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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他最牵挂的就是桑榆的肚子。
眼看着都快五个月了,肚子也一点点大起来,应该越来越好的时候,桑榆却脸色很差,精神头儿也不是很好,夜里更是睡不着,幸亏孩子很乖,要不然更受罪。
他不懂这些,可想着如果到庙里拜拜,让高僧给桑榆和孩子算一卦,沾沾灵气也不错。
于是,他将这主意跟桑榆提了,桑榆有些犹豫。
“那个寺庙会不会太多人,我去会碰到熟人吗?”
现在肚子显怀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大着肚子,她真的很怕暴漏。
薛少宗知道她的顾忌,“放心,大不了到时候我让住持清场,我们只去比较清静的地方就好。”
“那你的腿,好全了吗?那么高的山是要一步步爬上去才显得虔诚吧。”
“放心,那几节山路还难不倒我,我腿早好利索了,去磕个头,为孩子烧香祈福,也是我们的心意。”
桑榆也心动了,再也没顾忌,毕竟她也同样希望能为孩子好。
隔天,薛少宗只带了几个护卫,骑着马守护在马车旁,而桑榆坐在马车内,一行人奔着凌云寺而去。
车内的陈设布置都很贴心,她的软枕和熏香都带上了,问着馨香,垫着软枕,她能睡得踏实点,还有云儿在一旁服侍,这一路上还算顺风顺水。
“小时候我爹常年在外征战,我娘一个人在家,因为迟迟怀不上孩子,她是见了寺庙就烧香祈福,祈求能怀上子嗣,结果还真让她如愿了,所以有些时候你还这别不信这些,我听说这个凌云寺挺灵的,咱们一会儿要好好磕个头。”
他一边搀扶着她,一步一步往上走,一边在她耳边叨叨着。
他们好久没有这般亲近,如今这路途不好走,他担心她会累,扶着她走,本没有什么,是她觉得怪异拘束罢了。
稳住呼吸,忘掉一些杂乱,随他一起往上走。
这里的山路还算好走,一路上看到好多满脸虔诚的人来拜拜,热闹的她心里也有些向往。
凌云寺很快到了,薛少宗并没有带着桑榆走正门,就担心里面人太多,太拥挤,对她也不好,所以特意提早知会了住持,给开了个侧门,进到大殿里。
桑榆刚走进去,就看到院子中央拜访着一个巨大的香炉,上面插满了别人供奉的香火,再走近看,就是凌云寺的正殿,里面供奉的就是大家都很信奉的菩萨。
他拉住她的手,笑着说:“我们也买些高香拜拜吧,这光用眼睛看,也看不出花儿来。”
他在取笑她光顾着看了,她也不理会他,菩萨面前哪儿能跟着他胡说。
小声的说:“那还不赶紧去买。”
这外面就有卖的,他着下属去拿了些回来,分给桑榆一些,随即两个人都虔诚的跪下来,磕了三个头,才将高香插入香炉中。
薛少宗许的愿望自然全是为了桑榆肚子里的孩子,希望能健健康康,顺顺利利的生下来,睁开眼后,发现桑榆还在认真的跪拜着,嘴里念念有词,说的可不止一点心愿,她还真贪心,也不知道她求得愿望里除了孩子,还有什么。
这些他不想去想,在看到外面的摊位时,他走了过去。
桑榆拜完佛后,才发现他不在身边,左右望过去,才发现他在问卦。
她站在一边等着,看他面色沉郁的回来,好奇的上前,问他。
“怎么了?”
他才回过神,脸上犹有些不快,“没事,这里也逛得差不多了,看外面的人越来越多,我们还是先走吧。”
“好。”
他们出了正殿,来到后面准备的厢房里,他说要吃过寺里的斋饭,休息一会儿再走。
恰好她也感觉有些累,就在自己的房里躺了一会儿。
午饭时候,他和身后端着斋饭的云儿一起进来,两个人坐在桌前,静静的吃饭。
席间,他拿出一个小小的香囊,上面还贴着“福”字。
“这个是给你和孩子求得护身符,是经过寺里的高僧法师开过光的,带着可以保平安,一定要常常带着。”
说完,就硬是给挂在桑榆腰间的腰带上,重重的打了个结,心里才算舒坦。
“桑榆,你说孩子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对吧?”
他突然冒出的这句话,让桑榆吓了一跳。
“你胡说什么,孩子当然会平安,我的孩子我知道。”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薛少宗也觉得自己在胡说,信个什么江湖术士,这些他以前还不是太迷信,现在是被这孩子搞魔怔了,确实有些糊涂。
“我自己打嘴,算我没说。”
……
“你会被孩子所牵累,能不能逃脱,也要看着孩子的命数。”
算卦的术士是这样为他解签的。
他听了之后,差点没把摊子给掀了,心里挺烦躁的。
知道这种东西不可尽信,但却是不可不信。
所以,他才在安顿好桑榆住进厢房后,独自去寺里求了附身符,以求心安。
他们下山的时候,还看到陆续不少人往山上走,都是一些虔诚的人吧。
桑榆一边走,一边小声的跟身边的薛少宗说:“还真让你说对了,这里的香客真的挺多的,说明真的很灵验,我们以后多来拜拜,说不定以后孩子不但健康活泼,还能聪明灵巧呢。”
她也不是迷信,只是为人父母的共同心愿大多如此。
只是听在他的耳里,有些荒唐,笑着说:“你还真信这套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桑榆冷着脸,轻拍了一下搀扶着她的手,“你可别胡说,我们这还没走远呢,别被佛祖听到了,你若不信,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得了,他又说错话了。
本来也想相信,可是听了算卦的话,心里总是不舒服,连带着这地方也不想来,所以才说了这一嘴。
她不爱听,他就不说。
两个人沿着山路走着,他突然冒出一句,“你说孩子就叫薛子安,怎么样?”
她差点闪着腰,顿时脚步,愣怔的望着他,他说的是孩子的名字?
“到底怎么样?你也说说看,或许你有更好的名字?”
“挺好的。”
平平安安,听起来不错,而且取名向来是父亲的事,她又能有什么意见?
况且一想到这孩子以后都不属于她,她也没心情再顾忌这些,只想好好关心孩子在她肚子里的每一天。
“我也觉得挺好。”他的心才稍微安定下来。
不管男女,以后就叫子安,母子平安,子嗣平安,这是他的期望。
……
安成珏陪着父母看过了大夫,也顺便找了好几个适合居住的地方。
他如今虽然能力尚且不足,买不起京城的房子,但是租住一间尚可的房子还是没问题。
在谢家住了几天,他想要将父母接出来住。
待在谢家总不是个事儿,而且他每每去探望父母,总能见到谢梓涵跟母亲聊的很投机,他就很尴尬,索性横下心,谢过谢梓涵的招待后,他将父母接了出来。
陪着父母走了一圈,在离他的房子不远的西南方租下一间四合院房子,东家人很和善,而且要价公道,打扫的都很干净,安成珏和安正远都很满意。
只是这安母——
“这里比起谢家差远了,珏儿,咱们为什么不继续呆在那儿,人家又不怕多加两双筷子,还能将我们照顾的这样好,现在搬到这里来,离你那儿又远,我们没个说话的人,多无趣啊。”
安成珏知道母亲怕孤单无聊,而他除了大部分的读书时间,能陪在他们身边的时候不常有,这也让他惭愧。
“娘,我知道你们过去吃了很多苦,如今能回来颐养天年,原本我该侍奉左右,可儿子还总是忙着自己的事,陪着您的时间太少,我也觉得惭愧,日后一定多陪陪你。”
见到儿子这么诚恳,安正远也开口帮腔,“你别瞎折腾了,这里可比从前好多了,不用劳作,不用担惊受怕,还有儿子孝顺,你就知足吧。儿子如今是要考状元的人,你让他天天围着我们转,哪儿还有时间读书啊。”
安母也很委屈,抽泣的嘟囔着,“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知道儿子辛苦,也希望他好好读书,在这儿住就住吧,我只是怕咱们没个说话的伴儿,儿子这么拒绝人家谢小姐的好意,人家日后都不来探望咱们,那我不是更没人说话了嘛。”
人在老的时候,害怕孤独,做儿女的应该谅解。
所以,安成珏尽管知道母亲另有他意,还是耐心的安抚她。
“娘,我会多陪陪你,您没事,也可以和街坊走动走动,而且还可以请人到家里来说说话都行,不会闷着您的,谢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但人家也忙,我们不好再劳烦别人。”
安母扬扬唇,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法开口。
儿子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老头子也不支持她,她只好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