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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了不少时间,足足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太医才去妱悦殿诊脉。
☆、第十章 本是孽缘(2)
太医已离去多时,沈嘉玥早已醒来,只是一直未曾说话,身边的赵箐箐一脸欣喜又隐隐有些担忧。去皇极殿禀告的如花回来说皇上不在皇极殿,去了昌阳殿,而昌阳殿的宫人拦截了如花,如花也只能败兴而归。赵箐箐听后不免气恼,在殿中大骂许美淑,幸好殿里也就沈嘉玥、如花和她自己三人,不会往外传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说着便要往昌阳殿而去,沈嘉玥将她拉住,没让她去。又挥退了如花,两人在殿中说话。
赵箐箐见她如此反应,不免担忧,实在没忍住,轻问:“姐姐,你这是怎的了?这是喜事啊,”沈嘉玥有了身孕,赵箐箐比自己有了身孕还高兴,多年姐妹自然不是白做的,玩笑一句,“莫非高兴坏了?”
沈嘉玥查出了身孕,本是一桩喜事,只是方才那事仍耿耿于怀,喜悦之情亦随之冲淡了不少,本在寻思那事,乍一听才回过神来,轻笑并不浓郁,“才没啦,我倒觉得你比我高兴的多。”话虽是玩笑,但心中却很感动,多年姐妹如此倒也不算辜负,拉着她的手,眼圈微红,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赵箐箐颇为动容,她虽不知沈嘉玥是为了何事不高兴,沈嘉玥没说她也不会问,但她明白沈嘉玥的心情已经好了不少,遂回道:“是啊,我是比你高兴啊,你这个做人母妃的,竟这样郁结于心,小心孩子生出来和我亲。”
沈嘉玥扑哧一笑,倒真的释然了,盈盈一笑眉梢闪着晶莹,赌气道:“好啊,往后你当他母妃好了,我还不用管了呢。”
赵箐箐为她掖了掖被子,不免嗔怪,“你也肯?即便你肯,皇上他才不肯呢。”此时的二人万万没有想到如今的一句玩笑话,竟成了真。
沈嘉玥一听‘皇上’二字,脸上变了色,方才她拦着赵箐箐去请皇上,是因为她不知道如何面对皇上。烟波流转,“我自然是肯的,皇上…嘛……”
原本是他的弟妹却成了他的妾侍,而原本的妾侍竟成了他的弟妹,一切阴差阳错皆因一道旨意、皆因他的祖母,如果他知道他会受得住么?三段本或许可以幸福的姻缘,竟成了孽缘?!该去怪谁?那个待诏女官?还是宁徽太后?或许是冥冥中早有注定,或许礼王王后的一切才是自己本该有的一切。如果真的嫁给礼王,生活又会是什么样的?是幸福,还是像礼王及王后那样闹得不安生?抑或是像肃王及王后那样相敬如冰?难怪…难怪……
赵箐箐见她失神,这样的沈嘉玥不免让人担忧,方才提及皇上,她还以为是为着皇上,倏尔起身,着急又愤懑道:“我亲自去请皇上过来,看昌阳殿的宫人还敢不敢拦,这也忒大胆了罢?”
沈嘉玥又拉住了她,几近哀求,“别…别去…我不想…不想…见他,”对上赵箐箐疑惑的眼神,“我有事和你说。”
赵箐箐这才明白并不是为着皇上,听她这样说,必然有别的事,又坐下,越听越心惊,待沈嘉玥全说完,简直不该说什么好做什么好了。
话虽不长,奈何事情曲折,沈嘉玥亦怕她受不住,只好慢慢说来,待说完,她却出了不少汗,看着形同呆滞的赵箐箐,心有不忍,又嘱咐她别告诉他人,见她点头才安下心来,两人谁也不再说话,殿内一片静谧。
良久,赵箐箐才打破殿中静谧,“你有着身孕,宜静要怎么办?”
沈嘉玥鄙了她一眼,“这还用说必然是你帮我带喽。”
赵箐箐点点头又摇摇头,想起一事,清冽声调如玉珠滑落玉盘,清脆悦耳,“我带是没什么,只是宜静玉牒上的养母可是恭妃啊,你忘了上回你成了容华,宜静是由恭妃带的?这事你可要问问她的意思啊,省的到时候…她又以宜静养母为由说嘴,”嘟着嘴,“我可不想她碎嘴啊,到时弄得里外不是人。”
话音刚落,外头高喊一声,皇上此时来倒有些出人意料,未等她二人反应过来,皇上已大步入内,赵箐箐倏尔起身行礼,而沈嘉玥一身亵衣不免有些尴尬,连忙下床,却被皇上阻拦,皇上免了赵箐箐的礼,赵箐箐亦识趣退下,待殿门紧闭,皇上才轻责,“有了身孕都不告诉朕,真是的,朕这个做父皇的,还是听太医知道的呢。你呀,”又接道,语气中满是怜惜与爱意,“都做母妃的人了,还这样不小心,要不是有卿言嬷嬷,你便要晕在宫道上了么?”
沈嘉玥讪讪一笑,被皇上轻责倒也不介意,她也知道是自己没注意身子,嘴上却不肯饶,“诊出脉来,箐箐便让如花去皇极殿禀告了,谁知皇上去了别处,这不才没告诉皇上的么?韩太医也真是,何苦告诉皇上,害臣妾白白被您说了一通。”
皇上才想起那时确实去了昌阳殿,可他没见如花禀告必然是因为昌阳殿的宫人拦住了他,如此一想,皇上倒生了气,他万万没想到这些日子纵得许美淑越来越过分,若别的事倒也罢了,这种喜讯都拦下,当真大胆。不觉面色一沉,眉宇间又和缓下来,笑道:“如今才一个多月,再过九个月便要生下来了,朕当真欢喜。”
沈嘉玥也是满心期待,不觉笑出声,“那…皇上喜欢皇子还是公主?”
皇上想了想,拉着沈嘉玥的手,不自觉的显得郑重,“朕希望你生下公主,不仅长得漂亮像你,而且宜静…她终究要远嫁,你身边有个女儿也能陪着你。”
这是两人独在一起他初次说起宜静,可在这样的情况下沈嘉玥不愿想起,沈嘉玥曲解了皇上的意思,她以为如果生下皇子会动摇东宫之位所以皇上希望她生下公主,他心心念念的永远只是在凤朝宫禁足的皇后和她所生的孩子,现下也是。平日倒也没什么,只是如今还要为了东宫之位的稳固,头一次怨恨起了那个娴静聪慧、气质高雅的皇后。脸色不免一黯,嘴上笑说:“臣妾也喜欢女儿,只是谁知…皇上不会让她和亲啊。”
皇上哪里猜不到她的心思,不免心中讪笑,他已经很久没想起凤朝宫里的皇后,他也不知为何,只以为是皇后仍在禁足的缘故。坐到她床边,拥她入怀,只觉怀中的人有些不高兴,挣扎了几下,便抱得更紧了,“朕可舍不得我们的女儿去那么远的地方,放心,必然不可能。”望着沈嘉玥有些凌乱的发丝,添了几分柔和,心下一动,轻轻吻上去,“不论是皇子还是公主,朕都喜欢,你就好好养胎罢,把心放在肚子里。”
沈嘉玥听到一句‘不论是皇子还是公主,朕都喜欢’,不免想起东宫时他也曾说过‘无论是女儿还是儿子,孤都喜欢’眼睛一润,伤心了起来,皇上竟不知所措,连连问她这是怎么了?
沈嘉玥有些不好意思,“没事儿,臣妾有些害怕,怕皇上将臣妾扔在皇清城自己去暖阳行宫。”又傻傻的问:“不会真要把臣妾扔在这儿罢,那…那…”一时说不出话,亦不知该说什么。
皇上嘴角抽搐,原本还想与她一同前往暖阳行宫,让她住清荣堂,只是如今她有了身孕,万一路上出了事可怎么得了,恭妃留在皇宫便是为着胎像不稳,而沈嘉玥才一个多月,他不敢冒险。打趣道:“把你扔在这儿,那你要怎样?”
沈嘉玥亦左右为难,既不想与皇上分开,也不想让孩子出事,变得郑重起来,“婉儿也不知该怎样,宁郎若不带我去,我便偷偷去,悄悄去,宁郎前脚离开皇清城,婉儿后脚也离开皇清城,休想将婉儿和孩子扔在皇清城,婉儿可不依。”
皇上嗔了她一眼,“当真越活越回去了,这样使小性子,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娘两的身子啊,我一心为你,你反倒要怪我,我…容易嘛我?”
天下的女子不就求一心么?沈嘉玥心中甜蜜,嘴上不饶,“可是…我不想…和你分开啊,而且还要好几个月呢,到那时皇上必定有新欢了,不要臣妾了…”
皇上失笑一声,他真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每天在想什么,劝了她好久,沈嘉玥都不肯答允,如此皇上也没法子,只好松口若是胎像稳定便带她一同去。
匆匆过了半月,到了十月十五,大队人马启程往暖阳行宫避寒,待到明年二月再返回皇清城。因着妃嫔有孕,太后命车马缓缓而行,比往年慢了些许,足足用了十五天才到暖阳行宫,已是十一月,大雪覆盖的暖阳行宫,望去白茫茫一片,却多了一分柔美,少了一分萧条与静谧。
太后原不想让沈嘉玥住在清荣堂,一是怕她生出歪心思,二是怕她承不住这样的福气,反倒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