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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苏姀定定看了香词一眼,忽然转身走向长生剑旁,她将长生剑从剑架子上取下来,抬手在剑身上抚了抚,适才还显悲戚的面容一时间有几分肃杀。
香词看着这样的沈苏姀眉头微皱,正在这时外头却响起脚步声,香书带着容冽和容飒掀帘进屋,走到内室入口处道,“娘娘,容冽来取战甲,容飒被殿下留下了。”
沈苏姀淡淡的应了一声也没意外,仍然看着手中的长剑。
“拿给他吧。”顿了顿又道,“让殿下小心。”
香词和香书将厚重的战甲拿下来,走出几步交给了容冽,容冽道了一声“告退”出帐,眼看着容飒也要退下,沈苏姀忽然叫住了容飒,“容飒,你留下。”
容飒转过身来,“娘娘有什么吩咐?”
沈苏姀缓缓地拔出了手中长剑,凛冽的寒光映的她眉眼之间一片森然,她默了默才道,“从现在开始,你帮我盯着孟先生,香词和香书跟在我身边,一切如常。”
三人都是一愕,沈苏姀的目光顿时扫了过来,容飒面色一肃,“属下明白。”
说着便闪身走了出去,香词和香书都站在屋子里,看着一身凛冽杀气的沈苏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沈苏姀唰的一声将长剑入鞘,转身看着二人道,“眼下营中有些乱子,你二人不要离了我,香书不会武功就留在内帐,香词亦要提起心思。”
香书和香词眸色一凝,赶忙点头。
沈苏姀放下长生剑也不再多言,眼见得时辰已晚便躺在榻上安睡,香书在内室,香词在外室,沈苏姀迷迷糊糊间先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被响亮的军号声吵醒,沈苏姀骤然回神,一抬头便对上香书有些紧张的眸子……
沈苏姀坐起身,“莫怕,是大军要出征了。”
香书回过神来,上前为沈苏姀披上一件外袍,“娘娘要去送送殿下吗?”
沈苏姀摇了摇头,“不送,他必定会平安归来。”
虽然说着不送,沈苏姀听着那紧密的军鼓声却是再没有睡意,她拥着衣服坐在床榻,看着香书略有些白的脸握着她的手安抚,“他是大秦的战神,若他此去不能让北魏惨败,大秦便再无第二人,因此我不担心,我只想他能速战速决。”
香书浅吸口气,眸生揶揄,“娘娘不气了?”
沈苏姀闻言面色却是一沉,放开香书的手目光垂了下去。
“我并非是气他,我气的是我最信任之人的背叛。”
香书气息顿时不稳,犹豫一瞬才问,“娘娘说的是孟先生吗?”
沈苏姀抬眸看她一眼,却是一阵苦笑,“我,只希望不是……”
香书抿着唇也不知该说什么,却听见一阵马蹄声响起,那马蹄声越走越远,却是大军离营了,沈苏姀忍不住走下地去站到窗边,她其实什么也看不到,却能想象嬴纵御马离营的场景,一直到马蹄声渐渐听不见了沈苏姀才回神,她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香书,忽然语声平静的问,“香书,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香书一愕,不知沈苏姀为何忽然问到了这个。
怔了一瞬香书才轻笑道,“奴婢跟了娘娘快十年了。”
沈苏姀眯了眯眸子,“十年了,香词跟了我也有九年了,还有师兄,时间更长。”
香书迟疑一瞬,“娘娘怀疑孟师兄的话……”
沈苏姀转身看着香书,利落道,“让容飒盯着他便是为了不让他传消息出去,先等此战完胜之后再说,何况此事到底是真是假还有待查证。”
香书点着头,“是,奴婢都听娘娘的吩咐。”
沈苏姀满意的颔首,又去床上躺了下来,香书站在床边若有所思的看了沈苏姀许久,终于到床榻不远处的简易矮榻之上躺了下去,分明是夏夜,她却觉得有些冷。
------题外话------
哎,这段写的有点渣,最终的最终还是决定这么写,不知道大家看懂了没有?
【嘤嘤婴,虽然写的不顺但是我还是没忘记——新文倒计时4天!4天!4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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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计中有计,隐而未发!
天光刚刚见亮之时沈苏姀便已醒来,利落的洗漱收拾好,她带着香词和香书到了中军大帐,当日嬴纵在几十万大军之前撂下那“见太子妃如见本王”的话后她便极少出现,如今嬴纵领军出营,她自然又对军中事物上了心。
天色尚早,中军大帐之中却亮着灯火,沈苏姀到的时候便见宁天流和陆衎都在,见她来了赶忙行礼,沈苏姀让香书、香词留在帐外,自己走了进去。
宁天流笑着落座,轻咳一声道,“这一次是你惹了太子还是太子惹了你?”
他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沈苏姀扫了一眼中军大帐一角放着的矮榻眉头一拧,“大军此去恐怕要三日才归,这三日军中诸事就靠你们了,对了,北魏那边如何了?”
宁天流面上笑意一正,“刚才才收到的军报,北魏那边有变,似乎是知道了我们的打算放弃了东山那条路,具体的还要再等消息。”
说着微微一顿,“他提过营中奸细之事,却不肯说明,眼下到底……”
沈苏姀闻言目光朝着门口一扫,似乎想着守在外面的是自己的心腹才放心道,“是,这消息是奸细漏出去的,不过眼下你放心,我已将奸细看管起来了,他再没机会将我们提前出兵的消息送给北魏,等北魏自己探出消息恐怕就慢了一步。”
宁天流愕然,“你已知奸细的身份?”
沈苏姀磨挲着手边的茶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苦笑道,“还需要再查证,除非亲眼所见,否则我心底总是有些侥幸,自己身边的人出了这样的事,还真是……”
宁天流和陆衎对视一眼,更为意外,“是你身边的人!”
沈苏姀点了点头,就着茶盏喝一口方才悠悠道,“你们也不必多问了,相信我便是,这几日我会亲自看着那细作,等大军回营之后再行定夺,若是真的能确定,我不会手软。”
宁天流和陆衎本是有话要说的,闻言却不好多言。
宁天流眉头微微皱起,“你和他就是因为此事闹了不愉快?”
沈苏姀垂眸不语,似是默认,宁天流叹口气,“你也知道他的手段,对于细作这类人他怎会留情,难怪这次他气的不行,虽然你也不是个不知大局的,不过这次的事却是责任在你,等他回来了你可要处理妥当,这几日若有什么不妥要告知我们。”
沈苏姀听着此话默不作声抿了抿唇,点头,“我明白利害。”
细作是任何一个主将都不会容忍的,哪怕这个细作是主子们身边的亲近之人,事关全军将士的性命事关大秦的生死,宁天流还是出言提示了一下,沈苏姀默默听了,又和二人说了几句便出了中军大帐,甫一出帐便见香书和香词面色都不甚好,显然适才帐内的话被二人听了个大概,沈苏姀不置可否,只转身道,“去孟师兄那里看看……”
香词看着沈苏姀的背影眼底有几分凝重,香书的面色倒还算寻常,三人到了孟南柯帐前,便见卫泽拿着一把木剑挥舞,他年纪虽小却已能保持极好的练功作息,每日都早起练剑,大抵没想到沈苏姀会这个时候过来,面上生出十分雀跃的喜意来,“师父!”
沈苏姀摸了摸他的脑袋,看向帐内,“师叔呢?”
卫泽唇角微扬,“在看地图呢!”
沈苏姀笑了笑,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香词和香书一眼,“你们守着,我有事找师兄说。”
说完沈苏姀便走了进去,香书和香词对视一眼,便站在了门口看着卫泽练剑,孟南柯从书案之上抬起头来唇角微弯,“今日倒是早,你不必担心,我已算过秦军此战会胜。”
沈苏姀走到书案之前,只看到孟南柯竟然是在绘制地图,沈苏姀知道他素来对这些感兴趣,见他绘制的乃是前次被魏兵追杀的沙漠边缘地图之时眼底微光一闪,她微微倾了身子压低了声音,“我今日倒是来的巧,正好有件事要和师兄商量。”
孟南柯抬头,“何事?”
沈苏姀往外看了一眼,确定无人能听得见他们的话她才低声道,“那精绝地宫的位置你可还记得?可能画一份地图出来?”
孟南柯眯眸,“你的意思是……”
沈苏姀轻咳一声,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孟南柯的对岸,笑容带着几分少见的讨好,“这几日索性嬴纵不在军中,不如我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