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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记住了我的名字; 顾长安的疑问刚到嘴边; 忽然意识到这是廖沙对他特殊对待的证明。
注视着顾长安的灰蓝眼睛像是知道顾长安想到了什么,视线更为灼热,让顾长安几乎结巴了一下,才冷静下来问“为什么?”
谢廖沙如实相告“我没去了解他们; 在他们看来; 我也只是‘先锋营第一alpha’。我和他们,都是不知道哪天就会牺牲的人,记住名字有什么意义?他们不会真正记住我; 我也不会真正记住他们。”
真正记住; 这要求彼此有足够的了解,才能够在追忆时还原出对方的本来面貌。假如了解不足,只能模糊地记得,对方的面貌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模糊不清。
可顾长安的记忆中,那些孩子们是面目清晰的,甚至细节也足够完备; 他只是无法想起那些孩子们的名字,这就不符合常理了。
“当然,”在顾长安思索的沉默中,谢廖沙认真补充; “您是不同的。”
他这样坦然,顾长安不禁抽离了愁绪,忍不住去揉谢廖沙颜色极浅的头发“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呢?我并不是适合的……”
谢廖沙打断顾长安,用视线牢牢盯住那双温柔黑眸,认真地问“为什么您要问这样的话呢?您是打定主意不想接受我了,想要将我列出的理由一一反驳,还是已经愿意接受我了,想听我说遍您的每一个可爱之处?您真的想听吗?我可以说一整晚。”
“不,不是,我是说。”
谢廖沙过于赤诚坦白,让顾长安又是愧疚又是心跳,总觉得说什么都不对,就如谢廖沙所说的那样根本不该问,一时语塞,最后无奈地喊了一声“廖沙。”
大男孩在委屈地同时,还有一点儿对年长爱慕对象占了上风的得意,强装出冷淡的语气说“您可不要以为每回都能用这种语气教我心软。”
“廖沙。”
这一声就全然不是无可奈何,更像是故意逗弄了。
无可奈何的人换成了谢廖沙。
眼前的人,谢廖沙愿意用一切光明美好的事物去形容他。明明是个强过自己的alpha,却温柔得让每个人都想接近,然而尽管他待每一个人都耐心温柔,实质上却并不好接近,是个有原则有性格的人。
从顾长安的种种表现,谢廖沙不由暗自猜测,自己就是那个至今最接近他的幸运家伙,并为此在内心狼嚎欢呼。
可谢廖沙也忍不住想,假如他的大校有亲密的朋友,是不是就不会到现在才发觉记忆
中的不正常?
于是谢廖沙将话题转回了正题“您把一些名字忘却了吗?是重要的名字?”
顾长安本就是想找人理清思绪,没有隐瞒,将能够记清细节却无法记起孤儿院孩子们的姓名这个情况,向谢廖沙坦白的说明。
那日聊天,谢廖沙内心认定顾长安在孤儿院遭受了苛待,可回过头仔细一想,却又不确定起来。那毕竟是孤儿院,也许条件就是有那么艰苦,到了必须让孩童每日帮忙劳作才能维持下去的地步。
再说,他的大校这么聪明,不会分不清善恶好坏,如果他那么怀念伊芙嬷嬷,伊芙嬷嬷不大可能是欺压孩子的坏人。
如今又听出顾长安话语中对孩子们的喜爱,谢廖沙更为乐观和心疼,只是顾长安所说的情况实在罕有,他也想不出合理的答案。
但谢廖沙实在太想帮上忙了,于是他绞尽脑汁,忽而想起阿列克谢叔叔哄骗情人的酸话,他磕磕绊绊地复述道“名字,是记忆的钥匙。我们总是先遗忘名字,再遗忘面貌,遗忘一同的经历……谁会对连名字都记不住的人产生深厚的感情?虽然我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你,可我一直记得你美丽的名姓,一直将你我的过往珍藏于心。”
看顾长安忍笑的表情,谢廖沙立刻解释“是酒鬼阿列克谢叔叔说的。”
顾长安早猜到这么油腔滑调的话不会是谢廖沙的原创,外表冷峻、对其他人都沉默得过分的谢廖沙,磕磕绊绊说出这么一大篇酸话,太过反差,让顾长安实在忍不住轻笑起来。
笑就笑吧,谢廖沙紧盯着顾长安的笑容,他的大校开心起来,这比什么都好。
“记忆的钥匙……吗?”顾长安沉静下来细细思索,“也有道理。”
只是言不对症。
他不记得的,恰恰只有名字。
谢廖沙见他陷入沉思,坦言道“您不记得太多人,对我来说倒是一桩值得卑劣窃喜的事。他们早早出现在您的生命中,您又那样悉心照料过他们,若您单单记得某一位,大抵会对他产生亲人兄弟般的感情依恋。我会嫉妒的。”
顾长安并不当真,不愿听谢廖沙用“卑劣窃喜”这样的字眼说他自己,于是笑着责备“干嘛这么说。”
谢廖沙却理所当然道“喜欢是自私的。既然我乞求您的爱,怎么会乐见您分心给其他人?不说爱人,就是父母对孩子、朋友对朋友,也会这样。孤儿院的那些孩子,没有因为争夺您的关注而争执哭闹吗?”
何止是有,而且还很频繁,若不是顾长安拥有很好的亲和力和领导力,恐怕每天都要花不少时间处理小萝卜头之间的打架事件。
顾长安回忆起来,笑得无可奈何,却还取笑谢廖沙“嫉妒小孩子,你还是个大孩子吗?”
他心里是觉得
谢廖沙还是大男孩。
谢廖沙却顺杆爬地说“那您要照顾我吗?”
脑海中拼命回忆出的照料画面,若是换成谢廖沙……顾长安不能直视谢廖沙了,他侧过脸看着光幕,像是突然想起要事,却把微红的耳根送进了谢廖沙的视线里。
谢廖沙舔了舔牙。
就在这时,传来了急切的敲门声“大校!我有重要的发现!”
张伯伦睡不着给自己加练,从舱道回到卧室中,依然心神不宁。
他摘下贴身挂着的银十字,握在手中。这是条家传的古老链子,银色已经暗沉,透出沉甸甸的厚重感。
六根光箭弯扭成的光圈被张伯伦捡到,一直郑重地收藏在泛着金属冷光的卧室柜上。
张伯伦手握银十字,望着他认为是荆棘王冠的光圈,努力澄澈心境,向天主自省。
“我是您的信者。当我的父母反对我的过分虔诚,希望我走向政途时,我没有动摇。我进入军校,我认为即然不能做出切实改变,不如切实地为民众安稳生活而战斗。”
“当我目睹我尊敬的奥尼尔神父,对那名孩童做出的无耻言行,我没有动摇。我揭发了他的罪孽,我的家庭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而奥尼尔神父辞去神职后,毫发无损。”
“我没有动摇,我坚信您对此自有安排。我甚至暗地期许成为您最终审判的协助者。”
“我并不是夸耀我的虔诚,也并不是质疑您给出的种种预示。”
“我向您忏悔我的软弱,我感受到无法逃避的痛苦。”
“假若这一切当真是您的预示,可否请您赐予我仁慈,给我一个确然的信念?”
话刚说出口,张伯伦就更为痛苦地捂住了脸,喃喃自语“我都说了些什么妄言,我竟然在怀疑您的安排,永远无法被原谅的罪孽。”
他无法再入睡了。
张伯伦回到主控室,无视被无视得很生气的大章鱼,坐到控制台前,继续研究虫族星舰主板核心未被破解的部分。
不知过了多久。
大章鱼看完了一部地球时代1993年拍摄的武侠喜剧电影,心满意足地飘上光屏,惊讶发觉张伯伦还在分析数据“张伯伦上校,你不休息吗?”
张伯伦通过长时间工作恢复了平静,他揉了揉发痛的眼角,对大章鱼礼貌道“我解开了监控存档,虫族非常谨慎,监控竟然只留存三小时,每三小时发回基地并清空。章鱼先生,麻烦你放上光屏播放。”
大章鱼触手一挥,光屏上就出现了虫族星舰团灭前的舰内监控景象。
张伯伦看着看着,瞪大了眼睛。
虫族星舰内的所有人形虫族,不论雌性雄性,都没有复眼。
他们全都和人类外表一模一样。
虫族雌性的复眼,在人形状态时,并不是无法变化为正常人类眼睛的!
那么虫族在人类面前的费心隐瞒,究竟是为了什么!
张伯伦严肃道“我去禀报大校!”
快走出主控室前,张伯伦补充道“章鱼先生,麻烦你通知唐上校。”
唐被大章鱼吵醒时,松了口气,但并没有给大章鱼好脸色看。
他梦见了他的父母。那是一对可以当婚姻反面典型的怨偶。
帅气的beta士兵迎娶了美貌的beta妻子,丈夫时常出征,孤身留在家中的美貌妻子难免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