫了一眼申屠孤及其身后众人,再开口的时候语气竟带了两分艰涩的悠长,“真没想到时隔七年之后大秦竟然再现通敌叛国,彼时那案子让那么多人死无葬身之所,且不知今日的通敌叛国案会有怎样的下场?”
“你说的是……苏阀?”
嬴纵语声莫测的一问,沈苏姀冷笑一声,“放眼大秦难道还有第二件通敌叛国的大案让几十万人血流成河吗?听说当年步天骑刚刚在年末打赢了焉耆就接到了君临城的圣旨,却没想到是抱着平叛之名和焉耆通敌,前一刻才杀了五万焉耆兵,后一刻竟然就投敌了,死了那么多人倒让人觉得可惜,希望王爷这一次也不要让人失望——”
嬴纵本就惨白的面色似乎更白了两分,他沉默的转过了头来,沈苏姀眼底的冷色显而易见,如剑一般刺疼了他的眸子,他定了定神,一双墨蓝色的眼底生出两分幽芒,“侯爷从何处得知那一战焉耆只死了五万人?那是步天骑戍卫西境以来最大的胜仗,分明该是十万人马,侯爷……是否是……记错了……”
沈苏姀背脊一僵,嬴纵的目光深沉却洞明,好似能将她看透似得,沈苏姀咬了咬牙,无论如何想不起那让步天骑最为骄傲的一战到底杀了多少人,末了只觉得脑仁儿一阵作疼,她浑不在意的一笑,“我又没亲眼看到,或许是听谁说过记错了呢?”
嬴纵闻言放在围栏之上的手将那栏杆紧紧地攥了攥,不知怎地忽然颇为大声的咳嗽了起来,沈苏姀本不想管,可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和随即弥漫开来的血腥味让她将忍不住,一把抓住嬴纵的手臂,“此事已落幕,王爷身上有伤,该回去了——”
几乎是片刻嬴纵便反手将她的手腕抓了住,生生的攥的她生疼,他拉着她,却又像是想借她的力,沈苏姀犹豫一番未曾反抗,等他咳嗽完了才被他拉着返身进了屋子,嬴纵的脚步沉重而缓慢,挺直的背脊有些僵硬,唇角溢出一抹温热,他抬手一抹擦了个干净。
街市之上的申屠孤静立良久,心中将今日这场乱战分析了个透,忽觉得有些不对劲,下意识的抬头,却只看到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了围栏之处……
☆、006 往事错乱,忘了才好!
嬴纵的力道极大,拽着沈苏姀一路踉踉跄跄的下了楼,门扉半掩,被他一脚踢了开,街边已有他的王辇停在那里,嬴纵二话不说便带着她往那王辇走去,沈苏姀眉头一挑,看着嬴纵的背影狭了眸子,“王爷既要回府,沈苏姀还有事在身,便不送王爷了!”
话音落定,沈苏姀挣了挣,奈何嬴纵的手掌似坚铁,她根本难动弹分毫,感觉到她掌心渐渐蕴出了内力,嬴纵走至王辇跟前的的脚步骤然一顿,他并未看她,只是语声沉沉道,“你不是想知道这通敌案的元凶会有什么下场吗?”
沈苏姀眉头一挑,“王爷何意?”
嬴纵回过头来,看着沈苏姀的眸色微深,“准你旁观。”
沈苏姀顿时蹙了眉,看着嬴纵莫测的目光她心头一阵忐忑,听到他这话她更是下意识猜想他此番所图为何,扫了一眼这血腥味刺鼻的街道,她当然是明白这其中关键的,敢在君临城动用这么多的杀手,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此番和通敌案牵连的幕后黑手必定位份不低,整个君临城中权阀贵族颇多,是谁都有可能,此案大抵没有七年之前的苏阀之案那般血腥,可必定会影响整个君临城的格局……
沈苏姀不是不心动的,她眸光微狭看嬴纵片刻,挑挑眉,“这么重要的事情王爷定然已有算计,却为何不避沈苏姀?”
嬴纵攥着她手腕的劲道又大了一分,直疼得她眉头一皱,嬴纵抿了抿唇角,却是什么话都没说,眸光莫测的看了她片刻陡然转身上了王辇,沈苏姀看着这样的嬴纵一时有些怔住,那门帘晃晃悠悠的垂下来,沈苏姀正待跟上去,身后却响起一道马蹄声,她回转身子看过去,却是申屠孤,申屠孤收缰驻马停在距离王辇二十步之外,眸光从沈苏姀身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了那王辇之上,银甲耀目,他的面上仍是一片古井无波,眸色却是深沉。
沈苏姀见状挑了挑眉,“将军可是有事?”
申屠孤唇角微动,可尚未出声王辇之中的嬴纵已经语声低寒的开了口,“辅国将军身负卫尉营戍卫君临之权,今日却来得太晚了些,念在将军执掌卫尉营时日尚短本王今日便不予计较,此行贼寇意图劫囚想必将军已经明白,待稍后父皇召问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