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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又多大影响?北荒魔修活到今日,顺风顺水的又有几个?”
叶酌却道“正道修士顺风顺水的又能有几个?我看长老身正影直,也不见天道多偏爱几分。更何况我本就是富贵的命,家大业大从来没穷过,气运向来比较多,我两做了师徒,我匀一点给长老,岂不是正正好?”
温行转过脸看了他一眼,两条长眉深深纠在一起,片刻以后,他才别过脸,只道“匀一点……又在胡言乱语,气运是如何能匀的了的。”
叶酌便笑了“你既然信气运匀不了,为何不信你拖累不了我?”
见温行略有松动,他便一条腿架上桌子,把脸往温行那个方向凑了凑,又道“哎长老,我实话实说吧,我真的就很想拜入剑修门下,长老也只道啊,我天赋就那样,您可能是我唯一的机会了,您就考虑一下嘛。”
想来温行短暂的人世里,接触到的修士都是淡漠清冷之人,真的没见过叶酌这种脸皮厚的如此有天赋的,他沉默半响,还是败下阵来,只道“学便学吧,师徒名分就不必了。“
叶酌就把腿放下来,笑道 “不能叫师傅,老师总行吧?听说人间科举的时候,一届的进士都管主考官叫老师,学堂开课的时候,下面的几百的弟子管讲师也全叫老师,这种就不用顾及什么因果了吧?”
温行转过身,脊背僵硬的挺直,语气略有些不自然,直直的走了出去,只道“随你。”
等他们这边吃过一轮,天色已经不早了。师夷清也理好了衣装,给泽芝留下足够的食物,嘱咐他不要乱跑以后,打算带叶酌他们一起去江川看看。
在平坦的地方,温行祭了飞剑,这柄一直给叶酌当烧火棍削皮刀的剑终于回到了应有的位置,变大以后,看着还又那么几分威风。
先前那座山脉离江川也没有多少距离,飞剑就更快了,叶酌略微闭眼休息了一下,再一睁眼,已经在江川上空了,他望了望下面,听见了塔灵的传音,温芒缩在他怀里往下看“江川的气运到比景城好上不少。”
叶酌道“毕竟是人间第一大城,便是有几个人兴风作浪,也不是那么容易就给影响了气运的。”
塔灵道“也是,这里光是人口就是景城的几倍不止。”
他在飞剑上向下眺望,江川城水路通畅,商旅不绝,尤为富庶。明水,洛川,涵江三条河流汇聚于此,将土地分层均等的三块,三条河流宽窄不同,最北的明水尤其细瘦,中间洛川次之,南面的涵江恰好在此处顶出一个小凸起,显得最为宽阔,从天空俯视着,宛如三条并排的琴弦。
叶酌格外喜欢这个丰饶的城市,曾经在江川住了很久,走过许多大街小巷,对这个城市的风貌很是熟悉。
他半眯着眼,底下几乎处处都是往来的人。却忽然见着一处人格外多些,这些人都穿着喜庆的衣服,官府下令民间不可用正红,姑娘们就穿桃红艳紫,男人们都带着儒士冠,从上面看着乌压压的一片,都往城西走。
“唔”叶酌托着下巴,转头去问师夷清“今个儿是仪山娘娘和广玉元君的寿辰吗?”
人间界每一处拜神的风俗都不那么一样,比如说景城的人,压根就不知道有广玉元君这号人,只认仪山娘娘。江川的百姓同长舟渡月阁往来密切些,倒是知道广玉元君,但也不那么清楚他和仪山娘娘其实是一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这儿的百姓联想能力比较丰富,在他们心中仪山娘娘端庄貌美,广玉元君虽然不熟,但是看长舟渡月阁仙长们的样子,肯定也是个面如冠玉的青年,君未婚女未嫁,就干脆把他俩凑了一对,不但让元君自己娶了自己,还要每年热热闹闹的办上一场喜事。
于是江川的人就自己创了个节,把元君的寿诞和婚庆一起过了,长舟渡月阁对此没什么表示,倒是每年都有修道不专心的小仙长溜下来,混进人群凑热闹。
师夷清道“正是。”他看了一眼“看着架势,已经有唱戏的上了闻道台了。”
江川人好热闹,每逢节日,总免不了好几十个戏班子一起,走街串巷敲锣打鼓,这个时候人们出手阔绰,戏班拿的赏钱也格外多。而元君诞辰算得上大日子,戏班间还有不成文的规矩,他们从江川各个城门开始唱,便唱边走,就唱元君迎娶仪山娘娘这一出,谁最先唱到闻道台,下一年就是十几个班子的龙头。
温行飞到了师夷清指的方向,他本一路无话,听着他们说了闻道台,忽然道“可是广玉元君弹琴作画的那处闻道台?”
师夷清笑道“那能啊,都是后人修的,真正的闻道台早已经不见了。”
他腿脚发软从飞剑上爬下来,理了理仪容,笑道”机会难得,两位道长要不要去诞辰玩玩?我许久不管事,这就去同熟悉的灵官问下,看看能不能整理出这些年有仙骨的孩子的名册。”
叶酌当然应允,他本就想带着温行多晃上两晃,当下和师夷清告了别,就扯着温行往闻道台那边走。
第29章
估摸着是过节的关系,此处不但人多,卖各种玩意的小摊小贩也格外多,叶酌拉着温行的袖子,扯着他在人群中窜来窜去,温长老脾气也好,按理说以他和叶酌的修为差,叶酌想拉动他无异于蚂蚁拽大象,然而大象还真就顺着蚂蚁走,温行任由叶酌的手扣在他手腕上,跟着他在街上走走停停。
叶酌在江川住了好几年,对此地很是熟悉,他表面上不说,其实早就在心里打了算盘要喂宝贝徒弟吃什么,看见旁边有卖饮品的,当下过去,从袖中摸出一粒碎银子,让边上的小贩接了两杯豆汁,顺手递了一杯给温行,“尝尝?”
那小贩做着生意,旁边人实在太多,一时间居然没看见温行,加上这诞辰本也有男女订婚的意思,他瞧叶酌端了两杯,就作势向后张望“哟,客官长的真是俊俏,这是哪家的姑娘那么好运,能和您定了婚啊?”
温行刚要推拒,听闻此言,手不由顿住了,难得露出了两分无措“不……”
叶酌趁这个空挡,强行把杯子塞给他,回头对小贩抢白道”不是不是,你可别瞎说啊。这我刚拜的老师。”
小贩一愣,终于看清了温行的形貌,不由笑了“哟,看不出来,两位都年纪轻轻的,原来一个是老师啊。”
叶酌便笑眯眯的回了声“欸,是老师,这有志不在年高嘛,才学也不在啊,你别看我身后这个年纪轻轻的,那可是真的很厉害。”
他一只手撑上小贩的桌子,大有促膝长谈的架势“我跟你说,他……”
温行从小就没给谁夸过,最听不得叶酌语气浮夸的说这些话,一时间慌慌张张,脑子也不听指挥了,居然第一次主动扯了叶酌的袖子“别说了。”
叶酌心中暗喜,从善如流,当即作了一个闭嘴的动作“哎,那我不说了。”
那小贩在低头搅豆浆,一抬头刚好瞧见他们互动,便隔着叶酌和温行打趣“哟,小师傅好运气啊,您这徒弟。”他眼睛转了一圈,没想到怎么夸叶酌,便道“你这徒弟,真的好孝顺。”
温行是真的应付不来这种场合,旁人礼节周全,他自然可以客客气气到礼仪一丝不错,别人和他笑眯眯的打趣,他就不知道如何回了,于是站在叶酌身后,嘴唇挪了挪,干巴巴的憋出来一句
“那,那谢谢了。”
他说完,见那小贩还想说话,顿时有些窘迫了,居然背过身子,直接要走,好在叶酌反应极快,挥手作别“前头还有不少好玩的,那小哥,我们先去别处转转了。”
小贩也道别“哎,好嘞。”
两人便接着走,温行自然而然的一送袖子,然而叶酌走在前面,居然没有去牵,温行微微一顿,随后垂眸放下,把一只手藏进了袖子里。他跟着叶酌走了几步,因为没有牵在一起,这里的人又实在很多,中间便挤进来了两个人,将他们冲开了。
故而叶酌回头的时候,温行已经在他三步开外了。
温长老到现在为止,还是很忌讳魔修的身份,他在人群里,就非常刻意的不想让其他人沾到他,像是生怕把霉运传过去了似的。然而此处人多,根本不可能完全避开,于是就给越挤越远,他端着豆汁,手平举在胸前,仪态简直像是朝臣端着象牙笏版,那杯子里满满的,一口也没有喝,但他显然是很怕被人撞到了,于是直接退到角落里去了。
叶酌赶忙挤到他身边,呼了一口气,道“哎老师,这里人太多了,稍有不慎人就不见了,我看我还是拉着你吧。”
温行于是垂下眼,把一只袖子递给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