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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榉微微睁开眼坐起身,“又怎么了?”他没睡醒的声音朦胧而低哑。
“我的大象鼻子……”棠小野指着自己身下,泪光在眼里打转,“我什么都没做,它就变成了这样。”
容榉一眼扫去,心下了然,摸过手机给她打了两个字:
晨、勃。
“别怕,这是个正常现象,说明……”他犹豫了一下,“说明你身体很健康。”
棠小野抬起手指揩去眼角的泪光:“真的吗,我第一次当男人没经验,你别骗我。”
容榉被她零星的泪光惹得心绪惆怅。
他深呼吸一口气,仿佛下了极大的勇气,默默掀开了身上的被子。
“你看,大家都一样,我没骗你吧。”
棠小野呆呆地望着他的某个部位,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把眼泪鼻涕一起吸了回去。
但她还是不放心,“我要去找菜头验证一下。”
“不许去!”容榉拉住了她。
“为什么?”菜头当男人的经验肯定比他资深。
“他年纪大了,不具备参考意义。”容榉说完,耳根微微发烫。
她要跑去看别的男人?不行,哪怕是菜头也不行!
在容榉的义正言辞之下,棠小野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了他。
窗帘外天还没亮,棠小野打了个哈欠。
她一点都不客气地爬上他的床,还指挥他:“往里挪一点,分我一点被子。”
反正都是男人,她和他如今没什么可以见外的,姑且霸占一会他的床位。
容榉被她这么一闹,困意全无,索性披衣坐在床头开灯看书。
棠小野其实也没睡着,她躺下后一直望着天花板发呆。
两人寂寂无言,他看他的书,她发她的呆,过了许久,容榉望着她那双乌黑灵动的眼睛,“小脑瓜里又想什么呢?”
棠小野眼睛眨呀眨,闪烁着不安分的光:“你说,我变成了男人,是不是就可以……”
“嗯?”
“可以去夜店勾搭小妹妹了?”
容榉神色大窘。
“是不是就会有在线发牌的性感荷官在微信摇一摇上找我了?”棠小野继续沉溺在不切实际的幻想泥潭中。
容榉没好气地嘲讽她:“昨天是谁对自己的新性别寻死觅活来着,怎么今天就荡漾起来了?”
“我哪有荡漾。”棠小野不服气地也坐起了身,奈何并排坐在一起个头还是比他矮一截,她扬起小脸瞪着他:“我只是考虑到自己接下来要做很长一段时间的男人,想早点习惯一下。”
她说完,忽然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喉结。
摸一下他的,再摸一下自己的。
“你说话就说话,摸我干嘛?”容榉被她摸得怪不舒服的。
“你的喉结真好看,让我多摸一摸。”
“……”容榉不挣扎了,心想摸就摸吧,只是摸一下喉结,又不是大象鼻子……
**
如果生活给了你一耳光,你应该跳起来,和生活击个掌——棠小野这么对自己说,决定暂时接受自己变成男人的事实。
不过,容榉坚信,棠小野虽然身体变成了男人,但心底还是个姑娘。
这不,她雄心勃勃提出的“成为男人”第一步,就是去逛街买新衣服。
瞧瞧这出息。
刚好商场换季打折,血红色的“SALE”像一个咒语出现目所能及的每一块玻璃上。
棠小野揣着信用卡,目光像扫描仪一样在各个橱窗探索,最后锁定了一家走英伦复古风格的男装店。
早年看过《神奇动物在哪里》,她很羡慕小雀斑能够把风衣穿出倾倒众生的气势,这回终于轮到她做男人了!
她雄赳赳气昂昂地披上风衣站到镜子前。
风衣做工精良,硬挺帅气,就是她这一米六五的个头穿出来显矮。
不像是她穿风衣,反而像是风衣穿她。
棠小野不甘心地脱下,将风衣递给容榉:“你个子高,你来!”
容榉的试穿效果果然无愧于他衣架子的身材,又威风又禁欲,走起路来自带《神探夏洛克》BGM,像个艳压全场的反派。
导购小姐激动的泪水都快从嘴角流了出来。
棠小野二话不说,掏出信用卡,买!
买了半天,棠小野换了一身小西装和小礼帽,小皮鞋踩在大理石地上发出清脆爽朗的声响,像个英伦电影里的小绅士。
容榉虽然只是换了一件风衣,板着脸不说话的模样有几分清冷孤傲的贵族风采。
菜头对于买新衣服十分抗拒,你们二位买的开心就成,老奴我穿童装很开心。
第三十四章
三人走在商场里,不少路人频频侧目。
一开始棠小野还颇为得意,到后面有点吃不消。
“怎么这么多人看过来,难道他们看出了我这副男性皮囊里其实住着一个女人?”棠小野一边说,一边心虚退到容榉身后,拉住了他的手。
容榉被她闹得哭笑不得,“你没发现,我两牵着手,看过来的人更多了吗?”
还有几个小女生隔得远远地举着手机偷拍尖叫。
棠小野完全没往那个方向想,坦然大度道:“拉着手有什么不妥的,两个都有大象鼻子的人,谁也占卜了谁便宜。”
容榉嘴上附和着她,暗自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任由她拉着没有挣开。
菜头走在两人身旁,抬手摸了摸自己脑门,有种自己在发光发亮的错觉。
容榉本以为棠小野买完衣服会乖乖消停回家,一不注意又被她拖进新的店。
棠小野踮起脚取下一副太阳镜,戴上臭美了半天,回头问容榉主仆二人:“好看吗?”
容榉抱着手臂端详半天,“好看,再配个二胡就更完美了。”
棠小野放下墨镜冲他“切”了一声,一转身又跑到一片彩妆柜台后。
菜头看不下去了,顶着一副男儿身,还有脸看化妆品?
“这你就不懂了吧,男性彩妆将来也是一片大好市场。”棠小野动作熟稔地抖了抖化妆刷上的残粉,一点点将浅棕色眼影晕染到眼皮上:“怎么样,好看吗?”
容榉还没开口,棠小野一根手指点在他嘴唇上:“我不要听你讲,”她对菜头扬了扬下巴:“你来说。”
菜头望着她眼皮上黄坨坨的颜色,道:“好看,你长得这么好看,往脸上糊屎都好看。”
棠小野拉了拉容榉袖子,“公子,他欺负我。”
菜头心想这不是他的台词吗?
菜头和棠小野拌嘴打闹的时候,不远处走来一个熟悉身影。
那道身影一路婷婷袅袅走来,裙摆翩跹,弱柳扶风,不是绿姬又是谁。
棠小野胳膊肘捅了捅菜头:“那女人,记得吗?”
菜头点点头。
棠小野:“她脸上妆化得如何,评价一下?”
菜头知道棠小野不喜欢那个女人,嘴下一点都不客气,“嘴唇上还起皮了还涂这种颜色的口红,卡得像个龟背。”
棠小野嗯嗯点头,“古铜粉和高光粉不要钱吗,扑这么多,每个毛孔都自带LED灯,佛光四射像少林寺十八铜人还俗。”
容榉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这两人,“背后说人坏话有用吗?”
棠小野:“没用,但是爽啊!”
绿姬都能在背后打她小报告,她说两句坏话怎么了。
***
这一天的街,从白昼逛到天黑。
踏着城市华灯初上的点点灯火,三人提着大大小小购物袋回到了家。
棠小野坚持把所有新衣服暂存在容榉房间,理由是她的衣柜不放男装。
容榉衣柜分层简单,新买的领带四处无处安放,棠小野目光逡巡一圈后,拉开了他床头柜的抽屉。
无意之中,抽屉里一个透明玻璃瓶吸引了她注意。
玻璃瓶里只有一根红色的毛发。
这不是之前他从她脖子后面发现的红毛吗?为何他会这么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
她当时还以为他要对自己纯洁的肉/体伸出魔爪,吓得不轻。
容榉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到她手里的事物,眉间一沉,伸手夺过道:“别碰它。”
“为什么,很危险吗?”棠小野好奇追问。
容榉眼底幽如碧潭,若有深意:“对你来说,很危险。”
棠小野不屑,“笑话,我可是东山区首屈一指的土地神!”
“是吗?”容榉收好玻璃瓶,嘴角微微浮起一丝笑容,“你连上厕所都不利索,还首屈一指?”
棠小野老脸一红,“过去的事不许再提。”
***
棠小野这晚躺在自己床上,换了一千零一种姿势,依旧难以入睡。
不知是香薰精油的味道太甜腻,还是粉红色的抱枕太少女心。
那些女性化的物件,好像在黑夜里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