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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等到午饭之后,为师还要再来。”
沈却云装作听话学生的模样点点头:“学生明白了。”
于是送走了卓山玉。
【你终于拿到红尘剑法了!】
脑海里,系统话中的欣喜几乎掩饰不住。
【接下来你就潜心参悟红尘剑吧,上一届奉波大会你拔得头筹,这届就不用参与了,游历也已经完成,没什么别的事情。】
沈却云:“那还用你说。”
系统装模作样,【我也不想这样啊。你说你,我带的八个宿主里,其他七个完成任务的效率多高。你呢!拖了六十多年,才拿到剑法,都还没学会,我想给你发奖励也不行啊。】
这系统,还威胁上了。
明明在沈却云入孔怜南幻影之后,他与系统彼此都心知肚明了,只不过没有挑破而已。
现在还在那装。
【你就安心学着红尘剑法,学好了,完成任务奖励自然不会少。而且还有第二个皇图霸业呢,你也该留意留意了。】
沈却云:“我怎么会让你失望呢。”
毕竟之后要杀了你,还是对你好一点吧。
如此想着,沈却云将蓝珠收到丹田之中。
第30章 过去与现在
红尘剑法。
贪嗔痴……
灯火迷离,沈却云拿着那颗冰蓝的珠子细细端详。
将神识潜入珠内,见着里面红色烟尘漫漫,缱绻挠人,看着无害得很,但剑锋隐藏其中,不动则已,一动便见血封喉。
“这剑法……”
沈却云细细琢磨:“难啊。”
但也有趣。
不愧是大能开辟琉璃界的剑法。
第一式,大喜大乐。沈却云触及到卓山玉的剑意,一股子富贵温柔乡的喜庆便扑面而来,恍惚间似是看见了万丈红尘里中举封侯娶妻的笑语,令人闻之微笑,心中阴暗的情绪散去,联想到人生中的一切喜悦之事。
孩童时的记忆呼啸般袭来。
出生在星球上最尊贵的家族里,是最尊贵的嫡长,比之某些贫民窟里皮可贴骨的小孩,可以说是一出生就站在了终点线上。身旁侍女随从不必数,星球上各行各业最出名的学者都向他去,万亿年的知识和历史在他掌握中。偶有在微生剑法上的不如意,也很快便抛之脑后——他毕竟是要统御天下的皇者,而非杀人无形的剑客。
初夏时的日光刺目,打在通透的玻璃上,将书房照耀得温暖却不灼人。
撰书记述、万人称颂的大家一把年纪精神矍铄,拄着拐杖为他讲解,“今以三寸舌为帝者师;封万户;位列侯;此布衣之极;于良足矣”。而他坐在皮凳上,上半身端正,遮掩在书桌下的双脚却无处安放地晃荡在半空。
他是将来的皇者,连最亲近的家人都无法与之如常说笑,每每见面都是隔着大半个房间,照着惯例询问身体学业,用词标点未见更改,末了添一句勉励之语,再无更多。
只是孩童的欢喜总是多样的,烦恼之事一吹即散。
下了课,老师终于能坐下喝水休息片刻,将来的皇者遵照礼仪不敢亲近。老师却趁着门外侍女不注意,在孩子的手心塞了一颗糖。
孩子手心攥着,一攥便到了晚上。糖被手心的热度和汗水捂得融化,粘连在五颜六色的糖纸上,是被禁止出现在他面前的廉价品。孩子伸出舌头谨慎舔了一口,尝到了浓浓的甜味,间杂着汗水的咸湿。
只记得那夜繁星点点。
沈却云伸手欲捞起小珠内弥漫的烟尘,却捞起了散布在其中的点点星光。这圆珠虽小,里面却藏着一个浩大的新世界,他的神识险些在里头迷失了。
“真是神奇啊……”沈却云漫不经心逗弄着手掌间的星光,那东西似是有灵性的,带着天生的顽皮,一个不注意便要去挠沈却云的手心,沈却云当即便催动灵力,吹动着惊慌失措的星光在烟尘间飞舞。
他却不喜欢。
不喜欢被强迫着回顾往昔的记忆。
像是察觉到了沈却云心内所思,珠内烟尘一变,化成数万亿道剑光,剑锋直指位于中央的沈却云。他掌心间调皮的星光也变了,像是天真纯洁的幼童长大为市侩恶毒的成年人,爆炸,将他的神识炸得坑坑洼洼。
指着他的剑从四面八方向他飞驰而来,刺穿他奄奄一息的神识。不知为何,此刻他像是丧失痛觉一般,只觉察到了酥酥麻麻的痒——这气势恢宏的剑阵倒像是给他挠痒痒的。
回忆却不受他控制。
突发恶疾,生机勃勃的少年皇者一瞬间衰弱下去,全星际的医者前来为他诊治,吵吵嚷嚷好几个月,最后只得出一个“等死”的结论,那个时候,十岁的孩子已经瘦弱得跟小猫一样。
纵使再冷静的继承人,此刻也会心生恐惧——他还没有实现登基后便买下一家糖果店偷偷吃的梦想,没有将天上的星座一一认全。孩子被层层的营养罩包裹,透过它看见外面一双双压抑不住焦虑的眼睛。
那时,他那位没有姓名的弟弟便华丽登场了。他的亲人在他突发恶疾的第二日,便当机立断将弟弟接到宫中,暗地里灌猪一般培养,许多人冷眼旁观只说大不敬,却不想他们早有先见之明——如今三月过去,束手无策,当初举国培养的继承人眼看着就要毁了。
这个时候也没人怪罪亲人的自作主张,堪堪只学了三个月但基本的礼仪风度还有的弟弟堵住了悠悠众口。
他的肉身被封在了游戏仓营养液中,从此后,日日只能借着不可捉摸的网络窥探外面世界。那时依然是夜晚,他借着更换“住处”的间隙,将生命中最后一次夜空留在怀中。只是很可惜,夜幕沉沉却没有星星。
……
…………
沈却云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挥袖将源源不断的剑振开:“你要是整天只想着做这些无聊事,也就罢了。毕竟这是你的琉璃界,不是我的。”
他抽出破破烂烂的神识,最后一眼看到珠内突生万丈悬崖,一人背对他而立,衣衫破旧,听闻此言,似要回头。
沈却云不再回去。
一出了灵珠,便急忙捂住嘴唇。片刻后挪开,衣袖上沾染着点点猩红。
…
“娘亲……”孔昭回用软趴趴的奶音唤着。
换作他人,早被这面容娇憨声音软糯的乖乖女俘获了,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可是上清山河剑主哪里是寻常人,见过的温香软玉不计其数,怎会被轻易迷惑,当即冷下脸:“再说一遍,拿出来。”
她面容本就锋利逼人,冷着时更有魄力。
“……”孔昭回缩缩脖子,不为所动,背后的糖葫芦被她紧紧捏着,“不给。”
裴惜给气笑了,点点她的脑袋,道:“孔昭回你是不是脑子不太好,这糖葫芦都多久的?两天前的你还留着?吃不坏牙也要吃坏肚子。”
孔昭回眨巴眨巴眼睛,神情纠结:“可是,这是叔叔给我的糖葫芦。”
趁着她一时不慎,裴惜立马伸手将那串糖葫芦夺了过来。
“啧。”她有些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捏着木串,一串糖葫芦被吃了四颗,剩下的三颗发挥最后的光和热,将粘稠的糖汁泼洒开,浇得一整条都是,看着就令人倒尽了胃口。
裴惜纳闷,心说:“我什么时候亏待了你,想吃,再买不就成了”
孔昭回好似读懂了她的心思,解释道:“这是叔叔送给昭回的礼物。”
你收的礼物还少吗。裴惜笑了笑就要说,却被孔昭回的下一句话给挡回去了。
孔昭回:“这是除了娘亲之外,昭回收到的第一件礼物。”
裴惜沉默了。
连带着孔昭回天真烂漫的神情也郁郁下来。
她被人强塞到那酒楼老板娘的肚子里,都说女人一看孩子便知是不是自己的骨肉,她自老板娘肚中出生,却被认为是灵胎降世,老板娘供着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待她如寻常母女。
直到后来被裴惜接手,她才体味到几分人间母女的情谊。
不过也只是几分罢了。
孔昭回想到什么,问:“娘亲,到底是何人将我托付于你的?”
她又一次问起了这个问题,此前裴惜都是转移话题,或者用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语来搪塞她。今日不知是因这一串糖葫芦突生愁绪,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孔昭回突然又想知道其中的答案了。
裴惜揉了揉她的头发,说:“你真想知道么?”
孔昭回十分乖巧点点头。
“嗐,”裴惜叹了口气,漫不经心道,“其实也不是个人。”
“是妖?”
“也不是……”裴惜顿了顿,似乎在斟酌字句,“只是一种天生地养的灵物吧。它见我丧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