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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们似乎在恐惧——对圣光教廷的恐惧。
骷髅重甲兵的战斧再次横向挥来,凌空劈出一个旋风斩。西尔下腰躲过,剑尖直击对方下盘。
旋风斩需要保持发力与旋转,重心一旦被破坏,就很容易被惯性带偏。而西尔剑端光焰的攻击并不像梅洛蒂的火焰,骷髅也不能免疫,重甲兵只能被动闪避,像只陀螺一般被战斧带着疾速转动,直到战斧嵌进墙面,劈开一道巨大的裂痕。
西尔的视力在刺出那一击时就已经恢复,不过被强烈的光影晃得仍不能清晰视物。趁着重甲兵暂时转到地牢另一头,他横剑在前,使用剑士的瞬步快速接近骷髅弩手,一记凌厉的斜斩削下远程职业脆弱骨架的脑袋。
骷髅头“哐啷”掉在地上,眼眶中魂火晃动,像是随时都会熄灭一般,“该死的……圣剑士。”
西尔:“……”这个骷髅到底是把他当成什么奇怪的职业了。
“队长,快去通知魔王大人……”骷髅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西尔的光焰是持续灼烧性伤害,它虚弱的魂火需要休养,明灭几下最终还是沉寂下去,没再发出声音。
队长应该是在称呼那个重甲兵,而魔王……
西尔蹙起眉。
难道他们是魔王的手下?
那位魔王,迄今为止对西尔来说,都只是一个活在传说中的浅薄印象而已。世人一提起他,总会说:那位魔王大人,险些毁灭圣光教廷,被封印在地底。
至多再加上一条容貌英俊。
就像是最初的教皇,在他印象中也只是一个遥远、强大、高高在上的存在,直到听兰斯洛特先生说起这位陛下居然有女装癖,格瑞泽尔的形象才逐渐立体丰满起来。
至于后来得知那些他曾经的所作所为……西尔摇了摇头,不再回忆。
某种意义上,他和这位魔王有着共同的敌人。
不知道这位魔王大人又是怎样的?或许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么邪恶……等一下。
通知魔王大人?
所以说,传说中沉睡的魔王确实已经醒了?还很可能就在这地牢里?
虽说西尔对魔王还挺感兴趣的,但不是现在。鬼知道魔王会不会杀了自己,毕竟魔头都是喜怒无常,暴戾阴郁的,现在的他还不够强大,可担不起这么大风险。
他本来想留一手,和这只骷髅重甲兵多过几招积攒点战斗经验,这下只好改变主意,虚空挽出一朵绚丽的银色剑花,在刚从墙体里拔。出战斧的重甲兵颈骨上开出个大窟窿。
没有流血,只有沉重的骷髅脑袋掉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
“这个招式是……”重甲兵幽蓝的魂火回光返照般剧烈燃烧,像是从剑招中辨认出什么来,然而或许是一瞬间消耗的能量过多,话说到一半便沉寂下去,进入休眠状态。
西尔沉默片刻,面朝两颗骷髅头鞠了一躬,转身朝地牢深处走去。
裁决之剑的光焰有净化效果,会持续消耗不死族的魂火能量,要等到光焰熄灭以后,那两只骷髅卫兵才能缓慢恢复。
西尔从商人那买的火把已经消耗完毕,只好手持裁决之剑来照亮前路。
借着光焰,他能看见脚下有一条不知什么石头铺就的路,沿着这路往下走,竟一直没有再遇到敌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道路之外的黑暗深处,仿佛始终有无数道视线附着在西尔的光焰上,许是隔得太远,那些视线看不清这白色焰光笼罩的究竟是什么人,也就不敢轻举妄动。
西尔也没去深究,如果是战力足够的,恐怕自己就找上来了,不会一直躲在暗处窥探。
忽然间,他听见一种熟悉的响动,像是地底河流,可又有些微妙的不同。那流淌的水仿佛在翻滚、沸腾……
是岩浆。
西尔停在路尽头,光焰照亮前方的赤红色河流,热浪从岩浆表面蒸腾而起,迎面直扑过来,他看清底下岩壁悬着一条断裂的索桥后,就后退两步,回到温度相对正常的位置。
这条岩浆河阻断了地牢的道路,想通过看来需要修好断桥,但他现在手头没有工具和材料,况且……西尔没干过修桥这活,谁知道会不会像他做的棺材一样粗糙。
也许走到一半就会再次断裂。
西尔想象一下那个画面,感觉炽热的岩浆已经把自己吞没了。
“当啷、当啷……”
岩浆河对岸忽然传来金属碰撞声,西尔仔细辨认,那像是什么坚硬的大型动物在挣脱沉重的铁链——还是生锈的那种。
他举起裁决之剑试图看清对岸景象,但在这粘稠的黑暗中光亮根本无法离开他身边一米范围,更别提照到对岸去。
西尔听见一声低沉的咆哮。
挣脱未遂的庞然大物咒骂着:“格瑞泽尔!我要杀了你!”
那声音简直可以称得上浑厚,但西尔仍能分辨出它属于一位雌性生物。
是魔王的手下吗?
看来它也和教皇有着深仇大恨啊。
“死去吧,圣光教廷的走狗。”
西尔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骂的是自己,就见对岸骤然亮起青色的元素光芒,逐渐向外围扩张,像在蓄力什么可怕的魔法。
借着这光亮,他终于看清了对面被锁链束缚在石壁上的,是一副骨架,那骨架和先前的骷髅卫兵不同,并非直立的人形,背后伸展开一对巨大的骨翼。
乍一看见那巨大的骨爪、骨翼,西尔还没能及时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生物。
直到被威力剧增的暴风平地卷起,他才意识到那是一头骨龙。
一头死去的,强大的巨龙。
跟南希的真身看起来完全不是一种生物啊。
西尔不合时宜地想。
他将裁决之剑下压,在强烈气流中形成黑白双色的屏障,护住□□不被风暴撕碎。
黑暗中,骨龙只看见风暴中心那一团明亮的白色光焰始终未熄,她低吼着,想要扑向飓风,用骨爪撕碎可恶的圣光,却见那团光亮从风暴顶端跃起,朝河岸这头直扑过来。
西尔原本跃不过岩浆河,倒是骨龙帮了他一把,被飓风送到一定高度后,再跳过来就简单多了。
“嗒。”
被光焰笼罩的模糊身影轻盈落在地面。
骨龙剧烈挣扎着想冲过来,被锁链重重绊回石壁上。
锁链似乎被施加过某种魔法,隐约流动着莹白的微光,骨龙每挣扎一下,就会受到光元素的制裁。
靠近以后,借着流动的微光,西尔看见那石壁上雕镂着复杂的花纹,像是一座大门——和诺厄那座魔法大门有些相似,但其上的纹路似乎更加古老。
等到骨龙终于挣不动了,眼眶里跳动的魂火平静下来,西尔才收回视线,出声问,“你是巨龙?”
骨龙没有说话,就当西尔以为她拒绝回答自己问题时,忽然见那魂火再度剧烈燃烧,幽蓝的光居然点亮了四周。
蓝光和白光交织在一起,西尔的眼睛有点儿受不住,赶紧把光焰收回剑身内。
骨龙终于看清站在面前,身着灰烬之铠,手持裁决之剑的少年。
她眼眶内魂火居然像点燃的蜡烛一般淌下滚烫液体,像是暗蓝色的血液,也像骨龙的眼泪。
“王子殿下,你回来了。”
西尔听见颤抖的声音这样呼唤自己。
第43章
西尔怔了怔,“你……认识我?”
“王子殿下,我是塔玛拉,你认不出我吗?”骨龙微微扇动只剩骨架的翅膀,仿佛想模拟自己生前飞翔的模样。
“抱歉。”西尔负手将裁决之剑收在背后“我不记得从前的事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但我好像知道你……”
如果西尔没猜错,面前这头就是兰斯洛特曾提过的,为守护王宫而战死的雌龙,南希的母亲。
塔玛拉眼眶中的魂火晃动着,“是的,王子殿下,我的孩子怎么样了?我被捆在这里之前最后去看过它一次,那时候它还是只蛋呢。龙蛋没有母亲孵化,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破壳,我不知道现在外面过去多久了,也不知道它出世了没有,是雌龙还是雄龙。”
“是雄龙。”西尔说“不过他有些营养不良,现在还是头雏龙呢,跟您比起来个头差远了。”
塔玛拉的骨翼微张,又合拢,由于她只剩下骨骼,西尔看不见肌肉表情,只能从这个举动判断出塔玛拉是在克制内心的喜悦。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塔玛拉喃喃着“那安德鲁呢?他还好吗?”
没等西尔回答,骨龙又抬起骨爪拢住面部骨骼,“请您一定不要让他来见我,我不想让他看见只剩骨头的样子。”
“……”
西尔面对塔玛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