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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话下来,太后勉为其难的接受了皇后的提议,心中仍是耿耿于怀,“好端端儿的出一次宫竟出这样多的事,说到底还是庄贤妃管制无方,懿文夫人协理无方,”瞧见皇上的神色,又添了一句:“皇帝你说说这事吧。”
皇上深知太后将这事归根于沈嘉玥管制无方之责,没有为她说好话,一旦说了太后更是不喜沈嘉玥,连忙道:“母后,儿臣觉得皇后说的对,倒时候按照皇后说的写一封书信传给皇清城便罢了。”
太后却一锤定音,“宫里出了这样的事,哀家没心思赏景游玩,皇帝下令回宫罢,正好皇后也能好好保胎,这回出来连个擅长婴妇科的御医都未跟来,哀家也不放心,就回宫去罢,明年再出来也可。”
皇后立马笑称:“母后体贴儿臣,一路上都让儿臣歇着,儿臣没什么大碍的。听皇上说,晚上就到扬州了,这回就住在母后母家连家祖宅里,以解母后思乡之情。”又道:“若现下就回宫,可就去不了扬州了。”
太后的母家连家起初算不上京畿有名的世家,何况连家祖宅在扬州,直到太后成为皇后,后成为太后,皇上重用连家,连家也算作外戚,才在京畿里站稳脚跟,成为世家之一。
“你们有心了,哀家原本也想去扬州祖宅看看,只是宫里出了这许多事,哀家也没心情在游玩,还是回宫的好,往后有机会再出来好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太后坚决的说话,帝后也没办法,只得应允太后。
皇上连连下旨回宫,原本历经三个月的南巡,匆匆结束只花了两个月,很多地方都没游玩,随行的众人皆不明所以,有些人脉广的妃嫔也只打听出一些零碎的小道消息。回宫在众人的不解、感叹和太后一再催促下仅用了半个月时间,已是十月末。
庄贤妃带领着皇清城所有人,出正华门迎接,众人纷纷下马车,各自散去,赵箐箐几月不见沈嘉玥和傅慧姗,一路上叽叽喳喳讲个不停,讲着南巡的风景和发生的故事,只是沈嘉玥和傅慧姗无心听,一直想着太后看向自己的目光,知道必有深意,却只得受着,也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身处寿康殿,一切还是未知之数。
此时赵箐箐也觉出味来,停了说笑,“你们这是怎么了?去之前还说要我回来时讲给你们听,我都画了好些画都在包袱里放着,到时候给你们看。”见两人随便应付了几句,有些不耐烦,她并不知道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与沈嘉玥两人通信也没知道一星半点,火爆脾气上来,“到底怎么回事啊?”
沈嘉玥轻声道:“没什么,只是近日绯绯身子不好,几经昏迷又发高热,我和慧姗轮流照顾,昨儿晚上总算降了温,我们都没睡好罢了,旁的又有什么事呢!”
“什么?高热?昏迷?”赵箐箐急得白了脸,“这可如何是好?如今如何了?好些了没?”
沈嘉玥拍拍她的手,无力道:“好些了呢,只要平安度过今日便没事了,所以我这心啊都提到嗓子眼了,万一今儿……”终是没说出口,只留下长长的一声叹息。
傅慧姗连忙安慰,这些天她也累得半死,一边要处理宫务,一边要照顾绯绯,又想起恪慧生病那会子,身心双折磨,总算在昨夜有所好转,“没事的,小孩子嘛,哪有不生病的,你别担心了。”
赵箐箐也赶忙安抚她,沈嘉玥耳中听着这些话,心却没放下,三人急急赶回妱悦殿照顾绯绯,索性绯绯好转了些许。
☆、第七章 书信惹事(1)
太后原本一回宫便要召见庄贤妃和懿文夫人寻问宫中事宜,可听说宜瑄公主生病,只好先将事情压下,命自己的人去暗中查探。又过了数日,妱悦殿传出宜瑄公主已安然无恙,太后一刻都不停息的召见庄贤妃和懿文夫人,弄得两人手足无措,只得简单收拾一番,结伴前往寿康宫。
两人下了妃撵,沈嘉玥颔首示意,傅慧姗不明其意,走着走着偏了路,与沈嘉玥并肩,在无人处小声说:“你方才什么意思?想说什么话?”
沈嘉玥微微摇头,“等会子有什么事我来说,省得连你也牵扯进来。”
“这……”傅慧姗还要说什么,却见念湘缓缓走出来,虽是笑脸,却神色凝重,道:“太后娘娘传召两位娘娘进去。”
两人点点头,笑着对她,“有劳姑姑。”
由念湘领着入内,后宫众人皆在,傅慧姗慌张一扫,隐隐生出许多害怕,旋即低头,与沈嘉玥一同请安道万福。片刻过去太后仍不叫起,两人仍拘着礼,竟都不知自己做错何事,还在暗衬太后传召自己的原因。
众妃嫔面前给高位妃嫔立规矩,她两的面子和里子皆一并扫了,赵箐箐在一旁看着心焦,抬眼望了望太后,见太后面色铁青,心道不好。赶紧使眼色给孝容华连梦瑾和秦宝林秦夙兰,希望她两能在太后跟前说上些好话,如今妃嫔中也就只有孝容华和秦宝林最得太后喜欢。
她两自然看见了赵箐箐的眼色,连梦瑾点点头,如今的她常常陪太后礼佛,性子改了不少。而秦夙兰有些不服气,她近日因着得太后喜欢,皇上也愿给些薄面,连着侍寝几夜后晋为宝林,自以为自己很得宠,多了几分以往没有的傲色,自然不肯替她们说话。
连梦瑾递上一盏茶,冷不丁开口:“太后娘娘,您回宫后初次召见后宫众姐妹,大家说说话不好么?非要弄得这样严肃,何必呢,留在宫里的姐妹们必然想听一路上的风光。”又接上一句:“两位娘娘刚来,一直拘着礼也不好,让她们起来吧,什么事不得慢慢说啊。”
太后习惯性的接过茶盏,抿一口茶,瞥见坐在一旁的皇帝自打庄贤妃入殿,眼睛还没离开过她身上,也不想为了个女人弄僵母子关系,顺坡说道:“也罢,起来吧,赐座。”
沈嘉玥和傅慧姗这才谢恩起身,双腿酸软,又各自按着位次坐下,刚坐下,却听得太后发问:“南巡风光先不提,庄贤妃你是掌管后宫的妃嫔,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你最清楚,你来说说吧。”
可怜沈嘉玥的腿,刚坐下,又得起身,傅慧姗行动利落,沈嘉玥还未起身时,她已经起身,回禀:“太后娘娘,原本太后娘娘询问的是贤妃娘娘,按理说臣妾是不必回话的,只是一来臣妾是协理六宫的妃嫔,二来宜瑄公主生病多日,贤妃娘娘照顾多日,无暇料理宫务,皆是臣妾料理宫务的,故而由臣妾回禀最适合不过。”
许妙玲狐假虎威一番,“懿文夫人,您明知太后询问的是贤妃娘娘,那么您起身回话做甚?太后娘娘又让您说话吗?难道您没明白太后娘娘的‘口谕’吗?”她对史氏一事隐隐知道一些,又疑心安逸宫走水一案为她们所为,话语间没什么好口气,“该不会庄贤妃娘娘不敢起来回话吧?”
原本傅慧姗说的合情合理,众人连太后都没话反驳,可许妙玲一说话,反倒觉得傅慧姗多此一举,甚至是不懂规矩。
沈嘉玥行的正坐得端,也不欲旁人为难傅慧姗,她对后宫之事了然于心,太后根本为难不倒她,又有谁知道每夜趁着女儿睡着后挑灯理六宫庶务,直到天色破晓才匆匆睡上一两个时辰,这些又有谁知道呢?连忙回话:“臣妾虽未曾料理宫务多日,但还是了解宫务的。”
“既然如此,你来说说前些日子史氏的事罢?”
旁的事倒也罢了,这事当着这么多人面说,沈嘉玥有些难以启齿,若是阖宫皆知史氏在生辰宴上诊出喜脉,无疑是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颜面扫地,最要紧的是史氏乃假孕,沈嘉玥咬了咬牙,索性不说这事。
随行南巡的妃嫔并不知宫里发生的事,而留在宫里的妃嫔也只知道一星半点,史氏假孕一事瞒的死死的,未曾外传,因而众人皆等着沈嘉玥的回话。过了半柱香时间,沈嘉玥还是没说话,太后难免急性子,不过前几日她的心腹已将后宫发生的事情全部告知,也细细查了许久,知道了一些始末,没有催促沈嘉玥,擎等着。
太后能等,不代表旁人能等,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悫小仪怎么没来?阖宫唯她一人和储秀宫里静养的康婕妤未到,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见上头三位未曾怪罪方才开口的妃嫔,也都大着胆子窃窃私语,有些话都是冲着沈嘉玥和傅慧姗而去的。沈嘉玥耳边听着这些话,心里有些委屈,忍不住全道了出来:“回太后娘娘话,悫小仪在八月十八日诊出喜脉,臣妾已经书信一封报给皇上,后来她和石选侍在宛月湖相遇两人发生争执,双双落水,医治期间魏院判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