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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酌一脸不忍直视道“反正不是拿来做什么好事的,你管他是谁呢……”他不自在的转向张悬“张灵官,关于这雕像,你知道什么,不妨与我们说一下?”
张悬已然收拾好了情绪,她擦干净“雕像是仪山上的道长叫景城的工匠造的,听说造之前会给工匠些东西,叫他们放在雕像里。”
那就是人间无数的碎片了。
“我换的就这一座,还有没有我并不知道。“张悬迟疑一下,小心道“我就知道这些了。”
叶酌不可置否的嗯了一声,又道“那些无辜暴毙的孩子们,和你有关系吗?”
张悬怯怯道,“我不太清楚……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没有意识的……似乎孩子们的尸体都给带走了,具体要干什么,我也不清楚。”
叶酌又问“你怎么会叫我崇宁仙君?”他捏着下巴思考“我这种正当年华的纨绔到底什么地方像一个仙君了?”
张悬露出一丝苦笑“我也不知道,一时间福至心灵,感觉像是什么东西引导我一样。”
叶酌拍了拍灰,这位的话他压根没信几分,嘴上却道“行了,我估计也不知道什么了,简青,你带着张灵官先回景城吧。”
简青正在用手帕擦他刚刚喷了一袖子的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简白”那你们?”
叶酌头也不抬“简白带我御剑上仪山吧,你们家长老和长舟渡月的人跑了,我们得去看看吧。”
简青小声“你家长老才和长舟渡月的跑了。”
简白则用剑柄试探了下头顶的屏障“过不去,没法打开。”
他话音未落,一道符自叶酌袖口飘起,轻飘飘的贴在头顶的透明屏障上,恰如春风吹拂过冰雪湖面,那道屏障顷刻间消融,露出了一个足够一把飞剑通过的小口。
叶酌道“走吧。”
简青眼见着简白带着叶酌乘剑而起,此时天已半黑,身后的仪山在云雾里显得鬼影幢幢,古木盘根错节蔽日遮天,却连一丝鸟鸣都听不见,静谧又幽深,隐隐透出一祥。
他吸了下差点冻出鼻涕的鼻子,忽然觉着有那些不对。
“喂”他忽然大吼一声“你们不带我算了,怎么还带着狗?”
叶酌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带起阵阵回音“狗可比你有用多了”
“有用多了。”
“用多了。”
“多了。”
“了。”
简直如余音绕梁,又如魔音灌耳,哀转久绝,经久不衰。
简青吸了吸鼻子,愣在原地
温芒在空中翻了一个矜持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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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青“你家长老才跟人跑了。”
叶酌但笑不语。
多年后,叶酌“确实是我家长老。”
说起来我取不出来名字的时候就会随便抽一本古文书乱翻= …,崇宁就是我翻年历表抄的宋神宗年号,温芒是设定就是文盲,温行还没来的急出场的字也是我东扣西扣的,取名字好难啊。
后天第一个小高潮,我有点小兴奋~
第19章
世人皆道北下泉南仪山,但仪山其实并不在南方。这座素有天下福地之首美名的山脉坐落于中州腹地,横贯东西。因为占地极大,山南山北的气候也及其不同,山北的景城常年寒风凛烈,四季少雨,山南的江川却是水运发达,岁岁常熟的鱼米之乡。
简白载着叶酌御剑一路飞,温行虽然分神注意着景城那边,人却不在附近,简白跟着叶酌指的方向,不知不觉已经往山南去了。方才景城天气还算晴朗,此时叶酌抬眼一看,头上已经有了浅墨色的积云。
他蹲在飞剑上,分出一只手握着剑柄,把温芒按在怀里,环顾四周“空气这么潮湿,大概是要下雨了。”
温芒的毛给吹的乱七八糟,水汽把头毛都黏在一起了,他郁闷的刨了刨叶酌的裤子”是啊,——简白这小毛孩子飞的歪歪斜斜的,我还是喜欢你那个大弟子一点。”
叶酌不由莞尔。
塔灵说的大弟子自然是指温行。简白虽然天赋不错,入道时间却不长,自己御剑还行,带个人就飞的上蹿下跳,若把他的飞行轨迹连起来,估摸着崎岖陡峭的程度足以和下头的仪山一较长短,把一人一狗吹的遍体生寒,头晕脑胀的想吐。
在温行的剑上,叶酌还敢坐着聊天打屁,简白剑上他就只能抱着剑柄,生怕给人甩下去。
简白回头看着给颠的七荤八素的仙君,有些愧疚“抱歉。”
叶酌摆摆手“没什么好抱歉的,本来就是我叫你带。”他摸了摸下巴,又道”说起来,你们下泉宫的修士真的好客气啊,老是动不动就道歉。”
简白有些窘迫“是……是吗?”
“是啊,你们长老也是。”叶酌把剑柄握的更严实了一点,仰头问他“哎,你能和我说说你们雪松长老吗?我觉得他有点……嗯,何人相处的不太自然。”
见简白露出了不解的神色,叶酌解释道“我是说,这是你们下泉的习俗吗?高阶修士都雪衣博带,不苟言笑,礼仪一丝不苟?让人觉着有些不好接近,很冷漠的样子?”
简白思考了一下“不能说习俗吧,但完美的剑修就应该是这样的。”
世人对修士的印象其实很死板,比如剑修就必须死人脸,最好闷的三棍子打不出屁,谁和你说话都当没看见,那才叫清冷,而且脾气一定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臭,一言不合拔刀相向,面无表情的打得你哭爹喊娘,那才是高贵,并且 一定要不撞南墙不回头,哪怕老婆和别人跑了,也能目不斜视的一心求道,那才是坚韧,达到了这几点的,才是合格的剑修。
叶酌又问“那崇宁仙君对你们而言,算不算完美的剑修?”
简白不假思索”当然,风骨凛然如同崇宁仙君,他为人清冷高贵而又坚韧,是我们所有剑修坚决崇拜的对象,奋起努力的目标。”
叶酌表情诡异,一时摸不清简白在夸他还是骂他。
“行吧……”他喃喃道。
温芒在他怀里转了个身”仙君,我估摸着你真的重出江湖,你的徒子徒孙要指着你的鼻子骂你败坏门风,非叫你在崇宁仙君像前跪断腿才好。”
叶酌道“跪断腿?那太仁慈了吧,我怎么觉着他们会打断我的腿?”
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
简白听不见温芒同叶酌的对话,却也察觉出气氛一时冷凝,他迟疑一下,问道”叶道友,我们现在不去找长老,那我们要去哪儿”
叶酌道“等一下。”随后摸了摸温芒的毛,问他“感觉到了吗?”
塔灵打架不行,但到底是天生地长的灵体,对气机的感应远非常人可比,他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道”下方西南。”
叶酌告诉简白后,又问温芒”温行那边的情况如何?”
方才在庙里的时候,猜到温行有很大可能会甩掉这群拖油瓶单独追出去,叶酌就抱着温芒蹭了好几下便宜徒弟的袖子,逼着他把温行的整个人的气机摸透了。
这个动作猥琐又做作,其间温行给蹭的连连回头看了他好几眼,叶酌毫不心虚的装纯良,甚至叫温芒背锅,强行说我家狗特别喜欢你,害的温行又退开几步,皱着眉头捏着手指不说话了。
塔灵翻了个白眼“您问了好多次了,您便宜徒弟的气机丝毫没有改变,那几个人在他手底下讨不到好的。别说他了,您还是先把倌倌挖出来吧。”
他说的倌倌,指的是人间无数的剑灵。
温芒初生的时候一团白纸,叶酌按着自个扭曲到堪比母猪上树的审美,想象了张火遍青楼的小白脸,小塔灵懵懵懂懂真觉着青楼红牌这个职业天下第一好,还自封了个怡红塔主。后来人间无数出生了,他觉着这个新朋友应该是楼里的另外一个小倌,加上仙君给灌输的“叫叠字的名就是亲切”这一概念,自觉极有大哥风范的温芒非常亲切的把新生剑灵叫成了倌倌。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哪怕人间无数已经饮血百万,一剑可分海隔涛,剑气可吞天噬月,让妖魔两道闻之色变,以天下第一剑阵的身份威震四海,他在家里还是得舔着脸被人叫这个娘不唧唧的小名。
至于下泉宫的诸多修士人和妖魔两域,他们着一直觉着仙君叫是关关,为的是赞扬剑灵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浑气势。
说来可叹,大概是崇宁仙君的行事作风太过离谱,和后人想象中放个屁都仙气直冒的形象差距太大,人间每每提到崇宁仙君,十句话起码有九句话是鬼扯的,最后一条如果是真话,那只能是夸的是仙君战斗力高超。
简白带着叶酌往下俯冲一段,把仙君的面部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