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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他无法想象刑场上的情形,他也不敢想。
“你去了又有何用?”玄冥谨慎地看向他,不敢轻易放开这人任他独行其是,“你就不问我为何绛天现在会在刑场上?”
听他这么说,青菱安静了些许。青菱的不语,便是有着要听玄冥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说此次的决定,是天神的意思。”瞅着青菱似乎将他的话听了进去,玄冥措好词,继续道:“绛天这次在刑场,约莫是替你不久前的行为做救赎。假使你再蓄意闯入刑场坏了秩序,只怕,又会在天神手下落下新的把柄,这应当也不是你想要的吧……”
当然,玄冥已经将语言放的很婉和了。一方面他当然不会站天神那边,另一方面,他理解青菱这些难解如乱麻的思绪。所以,玄冥只是在劝解,劝解着这位最让他不省心的神君。
“而且,听说,你在强行闯入刑场之时重伤了两名仙人。”玄冥把这最后一件事也一同说了去,“待他们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青菱不住的摇头,想从玄冥的眼神里找出一丝说谎的嫌疑。但是没有……真的没有。让青菱自己回想当时的情景,许多细节他怕是都忘了,他压根就没留心到那两名仙人的状况。何况那不过是他随手而失控的一击,这信手一拈,拈来的却是一片血色花瓣。
“可……他已经伤得很重了,之前的削骨之刑已经让他昏了过去……能让火鸟都昏过去的刑罚……难道,难道还不够吗?”青菱在强行抑遏住自己艰苦难挨的挣扎,越是遏止,那片激荡就越是剧烈,“我,我不去刑场总可以了吧?我去找那天神……对,要去找那人……”
“青菱,你……”
着了魔一般,青菱荡荡悠悠地推开玄冥。听闻后边玄冥似乎要有什么动作,他不自主抢在玄冥动手前先行隔空用法力点了他的昏穴。头都不带一回,自顾自低语往外走了。跑出去的好似不是一个人,而是魂魄已流离失所的一句躯壳罢。
唯一让人确定他还尚存理智的是青菱扔下的最后一句话:“放心,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负责。不过倘若那天神还是咄咄逼人的话……”轻笑落下,没了下文。
他不晓得天神现在在何处,他也没去想,反正沿着每处每角寻着,总能找到。青菱原来就不是个斤斤计较之人,所以他也是现在才想起一些不妥之事。
譬如,天界遇难,那天神又只身于何处?再比如,那次在月亏水溢,从头到尾就只有他一人。还有在他昏迷后匆匆赶来的火鸟和玄冥,自始至终,青菱没见着那一千个所谓会稍后赶到月亏水溢的仙人。
正是因不明点太多太杂,青菱的思绪才会被鼓捣的如此杂乱无章。
脑袋是惑乱的,但好在方向感没失。青菱自己可能都没发觉,自己在往天宫的方向走去。
正当他对去向还摸不太着时,自己就被不明物狠狠地挨了那么一下撞。青菱一下被撞的回神了,吃痛地揉揉胳膊肘。但他第一时间并没有急着看是谁撞的自己或者忙着给这冒失的人定罪,而是想着那人估计也被撞的不轻。
“哎哟……”果不其然,一声惨嚎应起,对方也是一下猝不及防,“你这人走路不长眼睛吗?”
此般恼羞成怒却又稚嫩的怒骂声引得了青菱的留心,他低头一看,撞着的不是别人,恰好就是遇桥。
“撞疼了吗?”方才两人其实都没看路,不过青菱明白那一下不轻。没计较她的态度,转而致以关切一问。
“是你?”遇桥瞳孔一缩,她此般神情找不着任何适合的词以述之。像是撞着了她的怀恨之人,意料之外却又于情理之中,但又似乎巴不得能撞见这人。
“神君,是你闯的刑场?”遇桥的目光一刻都不舍从青菱身上移去,她一字一句道着,质问的口吻。极少情况下,她会唤青菱为神君。
他的事的传开速度倒是挺迅捷,连遇桥都得到了消息。青菱轻轻点点头,认了她的口中之事:“是。”
“为什么?”遇桥心中明显有诉不尽的怨念,这才找着了一个发泄口,“你为何要那么做?”
现在就连遇桥也要来质问他了么……青菱俯视着面前这个孩子。她真的极少会用这样的语气,这样愤慨的语气和他人说话。今天,怕是青菱第一次听着吧。
他微微开了一下口,却没有话可交代出来。他也根本不明白自己还可说什么。
没有得到回答,遇桥也不逼问。只是转了个身,道:“倘若你没有闯入刑场……神君殿下熬过削骨之刑,便再也不用替你经受任何折腾了。现在……现在可好……”她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去怨青菱,倘若自己有青菱的能力,她亦会去闯刑场。正是没人可怨,她才委屈心慌得很。
“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说他惹了祸端,连累了火鸟。可青菱现在却连火鸟会被如何处置的消息都不晓得一个字。
遇桥看了他一会儿,摇头,还是摇头。转身离开前,遇桥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她不喜欢将不悦之事再诉给别人听,不是因为她体恤着别人的感受,而是论及这些事的时候,她自己也会很不好受。
青菱顺了她的意,没有强留她,也没有将她喊住。目送那孩子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他默了几默。步子刚迈出一步,赫然一顿,一膝碰于地,青菱捂住了自己莫名作痛的心口。不止心口处,丹田处也是疼痛难耐。
这是……怎么一回事……
灵魂的挣扎,合上眸中血色的救赎,交融在一起。入心的疼痛持续了近半分钟,才慢慢缓和,缓和,再消逝。咽下一口咸腥,青菱慢慢抬手,拭净了唇角的血迹。眼底深处的妖红血意才点点褪却。
青菱静下来想想,通了原因,明了事理。他凝望着掌心,与自己喁喁私语着,并不在意他人是否会察觉。
“原来是这样吗……”迷茫的目光,低低的呢喃。这样的碰巧,只能谓为一场命劫罢。命是他自己的命,劫,便是那些人了。青菱迟迟未起身,如此,也将那些人给引了过来。
其实说是引,说那些人专门寻上应该是个更为贴合的解释。
“神君,原来您在这。”领队的仙人开口了。这位仙人身后的阵仗……一时半会青菱还瞧不太真切。
青菱不言语,等待那人接着说下去。
仙人也不知是真懂了青菱的意思还是没有耐性再多待几秒,也就接下去道:“天神有令,让我们即刻带您去青龙殿等候处置,天神很快也会过去。”
“为何天神不亲自和我说?”青菱别的不多问,仅道几字,淡淡如常。
“这个神君您就不必多问了,天神他自有安排,您只需跟着我们走就好。”不明缘故,仙人也不愿交代太多,不带犹豫地驳回了青菱的疑问。
“要我不明不白地跟你们这些人走?”青菱好笑道,很久没听过这样好笑的话了,还挺新鲜,“天神的命令?”
“是。”仙人在青菱面前摆出一副不卑不亢之态,义正言辞道:“神君,还请您配合。这是天神的命令,我们不得不从,也请您别为难我们。”
“为难?”青菱重复着这个词,“你们还真是忠义,月亏水溢不见你们的影子,这点小事你们倒是殷勤殷切得很。”每字都嵌着针眼的话,换是谁听了都不会自在。
果不其然,那些仙人心虚归心虚,但脸上的不爽利也不会加以掩饰。
“神君,我们不过是众神众仙官的属下部下。您若是有何异,彼时大可和天神去商议。”那仙人处变不惊答,“这非我们的职责,我们也无权决定这些事,所以还请神君息怒。”
“好,那你们倒是说,当时是谁的令?”青菱冷笑反问。他倒想听听,这些人还能胡谄出怎样的有模有样的理由。
“当时天界亦处水深火热之中,我们只是奉了监兵神君的令。助天界度过难关后,再赶去月亏水溢。”仙人按照天神叮嘱自己的话原封不动地搬给了青菱,“我们不过是奉命行事,这点您应该比我们清楚。”
“好……好。”青菱依旧是笑面迎人,碎碎点着头,这个解释,他无言以对,“说得很好,好一个奉命行事。”
“天神的决定也都是为了天界。”仙人假意客气地让过一条道,说:“神君,请吧。”
“天神?”那仙人口中反复出现的字眼,终是触怒了青菱,“天神又如何?本质也就只是个凡人罢了。就凭这种从凡间飞升上来的废物,也配命令我么?”眸中血光绽过,溢血一般的艳丽诡魅。方才诡异的疼痛感再次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