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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一幅画,这面墙被掏空只是为了存这一幅画。
画上是一个极美的女人,凤眸微挑三分蛊惑三分妩媚四分俾睨霸气,柳眉弯弯却浓黑英武,挺翘的鼻翼,放肆的笑容,再加上那一身火红色的曳地长裙,飘逸的衣袂洒然的广袖伴着墨发随风而舞,只一眼就吸引了沈苏姀的目光,然而她眼底并不仅是惊艳,还有意外,还有震惊,随之而来的还有更多的迷惑……
“瞧你这眼神,她是前皇后苏娴。”
嬴纵看着她的脸,语声深长而低沉,“难道你认识她?”
沈苏姀仿佛看的呆了,看那眉眼看那樱唇,最后,她的眸光深深落在了那美丽女子的脖颈上,眼底暗光簇闪不知在想什么,闻言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脱口而出道,“这不是苏皇后,苏皇后颈上没有那颗朱砂痣……”
她如此一说嬴纵立刻转头一看,果然,在画上女子的左侧脖颈上极小的点了一点朱砂痣,嬴纵轻抿了唇角,转过头来高深莫测的看着她,“你怎知苏皇后颈上有朱砂痣?”
------题外话------
这章一定是送给七月姑娘的,对你的聪慧作者表示深深的压力!看似随便一笔很可能都是伏笔,咳咳,虽然不是全对,但是真的很有料啊!老实交代是研究了多少遍才看出来的(求给个让作者充满正能量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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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你叫吧,最好叫的大声点儿!
“你怎知苏皇后颈上没有朱砂痣?”
嬴纵的眸光莫测,沈苏姀心头一紧,眉头微挑,“我曾见过苏皇后的画像。”
嬴纵也见过苏娴的画像,可他却没记住她颈上没有朱砂痣,眸光明灭的看着沈苏姀片刻,他复又转头来看墙中之画,怎么可能不是苏娴呢?嬴纵眸光几转,在他的脑海之中苏娴的模样略有些模糊,他只是恍惚觉得画中人眉眼与苏娴颇为相像,然而此刻听到沈苏姀如此一言他却又开始怀疑,仔细一看,果然似乎处处都能看出些微的不同来。
若非苏娴,有当是谁呢?
转头一看,沈苏姀看着那画的眸光更为情绪难辨,就好似她知道什么一样。
沈苏姀心头确有巨大的波动浮起,她当然没有忘记在骊山行宫之中遇到的那位疯妃,口口声声喊着“她再也不敢乱闯,再也不敢乱说话”的那位,难道她是因为闯入了此地才被打入冷宫的?沈苏姀的目光从那画上一点点扫过,画上除了这位女子之外,只有在最角落里留着一个小小的图章,图章为紫色,背景是一支飞羽翱翔的青鸟,之上是几个龙飞凤舞的小字,或许是古体,沈苏姀认不出来,只想着大抵是作画之人所留。
回头看了看这屋中摆设,沈苏姀心中有些明白过来,昭武帝此生的经历也算是丰富,少时长于皇宫,再大些便去了封地,后来再回宫,之后还上过战场,南巡北猎,他走的地方太多,见过的女子太多,这地方大抵是为了某个叫他心动的女子而设,即便是生在帝王家也不能事事皆如意,沈苏姀如此推测便也算是想通,却在看到那和苏娴相似的眉眼时有些心凉,曾经让众人艳羡的帝后情深,到头来只是昭武情深未得的一场错爱?
见沈苏姀的目光终于从那画像之上移开,嬴纵抬手将那墙板合了上,眸光扫过沈苏姀沉凝的面色,不由带上了深思,沈苏姀抬睫看他一眼,面不改色的转身朝出口走去。
嬴纵打开暗门带着沈苏姀出来,一路无言的将她送至寿康宫外的黑暗阴影之下才又自己离去,沈苏姀回到寿康宫的时候皇帝正在和陆氏说着什么,外面的宫人们噤若寒蝉的站着,路嬷嬷看她回来眸色微亮,“太后适才还在着急,生怕沈姑娘有个什么不好。”
沈苏姀笑笑,“本是往栖霞宫去请贵妃娘娘,却不想贵妃娘娘先一步进了天寰宫,苏姀无奈,只得去天寰宫碰碰运气,可那边的路被禁军守死了不让进,苏姀只好在半路等了一会子,久久不见贵妃出来苏姀才走了回来,谁知回来又走错了路。”
沈苏姀说着满脸的窘然,路嬷嬷笑着摇头,回头看了内室一眼,有些抱歉的道,“皇上在里面和太后说话,只怕一时半会儿说不完,眼看着时辰不早,不若奴婢派车送沈姑娘先回府去?再晚只怕宫门都要落锁了。”
沈苏姀看了看珠帘紧合的内室入口从善如流的点点头,路嬷嬷将沈苏姀送出来看着她上了马车才转身回去,马车滚滚而动,沈苏姀轻呼出口气靠在了车壁之上,欲擒故从致命一击,谁能想到这看似危险的处境竟然只是他设下的一个局呢?此刻在天牢之内的五殿下不知该是何光景,窦阀纵然是按兵不动,可窦准怎么可能不担心呢,嬴琛是他们的希望,他们已经嚣张跋扈了这么些年,任何一个别的新君上位都不可能再忍受他们,不争便是死!
可他却不想让窦阀如此快的倒下去……
沈苏姀不难明白他的用心,任何一个屹立不倒功高盖主的臣子都是极其危险的,现如今若是窦阀倒台,放眼大秦,只怕少有人能像他这般兵权赫赫,和他一样,窦阀能让别人算计的机会也不多,如今五殿下被打入天牢,窦阀必定小心谨慎不敢妄动,这样的机会要等下一次还不知要等多久,可真是让人不忍放过——
沈苏姀不自觉狭了眼眸,他问她觉得他做的是轻了还是过头了。
与她而言,当然是轻了……太轻……
女子在这浑浑大世之中总是被人们视为弱势的一方,可是在自然万物中,她们的凶狠常常更甚于雄性,漆黑一片的马车之中,沈苏姀眼底厉光簇闪,素来从容的面上透出两分慑人的冷意,粉拳紧攥,她实在是等了太久……
沈苏姀进门之时就被眼前的灯火通明刺得眸光半狭,今夜的沈府和素日里都不相同,张灯结彩的热闹好似过年一般,每个人面上都带着两分笑意,似乎主子们的好事真能为下人们带来好处一样,大红色的灯笼从府门之前一路挂到了主院,看着那刺目的大红之色,沈苏姀已经能想象的出来明日里全府上下的人会有怎样的表情。
她面上依旧一片从容,眼底却漆黑一片,便是琉璃灯火都照不进,她走上往伽南馆去的小路,刚走出两步前面小路上便蹦出个身影来,沈苏姀定睛一看,竟然是沈君心!
“五姐!你终于回来了!”
沈苏姀眉头微挑,“发生了什么事不成?”
沈君心看着沈苏姀面容寻常的样子有些意外,“难道你还不知道么?适才礼部和宫里来人了,问名纳彩,还赏了许多东西给三姐,二夫人从下午到现在就没有消停过,现在还在祖母那里说话呢……”
沈苏姀依旧没有意外,“所以你的意思是?”
沈君心赶在沈苏姀身旁看着她这模样实在多有无奈,“你怎么就一点儿都不在乎呢,本以为过了新年才会过来定礼,却不想现在就开始了,三姐成了实打实的五皇子妃,你和我可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沈苏姀有些哭笑不得,“为什么我们就没有好日子过了?三姐嫁给五皇子之后沈府的地位会显耀许多,咱们有什么不好过的,祖母现在应该很开心吧?”
“祖母下午将全府上下都赏了一遍。”
沈苏姀点点头,“那很好啊……”
沈君心的眉头皱的紧紧地,看着沈苏姀的眼神好像她做了多么令人发指的傻事一般,沈苏姀摇头笑开,“你不必这么看我,时辰不早回去歇着吧,有什么事明天一早来找我。”
沈君心终于败在了沈苏姀的不动声色之下,眼看着伽南馆都要到了,他只好深深叹一口气悻悻的往自己的院落走,三步一回头的走出好远心中还在碎碎念,“哼,装的真像,心里肯定都恨得牙痒痒了吧!”
沈苏姀无奈的摇摇头,老远的就看到香词站在伽南馆的门口等着她。
“香书醒了没?”
香词点点头,“下午的时候已经醒了,这会子喝了药已是睡了。”
沈苏姀点头走进去,香词跟在沈苏姀身后进了厅门,“三小姐的事情主子必定已经知道了,偏偏赶在这个时候,主子是怎么想的?”
沈苏姀先去看了香书,一边转身往内室而去。
“嬴琛此刻已经在天牢之中了。”
香词一愣,显然没想到事情出现了如此的大逆转,沈苏姀没有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