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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回绝的好激动,玲珑只好举着尴尬的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她还真被她爷爷说中了,太毛躁了,这刚跑出来就又撞到了人。
“桑榆姐姐,你生病了?”她随口一问。
没看错的话,她刚才是从药铺里出来的吧?
桑榆的身子一僵,瞬间想到了什么,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儿,生怕被看出有一丝异样的情绪。
“没有,我是帮朋友抓药,他还等着我,我先走了。”
药包刚才被撞落在地,她像怕被看到一样,抓起药包紧紧塞回衣袖里。
快速利落的说完这句话,桑榆对玲珑扯出一个抱歉的笑容,没等玲珑反应过来,慌忙逃离。
愣在原地,玲珑始终觉得她很怪异,又说上来怪在哪儿,索性不想,也急匆匆的扭头跑了。
薛少宗的房内,侍女大夫各司其职,只为了伺候好薛少宗。
玲珑大喇喇的闯进他的房间,还好,她爷爷已经走了。
她傻笑着溜进来,看到薛少宗在看书。
“薛哥哥,你看什么呢?”玲珑好奇的凑过去看,只知道他会舞刀弄枪,没想到还喜欢这些酸透了的文章。
薛少宗拿着书敲了一下她的头,笑道:“给你看了也不懂,正好闲着无聊,看着养养性子的,不适合你。”
回到家里,来探病的人就不会消停,有一些还记着他定亲的事,就不知所以的问他,在他这里得不到明确的答复,更加觉得怪异。
其实,他很烦这样,当初之所以没说死,就是处于最后的善意,不想让桑榆太难堪,结果他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饶是他在外吹了一个多月的风,还是没让自己恢复足够的理智和冷静,该记得他一点没忘,这种感觉真的不太好。
因为静不下心,所以才翻翻书。
玲珑很随意的就坐在他的床边,顽皮的敲了敲他脚上的夹板,“哎,你这脚什么时候才能好全啊。”
“怎么?才伺候了几天你就不乐意了,我当初就不让你做这个,家里有丫鬟呢,结果你偏要对着干,现在尝到苦头了吧?”他微微得意起来,就知道她这性子不会坚持太久。
玲珑一愣,才知道他误会了,闷闷的说:“我不是不想照看你,恰恰相反,要是能够在你这里呆一辈子不回去,我也乐意。”
“原来是不愿意回去啊,可是你爷爷也是为你好,再说你迟早要嫁人,回去学些规矩有什么不好,呆在我身边,跟一帮男人在一起,你还想不想嫁出去了。”
他想起关山的话,觉得有意思。
他还没意识到玲珑长大了,可是她居然都招到桃花了,不由得感慨。
“什么嫁不嫁得出去,你怎么跟我爷爷一样,尽想着把我推给别人,我要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别怕,你还有我罩着,谁能欺负你不成。”
玲珑本以为薛少宗会糗她,没想到竟是这么挺她,一时还挺不好意思的。
可是这样的好人,为什么总感觉他有些不高兴呢?
她似乎明白这其中的原因,支支吾吾的想告诉他什么,“其实我想说……”
还没等她说完,外头的大夫急匆匆的跑进内室。
“玲珑姑娘,今天是你去抓的药?”
玲珑诧异的站起来,看到大夫惊慌的表情,刚才要说的话也被岔了过去。
“是啊,怎么了?”
“这药有问题,跟我方子里开的药不大相同啊。”大夫很疑惑,额头微微沁出汗,幸亏当时丫鬟煎药的时候,他过去查看了一眼吗,不然就真的砸了他的招牌。
“怎么会?我就是怕搞错,才让药铺的掌柜亲自抓药,还吩咐他别弄错的。”
玲珑更加诧异,这真是见鬼了,这样也能搞错?
可大夫也毫无头绪,拨弄了手里的一些药渣,说道:“可是我真的没看错,这些药除了一味药是对的,其他的几位药我都没写过,而且这是堕胎药,我不会出现这种错误,小姐你刚拿回来就去煮了,中间没有人可以换走药的。”大夫坚持他的专业判断。
听他这么说,玲珑差点真的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又毛躁的拿错药了,可是细想不对啊,这药就没离开过她的手。
等等,她想到了,“啊——”
一声惊呼差点吓坏了大夫的小心脏,可是玲珑想到了这错误的可能性,就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薛少宗看出了她的微妙变化,尤其是听到堕胎药,更是眉头皱紧。
“陈大夫,没事了,错了就再去抓,这次还是交给之前的人去办吧,我跟玲珑说就是了。”
大夫这才缓缓地告退,留下玲珑一个人傻愣着。
“说吧,怎么回事?你应该想起来什么。”
府里还没人敢换走他的药,药铺里也不应该出现这种错误,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丫头又出了差错。
玲珑仔细琢磨着这种可能,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
想想见到桑榆的怪异,再加上她刚刚听到的堕胎药,更是不由的怀疑。
她斟酌着用词,慢吞吞的说:“其实刚才就想跟你说来着,我在药铺门口撞到了桑榆姐姐,她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说是来给朋友买药,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薛少宗所有要问的话,瞬间梗在了喉间。
“她有说买什么药吗?”过了好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的很小心很缓慢,因为,心脏跳动也变得缓慢。
最好不要是他猜想的那样,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控制的住冲动。
“没有,她看到我,没说两句就跑了。”
他不敢肯定这副堕胎药是买给谁吃,起码他跟桑榆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见过她有什么适龄的好姐妹,可是他好想知道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在他离开的这一个多月里,他们发生了关系吗?
如果有,而且有了孩子,那么,那副堕胎药是桑榆买给自己的?
可是,对安成珏死心塌地的桑榆怎么会放弃他们的孩子?
仔细分析了一圈,他最怕的一个结论是,那个被舍弃掉的孩子,是他的种。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孩子要像他一样要被人舍弃?
胸口里有一股火,不查出真相,他难以平复这口怒火。
他一直压抑的温和面具终于被撕碎了,不可否认的是,他现在只想要见到那个女人!
“剑锋——”他朝着门外怒吼,呼叫的是他最得力的副将。
……
痛,漫无边际的痛。
舒畅能感觉到的所有痛苦都聚集在她的腹内,尖锐的疼痛几乎穿透了她的心,疼的她整个人都战栗不止。
这是她抛弃一个小生命的代价吗?那么这些就是她该受的。
牙齿都快将下唇咬出血,冷汗也将她的中衣浸湿,她躲在被子里,更加闷热,整个人都快昏厥。
“桑榆,疼就喊出来吧。”她心里的小人在告诉她要释放。
“活该,这是你的报应,没资格喊痛。”心里的另一个小人在嘲笑她,她更加无奈。
不知道真是药物起了作用,还是她的心理作用更甚,这两种感觉交织在一块,几乎快要击垮她最后的意志力。
身子一阵抽搐过后,她仿佛都看见了一束白光,才缓缓的,缓缓的结束这种剧痛。
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落进一绺湿发,难以言尽的苦涩。
望着低矮的屋顶,她的眼睛有些发直,却慢慢感觉不到疼。
其实,在孩子慢慢流逝的时候,她是想留下的它的。
人总要失去了才知道后悔,摸着没有任何变化的腹部,她只敢无声的恸哭。
很难想象这里曾经住着一个小生命,是她曾经想要珍惜的那个人留给她的难堪礼物。是啊,虽然她放弃了薛少宗,可是当初在一起的短暂时间里,她也是想要努力过的,而且他对她的用心和呵护不是假的。
可她始终觉得这种感觉不真实,只有欢乐没有悲伤,这是爱情吗?
如今,就像在验证她当初是多么身在福中不知福一样,在他们分开这些日子之后,薛少宗居然留给了她这么大的意外,可是两个人缘分已尽,她还能留住这个意外吗?
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闭上眼睛,提起被子盖住整个身子,仍是暖不了她一直颤抖的心。
这个晚上,她整夜整夜合不上眼,怕那些不该回想的记忆爬进她的脑子了。
梦里又是一番痛苦挣扎,迷迷糊糊,时醒时睡了一会儿之后,被门外细微的声响惊醒了。
她看了一个人影,不,是好多个人影,正朝她走来。
“你们干什么?你们怎么闯进来的?”
她大骇,这是小偷吗?怎么办,她现在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对方快速的捂住她的嘴,顺势将她按住,几个人像包肉粽子一样,用棉被将她裹了起来,然后高举着走出茅屋。
整个过程压根没持续几秒钟,桑榆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