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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冽带着的精锐从最前面归来,话语一落嬴纵便有些担心朱瑞和云柘!
雷石的不确定性太大,若是没有足够的分量做支撑,有时候炸不起来也有可能,嬴纵并不意外,只担心朱瑞等人带的兵马太少,皱了皱眉,嬴纵留下五千兵马在原地看着火势,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一万五千人朝朱瑞的方向追了过去!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天色愈发的黑沉起来,一行人从郴州以西的山林突破前进,刚走了不到一个个时辰便遇上了朱瑞派回来报信的传令兵!
“殿下,在前方三十里外遇上了逃出来的南煜大军,他们朝西南之地深入,似乎是想进山,人数在五万到六万之间,军中好似只有一位主将!”
郴州城中本该有三位大将,至此刻只有一位,那么其他两人必定死在了城中,嬴纵听了心中已经有底,又问,“他们营中可有火炮?”
那士兵摇头,“未见火炮,朱将军、云将军已经和他们交手,并未见南煜人使火炮!”
嬴纵满意的点点头,令那士兵退下!
当初之所以定下这个计策,最重要的便是毁了那五十门火炮,现如今看起来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嬴纵缰绳一紧,纵马而出,“速度加快,不能让他们逃入山中!”
一旦逃入了山中便是到了南煜人的天下,虽然只有五六万仞,但是嬴纵仍然不打算放虎归山,行军速度陡然之间加快,又行了一个时辰之后秦军闻到了巨大的血腥味不说更是听到了远处的喊杀声,嬴纵一听那隐隐传来的喊杀声眉头便是一皱!
嬴湛在旁看的真切,“七哥,怎么了?”
嬴纵狭眸,“人数不对!”
嬴湛听得心头一跳,“怎么个不对法!”
嬴纵的手已经落在了腰间的裂天之上,口中语声沉冷的道,“朱瑞和云柘只带了三万人马,而对方只有五六万,总数并未超过十万,可眼下的动静,却分明是在十五万左右!”
嬴湛眉头一皱,“难道南煜还有别的伏兵?!”
嬴纵心中也做此想,这么一想便更为担心朱瑞和云柘,当即马鞭一落朝着远处的喊杀声之地纵驰而去,离那交战之地越来越近就越能感受到人数之多,嬴湛抽出身边长剑来,一颗心也微微提了起来,倘若多出来的五万伏兵是南煜人,那对方就是十多万兵马对付他们不到五万的将士,对方有这样的人数优势在,大秦虽不至于会败,可胜算也并不大!
这么想着,嬴湛已经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没多时就和南煜人交上了手,他打打杀杀的十分勇猛,顷刻间就砍杀了好几人,待再要寻找新的目标之时,却发现入目皆是秦军,嬴湛心底微微一愕,正觉得哪里不对之时却忽然在人群之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赵冲?!怎么是你!”
嬴湛心中一阵狂跳,赵冲分明和沈苏姀一起离开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嬴湛的呼声赵冲回过神来,当即朝他们这边而来,远处朱瑞也发现了嬴湛的身影,也靠了过来,不多时二人皆到了嬴湛身前,嬴纵往后面一指,“七哥也来了!”
赵冲二人这才往远处看,嬴纵黑马墨袍伫立着,似乎发现了局势和他想的不一样,索性就没有带着将士们加入战局,赵冲二人和嬴湛御马上前,齐齐翻身下地行礼!
一个头还未磕下去,嬴纵已寒声道,“你为何在此处?”
赵冲仿佛知道嬴纵问的时候,磕完头抬起身的时候就是一张满是苦笑的脸,“殿下,娘娘那日走的时候说的好好地说是要去柳州,可到了这里却又让末将和五万镇南军留下,说今夜郴州之中的南煜人必定会朝这个方向逃窜,说让我们在此地堵截住,末将没有法子,只得听了娘娘的令,然后,然后娘娘带着五万天狼军和王翦去柳州了。”
嬴纵的眼神瞬时间就变了,她只带了五万人马?!
赵冲苦着脸跪着十分可怜,模样看起来有些好笑,朱瑞在旁听得也是心头一跳,摸了摸脑袋道,“娘娘想的周到,否则今日还没这样顺利,只是娘娘只有五万人,若是在柳州碰上了南煜的援兵恐怕有些不好办,柳州本来就有十万兵马。”
远处的詹氏似乎已经接近了尾声,朱瑞和云柘带着人狂追不舍,前面却又遇上了早就等在这里的赵冲,仓皇出逃的南煜士兵怎会有好果子吃?!
朱瑞说完这话,嬴纵便转头望向了柳州的方向!
嬴湛眉头微微一皱,赫然道,“七哥,不如我带兵去接应?!”
嬴纵沉默一瞬才摇头,道,“无需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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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大亮,谢无咎站在柳州城城墙之上眼睁睁的看着这最后十万大军朝建州的方向去,他仍然习惯性的着一身红衣,那把描金的扇子亦还在他手里,天色微凉,他却还是摇着扇子,不停地叹气唏嘘,“我这堂堂皇帝在此,他们竟然就这么走了。”
齐福站在他身后沉默不语,谁料谢无咎又忽然转过头来看着齐福道,“你哥哥眼下如何了?拓跋昀被拦在了边境,朝中都支持拓跋卓了吧?可惜魏亮被秦太子弄死了,眼下拓跋昀根本是没了法子,不如,让他来归顺南煜如何?”
齐福听得唇角一搐,“拓跋昀乃是北魏的皇帝,怎会归顺……”
谢无咎朗声一笑,“你知道就好,他来我还不要呢!”
谢无咎摇着扇子超前走了两步,抬手趴在城楼之上,样子随意而没个正形,委实没有一国国君应该有的做派,“那边怎么说?剩下的兵马还有多久才会到?”
这问题当然重要,毕竟皇帝陛下在此,谁也不敢忽视。
齐福牵了牵唇,“两日。”
谢无咎点头,“这还差不多。”
说着又笑起来,“其实这一次南煜败了一仗也不算什么嘛,打仗这种事情还是要势均力敌才好玩啊,如若不然呢就变成一方压倒性的胜利了,这样委实不妙,季承和季布有我给的火炮都打不赢,可见大秦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些!”
齐福对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不打算搭理,谢无咎便又自顾自的道,“可惜我没怎么读过兵法,实在是不擅长这打仗一道,不过我却知道季布和季承打着什么主意,他们是不是想第一个冲出去去抓秦太子来个擒贼先擒王?”
“只可惜,没擒到王,先把自己给赔了!”
今日的天气十分凉爽,看着不断升上中天的太阳,谢无咎大手一挥道,“搬一个椅子来,我要在这里晒太阳,顺便等等战报,要是有敌人来我还能第一个跑!”
齐福对谢无咎的胡言乱语没有法子,不过他是皇帝,虽然一些大事决定不了,可搬一把椅子这样的事还是要听得,不多时,一把摇椅搬上了城头。
谢无咎袖袍一甩,舒舒服服的坐在城头晒起了太阳来,一边晒一边道,“齐福,你说现在要是有大秦的兵马忽然出现在城外你会怎么办?”
柳州的大军刚走,眼下城中可只有几千寻常驻军,这话听得齐福心头一跳,连忙道,“陛下说笑了,柳州前面还有建州,秦军怎么会来柳州!”
谢无咎嗤笑一声,“我说的是假设?!假设明白?”
齐福眼下是谢无咎的内侍,他要笑闹齐福也是要陪着的,不由道,“加入眼下秦军来了,奴才一定护送陛下离开柳州,保证不让陛下受伤。”
谢无咎一愣,哈哈大笑了起来,“跑什么跑!你不知道智退敌军吗?”
齐福愕然,却完全不当回事儿的道,“陛下说说,如何退敌?”
谢无咎扇子摇起来,面上生出深沉之色,桃花眼里精光簇闪,似模似样的道,“倘若此刻城外来了十万秦军,哼,我必定不会跑,只需在我这椅子前摆上一个琴桌,然后在琴桌之上摆上一张琴,然后由我来为秦军将士们演奏一曲,城外的将士们见我能如此气定神闲,必定以为这城中有大军埋伏,他们又怎么敢贸然攻城呢?柳州在南煜腹地,他们必定不敢多留,当然会退兵啦!如何?我这计策可好?”
齐福大抵根本就没想从谢无咎口中听到什么好话,待谢无咎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他竟然愣住了,一瞬之后才反应过来,眼底带着赞叹,“妙哉妙哉!难为陛下能相处这样的战法!此法虚实相合神秘莫测,当真是高明,看来陛下不是不懂兵法的……”
谢无咎一愕,旋即哈哈大笑起来,“你啊你,且不说这战法是否高明是否有用,单说我压根不会弹琴就是个破绽,即便会弹琴,哼,凭着沈苏姀的性子大抵会一箭将我射死再说其他,难为你这个内侍省大太监也是满口马屁,得,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