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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宫女双颊红肿,嘴角流出渗人的红血,微微颤抖,满脸的泪水混着红血,早已停止了求饶,跪的有些久了,膝盖渗出点点血迹,她本就穿的单薄,如今更衬得她楚楚可怜,娇美动人。
皇后柳眉深蹙,依然不松口,“怎么如今你们也要管起本宫来了?也想着践踏本宫的尊严?废后诏书还未下,你们也要觊觎后位么本宫现下还是皇后呢,罚个宫女怎么了?”
觊觎后位?这话未免太过诛心,若一旦罪成,不仅要被赐死,连家人也会被连累,一众妃嫔忙跪下,她们不管地面多湿,先消了皇后的气才行,自然有人暗怪沈嘉玥和赵箐箐多事的,还连累了旁人。
“住手!”众妃嫔闻声望去,是皇上。他穿着一件深紫底绣双龙戏珠长袍,由海得撑着伞急步而来。
皇后已连日未曾见皇上,也不愿见他,忙领着众妃嫔福身一礼,道万福,“皇上圣安。”
子青也停了手,跪下地上请安。
所谓见面三分情,皇上本想怒斥皇后,可话到嘴边变了味,“免了,这是怎么了?”绕过皇后,“惠妃你来说!”
宜珍见到父皇,挣脱皇后的怀抱,跌跌撞撞的跑向皇上,这雨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皇后只好拿着油纸伞一路给她撑着,只顾着女儿,自己却淋了不少雨,待宜珍安全到皇上的怀里后才转身离开,回到原来的位置。一句话都没与皇上说。
沈嘉玥只好恭敬回道:“回皇上话,方才这名宫女一下子跑出来,差点撞倒了皇后娘娘,宜珍公主受了惊吓,一直在哭,故而皇后娘娘让子青掌她的嘴。”
皇上拍着宜珍背,小声安慰她,又见地上跪着的那名宫女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放低声音,“你在哪儿当差?怎么会突然跑出来?”
皇后如今也死心了,不再对皇上抱有幻想,随口一句,“存心对我不敬呗,还能有什么?要不然怎会突然跑出来冲撞我。”心里还有气,别过脸,叹一声,“我这个皇后不是被人践尊严踏便是被人冲撞,呵!”
那名宫女跪着回话,“回皇上话,奴婢叫李兰儿,在花房当差。方才因着奴婢做事不当被花房公公说教,一时难过想起了家中娘亲,才跑了出来,奴婢没有瞧见皇后娘娘和公主,冲撞了皇后娘娘和公主,奴婢知罪,求皇上、皇后娘娘恕罪。”
皇上已然起了恻隐之心,瞧见这样的皇后,也不管怀里的宜珍,威严道:“像什么样子?你的仁爱之心呢?你的气质高雅呢?别以为朕和母后不知道你最近的言行举止,朕和母后不管却愈发纵得你满口胡言了,撞一下又如何?你又没伤着,宫女做错事自有宫正局处理。”
“皇上动了恻隐之心是不是?她撞了臣妾倒也算了,可她千不该万不该让宜珍受了惊吓,臣妾只有一个女儿,若宜珍有什么好歹,臣妾必不会饶了她。”
皇上突然想起册后之夜说过的话,他希望皇后能为他诞下一位皇子,在他心里只有嫡出的皇子才配那个宝座,册后之夜的温情不复存在,或许从此他二人再不会像往日那样甜蜜和融洽了吧!如此也不会有嫡子诞生了。
皇上纵然起了愧疚之心,可他从小那高人一等的心态,自然不会向皇后低头,哪怕皇后是他的妻子,他也不会,强硬一句,“是又如何?天下都是朕的,皇后没有资格管朕!”又对着身后的海得说道:“去传旨后宫,册花房李兰儿为选侍,住婉嘉宫沐暖堂,今晚侍寝。”
阖宫妃嫔皆是一愣,连李兰儿自己都吃惊不已。
☆、第五十六章 冷战(2)
纳冲撞了自己妻子和女儿的女子为妾,皇上是何等的令人寒心啊!帝后不睦已经到这样的地步了吗?皇后要罚,皇上却要奖,真的只是为了气皇后吗?皇上不顾女儿在场,训斥皇后,打皇后的脸,他想过后果吗?后宫恐怕要风波再起了吧?若这个李兰儿又是一个像钱嫣然那样的人物,该如何?李兰儿若是故意冲撞皇后,她的心计恐怕不浅吧?不对,也许是有人设计好的,一石二鸟之计。沈嘉玥如此想着,心里却更悲恸,毕竟帝后尚有一女,皇上再如何也要看在宜珍公主的情面上,对皇后好些的。而自己却什么也没有,空有惠妃头衔罢了!
皇后面上暗淡无光,一丝冷笑挂着,福身道:“恭喜皇上喜得佳人。”又对着李兰儿说道:“你倒是有福气的,先回你的沐暖堂好好学学妃嫔礼仪,到时和安贵姬一同册封吧!”
既然皇后都道喜了,众妃嫔这是也缓过神来,忙躬身一礼,“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话音刚落,皇后冲着宜珍招手,含笑如一抹浓郁的康乃馨,“宜珍快下来,都这么大了还要你父皇抱,瞧瞧你三妹才不会像你这样撒娇呢,我们还要去你皇祖母那儿呢!”
宜珍一向很听皇后的话,她只能乖乖下来。其实皇家的儿女哪个是不会看脸色的,宜珍见他父皇严厉,也想着快些下来。又拉着皇上的袖子,眼中凝着泪,哭腔道:“父皇为什么要训斥母后啊?父皇不喜欢母后,对不对?父皇要废母后,是不是?父皇不要我和母后了,是不是?父皇不要训斥母后好不好?绾心害怕!父皇为什么不来看绾心?”
众人皆惊,一个小孩子怎么知道这事的。而皇上抬眼,便对上皇后无奈又充斥着痛心的深眸,二人对视着,皇后立刻低下头,不再看他,行至宜珍跟前,看着她,一下子悲从心中来,却还是哄着说:“宜珍谁告诉你的?宜珍别怕,你父皇怎么会不要你呢!”皇上缓缓蹲下来,看着宜珍,回:“父皇没有训斥你母后啊,绾心别怕啊,父皇很忙才没来看你的,等父皇不忙了,就会来看你和你母后了,绾心乖,要听你母后的话,知道吗?”
众人都知道,要是帝后一直如此,皇上是肯定不会踏进凤朝宫一步的,会永远这么忙下去。不过是一个哄骗孩子的说辞罢了!
宜珍依然哭着,“宫里人人都在传啊,传父皇不要母后了。”二人哄了很久才哄好她,见宜珍不哭了,皇后才带着她去寿康宫,这一来二去,耽搁了不少时间。
雨越下越大,如无数条长长的银针划落,落在地上化成无数颗水珠,湿了地面,也湿了情谊。
皇上看着她们一路走远,有种说不出的迷茫和困顿,直到她们消失在天地的尽头,心中感触颇多。
寿康殿内,太后左等右等也不见皇后她们来请安,遂让宫人去查,才知宫道上发生的事,除了哀叹还能如何,只能心疼心疼皇后、劝解她了。
宫人进来回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及众位妃嫔并着二位公主在殿外等候传召。”
“让她们进来。”
“是。”
殿内悄然无声,唯有咯噔的脚步声回荡在殿中,胭脂香粉弥漫在空中,久久不能散去。
一片请安声,而后入座。四品以上妃嫔方能入正殿参见太后,而四品以下的妃嫔只能在殿外参见,站着等候入殿妃嫔出来,才一同散了。
故而入殿妃嫔不多,太后尚未发话,她们如何敢开口。
太后待宫人上茶后,将两位公主招至身边,细细问她们的生活,见她们都好,便让宜欣公主带她们去后殿玩耍。
前些日子抚养公主之事中,唯赵箐箐所出的宜欣公主无人抚养,太后爱屋及乌自然下旨抚养宜欣公主,故而宜欣公主便居住在后殿。
“安贵姬可在?”帝后不睦,全因郑媚儿,太后岂会放过她,看似随意问之。
郑媚儿一袭淡黄宫装,中规中矩的打扮,她深知太后不喜欢她,甚至厌恶她,她小心翼翼起身走上前,至殿中央,行叩拜大礼,“太后娘娘长乐无极。”
太后斜她一眼,拿起茶盏,慢悠悠喝起茶来,抿一口后盖上茶盖,慈和的看向皇后,说:“嫏妤,近日身子如何?你身为皇后既要处理宫务,又要照顾宜珍,可别累坏了。惠妃你多帮衬着点。”
皇后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太后还是对她很好的,她自然不能让她操心,违心道:“母后放心,儿臣身子很好,惠妃妹妹一直从旁协助,她做的很好。”
太后又将她招至身侧坐下,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回忆着,“哀家记得你初初入宫时刚好及笄,在先帝跟前做女史,那时候先帝总是和哀家说起你的聪慧,你一直称哀家为皇后,直到后来先帝七年时下旨册你为太子妃,你才改口唤哀家母后,到如今,你成了皇后,哀家也成了太后。时间过得这么快,若哀家没记错,你与皇帝是同龄吧?”
太后的话也勾起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