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郭澄说的不错,那些服食逍遥散的人最终莫不是死在这上头,根本没有人能够摆脱这种可怕的毒瘾。所以郭导居然会答应李未央戒掉,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也让他感到十分的惊讶,实在是想不到李未央居然有这样大的力量,可以让郭导下定决心。
李未央道:“五哥这么做是对的,如果没有办法戒除这逍遥散的毒瘾,那么他这一辈可能就要毁在这上头。将来父母亲那里知道了,只怕是要大为伤心。”
郭澄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呢?他只是担心……
郭导看着郭澄道:“三哥,你放心吧,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的,只不过我不能够留在家里,因为此事绝不能让父母担心。”他说着,认真地道:“所以还要请三哥帮我安排一个秘密的地方。”
郭澄看着目光坚定的弟弟,不得不咬牙道:“好,我这就去安排一个别院。”
虽然这样承诺,可郭导的神情是那么的坚定,看在郭澄的眼里又是一分担心。从郭导的房里走出来,郭澄不禁担忧道:“嘉儿,这件事情真的不必告诉父母亲吗?”
李未央的脸容映着阳光,眼神灼人道:“难道将来你要告诉他们,五哥染上了毒瘾吗?这对于母亲,又会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呢?”
—》文—郭澄叹了一口气道:“我也知道你的担心,只是这瘾不是那么好戒掉的,咱们应该怎么向他们解释五弟突然不在府中呢?”
—》人—郭敦摇了摇头,插嘴道:“这没有什么解释的,五弟心绪不宁,于是我们便合计了一下将他送到乡下休养,等他心绪平静再接回府来,我想无论是祖母还是母亲,都应该体谅的,如果你实在担心,就由我去说好了。”
—》书—想不到一向粗豪的郭敦居然会同意,李未央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却道:“不,还是我去说吧。”
—》屋—见他们两人意见一致,郭澄点了点头道:“好,我就先去别院布置好一切,他们那里你来解决吧。”事实上,郭澄是很佩服李未央,很多难题在她的手上都能迎刃而解,尤其是在对付陈留公主和郭夫人上,李未央的能力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
事情并没有刚开始预料的那么顺利,郭澄猜得不错,这逍遥散的毒瘾的确是很难戒掉,三天之后随从找到李未央,禀报了郭导最近三日的一切进展,李未央和郭澄,郭敦一起匆匆赶赴了别院。还没有进入到屋子里,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声,李未央快步进了屋子,却看见了满地狼藉,到处都是丢在地上的茶杯、瓷片。而向来爱好整洁,形容优雅的郭导,却靠在墙角闭目喘息着。
李未央上前了一步,却不小心碰到了满地的碎片,郭澄连忙道:“小心。”
李未央蹙起了眉头,满地的碎片之上似乎都沾着血痕,她随之看向了郭导,却见对方的手臂上到处都是斑斑的血痕,她隐约感觉到了什么,随后向身后的侍从斥责道:“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要让五公子碰到任何尖利的东西!”
侍从吓了一跳,连忙道:“奴才知晓,奴才这几天一直都很小心,刚才是不经意被五少爷摔了茶杯,奴才这就收拾干净!”
侍从赶忙去做了,李未央这才走到了郭导面前,蹲下了身子,柔声道:“五哥。”
郭导勉强睁开了眼睛,他看着李未央,目光涣散,说话的时候声音嘶哑难辨:“嘉儿,我……我已经尽力了。”他的灵魂是仿佛抽离的,目光盯在李未央身上,却又好像没在看她,身体在不断的颤抖,他低下头,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胳膊,不希望在李未央的面前失态,可是这一场荒诞的噩梦却是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
李未央看着郭导,从前她的五哥是多么的潇洒不羁,可是现在这个人头发蓬乱,面色苍白,眼睛之下都是乌青,手臂之上更是血迹斑斑,看起来完全和往日里的郭导判若两人。背后的人显然知道如何才能叫人生不如死,所以他们明明将郭导捉了去,却并没有下杀手,让一个文武双全的贵公子一辈子都举不起长剑,让他像烂泥一般任人践踏……现在的郭导已经被裴家毁得差不多了,他们不单单是摧毁了郭导,也是摧毁了郭家人的希望,让他们眼睁睁看着最心爱的儿子承受这一切。
任你惊采绝艳,任你聪明绝顶,让你身体残废、依赖毒瘾,成为彻彻底底的废人,这比杀了你还要残忍百倍千倍。李未央不禁握紧了拳头,裴家人很厉害,真的很厉害,这样折磨人的手段,着实比她还要更胜一筹。
李未央的面色越冷静,心里的怒意就越盛,只不过她没有将这种愤怒表现出来,而是轻声地道:“五哥,我们会一直陪着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有我们在你身边。”
郭导慢慢地看着她,却又垂下了眼睛,紧紧地握住了自己右臂,这时候,李未央才发现郭导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而他的脚腕之上却多了一条铁链,将他拴在角落里,李未央不仅恼怒,回头看向侍从,“这是怎么回事?”
侍从一惊,随即跪下道:“这是公子吩咐的,奴才也没有办法。”
李未央一愣,随即她才明白郭导是自己用铁链将自己锁住,无论那毒瘾如何的发作,如何痛苦,也绝不离开角落里半步。就在这时候,郭导已经再一次发作了起来,他拼命地压抑着心头猫抓似的感觉,却不由自主地发出了痛苦的哀嚎,那声音十分凄厉,听起来仿佛是陷入绝境中的人,几乎整个人都要发狂,
郭澄和郭敦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这时候,那侍从在地上砰砰地磕起头来,“小姐,三少爷,四少爷,奴才求求你,这逍遥散一旦碰了,就没有人戒得了!从前不是没有人戒过,可他们都死了啊!若是让五少爷再这样忍着,他也一定会死的,你们就饶了五少爷吧,反正府里又不是供不起……”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郭澄已经别过脸去,不忍心再听。郭敦不由动摇了,他犹豫地看着李未央,声音颤抖道:“妹妹——”
李未央冷笑一声,竟然快步地走上前去,抬起来就给了那随从重重一脚,那随从被踢的倒翻了个跟头,满脸的不敢置信,他没有想到一向文弱的小姐会向他动手,更加想不到她接下去满面怒意地道:“若是再让我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活剥了你的皮!”
如此的嚣张,如此的凌厉,那眼神之中的冷酷无情让这随从一下子惊得面色发白,他没有见过小姐这个模样,简直是骇人到了极点,他再也不敢多说什么,连滚带爬地收拾了碎瓷片,退了出去。
就在这时候,旁边穿来了砰砰的敲击声,郭导居然用自己的头去撞击墙壁,以至于连墙壁上都出现了血迹,那变调的惨嚎更加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中痛苦难耐。郭敦心痛到了极点,不禁上前一步,哀求李未央道:“小妹,要不然咱们就给他一点逍遥散,等熬过了今天再说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这么难受!再这么下去,一定会出人命的!”
郭澄咬牙,现在看到一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五弟完全没有人形,涕泪纵横的样子,眼眶也不禁发红。
李未央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行!你们现在心软,就会前功尽弃!五哥现在没有意识,若是他知道只会恨你们的!”她的声音隐含着极为危险的气息,那寒意和怒火寸寸盘绕深入了郭敦的身躯,像是要冻结了他的骨髓。
郭澄心头剧痛,却也不能不承认李未央说的没错:“郭敦,你不要冲动,我们一定要帮他,否则他一辈子都会受这逍遥散的毒害,做一个废人又比死了能好多少?”
郭敦心头压抑到了极点,不再看其他两人,快步地走上去,死死地抱住郭导,肝胆俱裂道:“五弟,不要用这样自残的法子伤害你自己,你知道我们多难受吗?”
郭导喘出一丝浊气,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从他的额头上蜿蜒而下,落在他那俊美的面容之上。郭敦紧紧地按住他,绝不让他再自残,而郭导却很快再度发作起来,他开始拼命地嘶吼,发狂一般地踢打着郭敦,像是已经完全没有了控制力:“滚出去!滚出去!全部滚出去!”
李未央不忍再看,快速走了出去,郭澄看到了赶紧追出去,轻声地问道:“嘉儿,现在该怎么办呢?”
李未央一言不发,快步地走了,郭澄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只能跟了上去。
李未央吩咐人驾着马车,来到了一家医馆门前,郭澄看了那医馆的招牌,上面写着积善堂三个大字,他一怔:“这是……”
李未央根本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而是快步拾阶而上。医馆生意十分好,数名药童跑来跑去,奔波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