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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行了一礼,道“仙君,这章江有古怪,我等派了三四波人马上前,如今全部音讯无踪,其中不乏大修,这才冒昧想请您去探查一番。”
叶酌困在身体里,看着几千年前的仙君点头“好。”
温行似乎想说话,皱了皱眉,还是没有言语。
几千年前没有温行这个人,是大阵凭空加进来的,崇宁仙君根本不认识他,按梦中的轨迹,自然而然的把他无视了个彻底。
其实叶酌最开始,定的人妖分界并不是临江,而是再往前百里的鼓舌山一带。临江城虽然坐拥章江天险,然而人族修士天然不善水,妖类中却有很多久居水中的。章江水又极深,利于妖修隐藏,却不利于人族驻守。此时正是他们修士依计划推进边界,此前的妖修们要不同叶酌谈好条件,杀伐过多为非作歹的则死于剑下,其余都乖乖往鼓舌山以北去了。
崇宁仙君问“你们都派出去了谁?”
老者道“很多,小弟子数十个结伴,本以为此地没什么妖气,安全的很,哪想到弟子们一去不回。前日白萧真人担心小辈们,自行出去查看,结果到今天也没有回来。”
白萧其人,乃神玄一境修为的符修,虽不比剑修,却胜在出招奇诡,战力十分可观。若他不回来,底下当有修为可怖的大妖。
旁人替崇宁仙君呈上佩剑,那个时候人间无数回炉重煅去了,他就随意捡凡铁做剑。崇宁仙君接过,用长绸擦拭,问他“白萧去了多久?”
老者道“整整三日。”
并不是很长的一段时间,或许凡俗人家的新收苞谷都没有晒好,,足够广玉元君在闻道台上再论一场道,也足够崇宁仙君拔剑斩断章河了。
崇宁仙君擦了剑,又问,“查过底下妖的来历吗,可有线索?”
老者皱眉“我等不知。”他侧身让开“江主司似乎知道什么。”
那个江主司也跟了上来,方才立在一旁,听到这个,当即上前一步,点头哈腰道“仙君,其他的不好说,但下面这个妖,绝对为非作歹几百年了。”他一脸嫉恶如仇“我临江祭河神的活动,已经持续了上百年了,不知投下了多少个小孩子,仙君没来之前,临江秋天祭祀,死的成千上百。”
叶酌动作不得,冷眼旁观。
崇宁仙君看了主司一眼,脸在帷帽之下看不出表情,只道“我去去就回。”
他祭出长剑,飘然踏上剑柄,而后剑光一闪,直直没入章河之中。从始至终没回头对温行说上一个字。
仙君一走,自然有对温行好奇或不怀好意的想要上来搭讪,他被人推搡了一下,先前那个宋选挤出人群,凑道温行身边,颇有些咬牙切齿道“小白脸,我看你长的也就那样,你到底这么攀上仙君这个高枝的?”
旁人怕他传给仙君听,要上来堵他的嘴,宋选一把挥开师兄弟,盯着他道“平日里也就算了,登城楼议事仙君也带着你,你……”
天山的师姐见他越说越离谱,扯着他往后退,陪笑道“小兄弟别见怪啊,我师弟……”她一把摁住挣扎的宋选“他就这脾气,没什么恶意。”
温行看了他们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忽然翻上墙头,身形一闪,也淹没在了浩浩江波之中。
身后一片惊呼。
宋选挣开师姐,一咬牙,也跳了下去。
此时刚刚开春,雪还没有化干净,章河表面的浮冰也没完全消融,河水冰冷刺骨,崇宁仙君一入水,身体里头呆着的叶酌就是一个激灵。他隐隐感觉到了身后的入水声,猜到温行也跳下来了。
他却不能停下等他,崇宁仙君身形极快,几乎一眨眼就没入了深水之中,这江少说有百米深,从浅水往下头望,只见暗色四合,隐隐可见底下似有碧瓦参差的宫殿。
按照叶酌的记忆,他这一趟入水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反倒是跟下来的宋选此行出了些问题,他多方搭救,才挽回了一条性命。
果不其然,崇宁仙君在水里转了半天,连一丝妖息也没有察觉,这水底宫殿群坍塌过半,叶酌环视一圈,隐有水草摇曳,还可见一些裸露的古旧石墙,他细细摸过,就是一般砌墙的砖石。
比起妖物居住的地方,这里更像是地面下陷或河流改道,原先陆上的城池埋进了河里。崇宁仙君一时看不出子丑寅卯。因为底下水流湍急,宋选给冲的远,加上的崇宁仙君的注意力在下头的宫殿里,也没发现宋选跳下去了,便打道回府,打算上去叫精通天机素数的修士先算上一波。
叶酌有心摆脱这个身体,然而尝试挣扎了无果,也只能随他去了。眼睁睁看着徒弟连着宋选落在后面,不知怎么着就不见了,而崇宁仙君顶着流水的帷帽破水而出,几个起落稳稳落在了城门上面。
崇宁仙君蒸干了浑身的水,道“本宫一时并无看出不妥,请天机道的人来卜一卦再探吧。”
众人无不应是。等他御剑走了,后头的师姐才慢吞吞的环顾四周,反应过来“咦,我师弟呢?”
崇宁仙君这边消失在了人群,阵法便不拘着叶酌,要求他的行动同曾经的崇宁仙君一致了。他匆匆在城楼底下找了个茶馆坐下,寻了处隐秘的地方祭出水镜,往水底下看去。
这水镜定位不到人,只能定位到地方,他便依着以前的记忆定了位置,结果水镜里头没有温行,宋选倒是在里面。
宋选落在石巷里,一时竟不知道这是那里。他一开始就跟丢了崇宁仙君,刚刚还跟丢了温行,四周空旷无人,阳光也透不进来,眼前乌漆嘛黑的一片,他立马就害怕起来。
“仙……仙君?”宋选抱着自个的剑,颤颤巍巍的唤了两声。
叶酌翻了个白眼。
崇宁仙君去吃茶了,当然不可能回答他。废弃的宫殿群里却传出了沙沙的低语声。
宋选浑身僵直的厉害,把剑拔出来半尺,做贼样的左顾右盼,那沙沙声不但没消,反而率越来越高,像是某种急切的呼喊。
宋选凝神去听,说的是“救命。”一声连着一声,断断续续,声音沙哑又幽微,像是个重病垂死的人。
联系到开始跳下来的诸多弟子,宋选凝了凝神,握住剑往前走去,这水里暗流涌动,稍微不慎就给掀去了别的地方,最底下那部分的水却格外安静,宋选试着跳了跳,浮也浮不起来,他就只敢摸着石头墙,小心翼翼的往呼声音传来的方向走。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宋选心越跳越快,眼睛也越来越模糊。
他伸出手,狠狠的揉了一把眼睛,模糊却丝毫没有减少,当即念了个法诀,掐出一小团光来,放在眼前一照——原是一团污血散在了水中,遮挡了本就不多的阳光。
他猛然一抬头,头顶三尺处,见着了惨白的一只脚。
这皮肤的颜色是冻僵一般的黑青,透着一股死气,一只白底云纹的高靴落在一旁。
宋选惊呼“白萧长老!”
宋选头顶是一座半塌的白塔,墙壁给水流常年腐蚀,变成了灰黑色。塔顶向宋选站着的地方倾斜,几乎快要坍塌了。而这神玄一境的长老,就给半生不死的吊在塔尖,垂在离地九十尺的地方。
第51章
宋选连忙借力浮上,他刚想上前挥剑斩断系着的绳子,剑刃还没挨到绳子,白萧忽然极剧烈的挣扎起来,喉管发出了嘶哑的沙沙声音,险些连另一只脚上的鞋也给晃掉。宋选不明所以,见白萧满脸痛苦的盯着某处,不由暗暗警戒起来。
下一秒,他只觉眼前鞭影晃过,快速向后一滚,好险躲过了攻击范围,他旁边两尺处的石墙却给抽的斜歪,直接散倒在了地上。
他把光芒燃的更亮了些,往上一照,发现吊着白萧的居然只是根藤曼,却又同普通的藤曼有所不同,其上无数分叉插进了白萧的血肉里,在皮肤下方沿生出紫黑的脉络,而白萧腰间没有任何支撑物,仅仅凭借,那些纠缠在皮肉下的藤曼稳稳的悬吊着。
宋选后退躲出攻击范围后,那藤曼似乎不怎么在意他,也没有追击的意向,他就躲在几尺开外,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细细看去,只见那藤曼不停的上下抖动,似乎**着什么,白萧也随着每一次**肌肉抽搐,似乎极为痛苦。
宋选大着胆子“这,白萧长老,晚辈能做些什么?”
白萧往宋选右方挣扎了一下。
宋选往那方向一看,水中飘着七八张泡皱的纸,他御剑过去攥好,摊开来细看,正是白萧写好的符咒。
然而宋选是个剑修,对符咒可谓一窍不通,这上面文字扭曲的宛如鬼画符,他看的云里雾里,由急到“前辈,这玩意怎么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