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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妃嫔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凤朝宫,沈嘉玥走的慢,慕容箬含早已在殿门口等着她了,见她一上来,便拉着她的手,往永福宫而去,显得格外亲热,连沈嘉玥都没料到,更不必说旁人了。赵箐箐还是不肯死心,如一阵风似的赶到沈嘉玥与慕容箬含面前,挡了她们的路,其余妃嫔权当看戏一样,停住了脚步,看起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来!
慕容箬含忍了她很久了,如今见她这样,哪里还忍得住,只道:“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当我们的路,”沈嘉玥连忙拦住她的话,看着赵箐箐问:“清容华有何贵干?”
“姐姐,我…絮绵亭的事…请,请姐姐不要挂在心上。”
沈嘉玥微微一笑,“我并没有挂在心上,只是近日不想见清容华。另外,”望着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白云,“我想告诉容华妹妹,断了线的纸鸢终究与公主和亲的命宿不一样,那根本就不是宜欣公主的写照,也不是宜珍公主的写照,更不是所有和亲公主的写照。断了线的纸鸢永远无法回到牵引者手中,但是公主有回朝的时候。汉朝王昭君她和亲匈奴过得一定不幸福吗?而不和亲的公主就过得一定幸福吗?凡事都不一定。”
☆、第十三章 东宫有主(1)
日子就这样暗潮汹涌的一天天过去,连日来皇上从未进过后宫,更未招幸过任何妃嫔,只逗留在凤朝宫,从正月十六至如今已三月初,一月有余,日子已经够久的了,众妃嫔即便再如何知晓缘故,也都暗自心慌,就连一宫主位妃嫔都按捺不住了,整个后宫如一口醋缸,浸在浓浓的酸醋中。
三月初三,上巳节。上巳节是一个祓除灾祸,祈降吉福的节日,通过洗浴来祓除疾病修整身心的日子。宫中的帝王后妃皆往甘泉殿洗浴,本该池塘、湖泊等地洗浴,但到底是尊贵的人哪里肯去,故而庆朝先祖定下甘泉殿洗浴,以庆佳节。而上巳节还是一个为古代帝王招魂续魄的节日,在这天奉先宫、明光殿、普渡殿格外热闹,众多的巫师为庆朝先祖招魂续魄,手舞足蹈,穿着奇装异服,唱上一天。
一声痛苦的喊叫划过静谧的星辉斑斓的夜空,凤朝宫灯火通明,进进出出的宫人忙里忙外,注定是无眠的夜。皇后生产,众妃嫔齐聚凤朝殿内等候,即便她们是多么不希望嫡子的出生,但她们还是会赶来,无论什么时候。后宫就是这样,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大家都会赶到一起。
皇上焦急的等候着,踱步往来,额上冒着汗珠,眉头深蹙,时不时张望一下里面,恨不得能进去。与杜旭薇生产时端坐之状,很不一样,可见他是真的担忧里面的皇后,担忧她的安危,而杜旭薇生产时他只是担忧那个孩子,并非担忧杜旭薇,个中高低了然于众人之心。幸而杜旭薇不在这里,恐怕她便难受了。
几位生育过的妃嫔已经进了产房,没有生育过的妃嫔在外静静的等候,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引起皇上的不满,大家面上都担心着,心里是怎么想的,便未可知了。
这一切落在沈嘉玥眼中,为皇后欣慰,因为皇上是爱她的,这种眼神、这种状态,她很清楚;也为自己及后宫所有女子悲哀,她们注定不是皇上的至爱,皇上的担忧注定只会停留在一个女子身上。
连贵人连梦瑾看着皇上走来走去,实在眼晕,忍不住宽慰,“皇上,皇后娘娘一定会没事的,您不要太过担心。”
众妃嫔皆小声附和,听不出她们违心与否,但落入皇上耳中,心生厌烦,大声呵斥,“够了,还嫌不够乱么?”
“皇上息怒——”
众妃嫔皆心照不宣的腹诽:好心当成驴肝肺,白白浪费口舌。更有甚者,要么迁怒多事的连梦瑾,狠毒的眼神瞪了她好久;要么诅咒里面的皇后血崩而死,给她们腾出皇后之位。
一声声痛苦的喊叫不绝于耳,宫人们端出来的一盆盆血水,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让人难受的紧,却也让人羡慕。沈嘉玥的脸色也不好,苍白如纸,余光扫过身边站着的慕容箬含,见她眼底泛着泪光,不猜也知道想起了她小产的夜晚,胳膊触碰了一下她的手臂,又摇摇头。
慕容箬含一时难过,忘了这事,眼泪可是现在犯忌讳的事,若是被皇上看到,后果不堪设想,连忙擦拭了眼角的泪,对她笑了笑,小声道:“姐姐,脸色苍白,可是身子不舒服?”
今夜沈嘉玥还未入睡,便知皇后生育之事,急急赶来,未来得及换衣裳,绯红底绣金孔雀宽大长裙显得她的脸色愈加苍白,沈嘉玥抚脸,“是吗?我身子没有不舒服啊,”附耳过去,“这血腥实在……我有些恶心。”
慕容箬含悄悄说了一句,“你觉得恶心,我倒羡慕呢。”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蕴含了多少无法诉说的苦衷与哀愁,及无法言明的痛苦。
沈嘉玥略微一笑,只静静望着她的脸庞,默默不语,愣愣出神。
一个稳婆匆匆跑出来,跪在地上,一副就死之状伏在地上,“皇后娘娘,娘娘……她有血崩之势,敢问皇上保娘娘还是小皇子?”
犹如一个地雷炸响在大殿之中,众妃嫔之间窸窸窣窣,有些人幸灾乐祸,有些人却心生悲悯,而皇上一脸迷茫,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心思转过无数,挤出两个字:“皇后。”
那个稳婆明显愣住了,一旦大人与孩子之间只能保一个的时候,都会选择保孩子,这是皇室不成文的规定,从未破过例,她出来询问只是依例而已。他没有想到皇后在皇上心中如此重要,重要的连嫡子都可以不要。
皇上见她愣在那里,里面的叫喊声越来越弱,怒上心头,疾步过去,便是一脚,踢翻在地,“还不快去。”
稳婆匆匆进了产房,皇上见着那些妃嫔,没来的心烦,便嘱咐道:“你们给朕去普渡殿为皇后祈福,沈昭容和慎贵姬留下,丽贵嫔处理这事。”
众妃嫔一直天真的以为皇室不成文的规定不会被打破,即便从前的李静翕与孩子之间选择时,皇上选择了孩子,可如今为了皇后的安危,不惜打破老祖宗定下的规定,可当她们的耳边响起‘皇后’两个字的时候,觉得自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如今又要为生死边缘徘徊的皇后去祈福,又有多少人是真心的,皇后夺走了一切,一切原本可能属于自己的东西,焉能不恨?福身道:“是。”
慕容箬含带着众妃嫔离开凤朝宫,往普渡殿而去。殿内只剩下神色凝重的皇上、脸色苍白的沈昭容及担忧不已的慎贵姬,三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产房里传出一丝微弱的哭声,三人思索间只见稳婆抱着金黄缎子里的皇子出来,满脸喜色,笑出的褶子惹人眼球,将孩子递给皇上,“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产下一位皇子,现下母子平安。”
皇上接过孩子,看了看,爽朗的笑声传遍整座凤朝宫。生育过的几位妃嫔疲累的走出来,脸上的喜悦分外僵硬,连同沈昭容和慎贵姬一道恭喜,恭喜之声回荡在凤朝宫。皇上瞧见一丝窗棂外的亮光,立即赐名为之曜。曜,日光也,意在皇长子与旭日同生,众妃嫔都道是好名字,又是一片祝贺之声。又得知皇后歇下了,让众妃嫔回去,自己则留在殿中等着皇后苏醒。众妃嫔纷纷离开凤朝宫,累的不行,哪有闲工夫说话,各自回宫。
杜旭薇搭着蓝双的手走在幽静的小道上,捏着自己的胳膊,疲累的不行,只道:“如今皇后心愿得偿了,奈何之昱他…若是他晚出生一两年…我也不必如此了。”
蓝双明白她主子的苦,却想不通透主子的做法,可她身为奴婢是没有资格评论主子的对错的,只能永远效忠于她,听她语出惊人,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出是否有别的人,一边为杜旭薇按手臂,一边说道:“娘娘慎言,是小皇子没福气,如何是娘娘的错。”
“旁人不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打哑谜呢,是我让他……”杜旭薇叹一声,无可奈何,道:“我这个母妃没用啊,让他……”沉默了一会子,又道:“改日将淑意殿恢复成从前的样子吧,我这样的母妃根本就不配为他穿素,而且如今中宫产子,既嫡又长,再不必担心这个了,是时候了。”
蓝双轻轻应了一声。
后面的两人走得极静,听着这两人的话,露出一丝不解,越来越觉得恭贵姬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的关键人物是夭折的皇子。待两人回到自己的宫室后,那个华服的女子让人去查此事,务必要查个明白。
日头渐渐猛烈,沈嘉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