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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荆舟悠悠的转醒了,他头疼欲裂,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抱着他的郁辞瞬间,竟下意识朝对方怀里蹭了蹭。
少年:“…别乱动,血好不容易止住。”
戚无所也凑了过来,定定的看了荆舟一瞬,看不出他脸上有何端倪,便道:“师尊,祝衍已经被我们打落悬崖了。”
“祝衍??”荆舟脑子空白一片,还停留在他逆着人流要去夜市街买元宵上。
荆舟迷糊的眨了眨眼:“发生了什么?”
戚无所:“师尊不记得了?”
荆舟:“…嗯。”
戚无所:“一点都记不得?”
荆舟:“…嗯。”
戚无所:“断在何处?”
荆舟:“给你们买元宵。”
戚无所沉默一瞬:“好。”
戚无所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可荆舟却是满脸问号。他不过是去买个元宵,怎么原本的热闹欢乐的玄寂城突然变得满目疮痍,灯会砸了,几处商铺酒楼也烧成灰烬,幸好火势控制住,没有造成百姓伤亡,但财产损失免不了。
这一回因为受伤,荆舟占了大便宜,是少年把他背回去的。
他将头搁在少年肩膀上,蹭一蹭,问一问:“累不累?”
少年懒懒的回应:“累啊,但比起累,我更不想让你徒弟背你。”
荆舟笑,戚无所则跟没听到似的,在一旁若有所思。
一路上,戚无所将他们师徒俩如何在祭典上引开祝衍,又如何在孤月上将祝衍制服打落悬崖,荆舟的伤又是如何来的,说得具体且仔细,毫无破绽。
荆舟点头,得出结论:“我倒是认为熹儿的怀疑是对的。”
戚无所:“嗯?”
荆舟:“这个祝衍倒不见得是原来的祝衍。”
戚无所一言难尽的看向蒙在鼓里的荆舟:“师尊何意?”
“现在鬼域结界封着,祝衍怎么可能出得来?若是它早不在鬼域里,那是什么时候出来的?若是早出来了人界恐怕被他吃空了大半,怎么可能风平浪静?而且如果真是原本的祝衍,今晚闹这一出,玄寂城里的百姓估计都被吃了,哪里是吃几只灵狐就能打发的。”荆舟很认真的分析。
戚无所看向荆舟的眼神几乎接近同情了:“…嗯,师尊说的,也对。”
你自己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少年却道:“也不好说,世人都传祝衍是吞天食地的凶兽,可有没有想过,祝衍也是有口味喜好的,比如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并非一切都往肚里塞。”
顿了顿又道:“说不定,祝衍是一只挑剔又讲究的金丝雀呢?”
这个观点荆舟无法认同,他没办法把凶兽同金丝雀联系在一起,与祝衍交过手的戚无所却点头:“我认为,师娘说的也很有道理。”
荆舟:“……”
戚无所笑了笑:“那师尊认为,今夜我们遇到的祝衍到底是什么?”
荆舟略略思考,既然他都能穿书了,那祝衍的设定说不定就变了,可变得如何,他却未可知。
于是胡乱回答:“讲不定是原本的祝衍遭逢变故失了神魂,我们遇到的这位只是他的一缕神魂罢了,战力大打折扣。”
因为他记得系统提到过,祝衍死的时候,神魂被郁辞撕成了无数碎片。可再一想时间线也不对,那都是后话。
闻言,戚无所却不说话了,脸色也变得不大好。
回月娘庙的路上,三人遇上了急得跳脚的戚无谓。
双生子看到彼此的瞬间都愣了愣,几乎同时开口——
“你怎么回事?!”
“你怎么回事?!”
两人气冲冲的,又同时闭了嘴,最后到底是戚无所先开的口:“不是让你在灵障里待着吗?外边这么危险你出来干嘛?万一撞到祝衍呢你想过怎么办吗?你这修为还能有命活下去?成日就知道让我担心?”
平日里冷清乖巧的戚无谓此刻也急了眼:“哥你好意思说我吗?把我催眠了自己去找祝衍单挑?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活不活了?”
他不擅长说话,破天荒的一口气说了一长串,却到底没有戚无所说的长。
“你回答我。”
“那你也回答我。”
双生子彼此没给彼此好脸色,两人沉默,最后还是戚无谓先靠了过来,他极近的搂住哥哥的肩膀,关切又心疼的替他检查伤口,当发现哥哥后脑勺的磕伤时,眼睛都红了:“哥,我给你包扎吧。”
“嗯…我没事的。”
戚无谓撇了撇嘴:“对不起,我错了。”
还是他先和哥哥认的错。
看对方像小犬一般耸着脑袋,可怜巴巴又紧张兮兮的待他好,戚无所的脾气一下子就消了,揉了揉弟弟的脑袋:“哥也错了,不应该擅自行动。”
“嗯,”戚无谓替他把伤口包好,“哥可是答应过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抛下我。”
戚无所苦笑:“我就算想抛下,你也会像狗皮膏药一样粘过来吧?”
戚无谓认真且笃定的点头:“嗯。”
戚无所叹气,叹完又笑:“好吧,认栽。”
玄寂城上元节一难,在整个仙道引起不小的震动,一时人心惶惶。
各仙门在正月分别派弟子紧锣密鼓的搜索祝衍信息,可一无所获,他们又费劲的找到那位吓尿后逃遁的驯兽天师,天师害怕招惹麻烦,直接把祖师爷留下的方子交给仙门人士,各仙门照做,却完全没有动静。
请魂祈福一事,特别对方还是上古凶兽的高阶身份,最是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这些方子往往有效期就是一次,过了便再无效用。
上元节之后,荆舟发现少年长期处于一种神思恍惚的状态,似在担忧或者惦记什么事情。
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对方与杀父仇人擦肩而过,却没能手刃仇人所以心有不甘,便时不时出言安慰,让他不要急于一时,那晚状况太混乱,没人能确定到底是什么情况。
荆舟心里甚至偷偷怀疑过,是不是平行世界的祝衍因为这场祭典误打误撞的穿越过来,和他们战斗一番后又穿了回去?
不然一个吞天食地的凶兽,不可能在人间悄无声息的消失,一点波澜和线索都没有。
荆舟的伤恢复得极快,可他尾椎骨疼痛的毛病却越发严重了。
这种疼法和寻常人的腰椎间盘突出还不一样,就似有人在他尾椎骨处埋了一颗种子,现在春日将近,这颗种子迫不及待生根发芽,就要破土而出一样。
总之,胀疼胀疼的。
转眼到了三月,玄寂山冰雪消融,天气一日暖似一日,去南疆为少年拔蛊毒的计划便被提上日程。
荆舟给自己卜了一卦,选了个宜远行的日子,开始准备一路行囊。
顾成妄得知他们去南疆的计划,便若有所思道:“师尊,巫南国人崇拜鬼主祁决,且视祝衍为图腾,一向憎恶当年封印了鬼域的仙道众人,特别是我们玄寂山一门,若带师娘去求雌蛊虫,务必不要透露身份,否则…”
他顿了顿,叹息道,“否则恐怕会横生枝节,惹来许多麻烦。”
“原来如此,多亏你提醒。”
那个破系统从来不给他有用的提示,博学的三徒弟给出的建议十分合时宜。
顾成妄沉吟片刻,转身坐到案前提起笔墨:“巫南国隐秘避世,师尊要找到去那儿的路并不容易,恰巧我先前在杂书上看到过相关记载,对路线还有些印象,不一定完全准确,师尊可以略作参考。”
“太好了,这几日我翻遍《南疆志》、《南地记》、《南疆地域集》,都没发现靠谱的记载,你这地图可真是帮了大忙。”
顾成妄莞尔:“这是弟子应该的。”
少年坐在一旁,将白瓷盘里的鲜桃花瓣洒在热茶里,闲闲开口:“关于巫南国的记载寥寥无几,顾公子能知晓这么详细,真是令人意外。”
顾成妄笔尖一顿:“不过是在下腿上有疾,闲暇时候多,杂书也读得多些罢了。”
少年喝茶:“过目不忘的本领,也让人佩服。”
顾成妄微微颔首:“承蒙师娘夸奖,不敢当。”
荆舟没理会他们的微妙的试探氛围,兀自思考道:“既然如此,我和熹儿还是易容比较保险,刚巧无所精通易妆之术,这次可以交给他。”
说着,荆舟将那日魂猎归来,遇到小姑娘怨灵一事同众人说了。
戚无所调笑:“既然巫南国崇拜祁决和祝衍,那不然我给师娘画作祁决,给师尊画作祝衍好了。”
少年的视线淡淡扫了过来:“祁决常年戴着白皮鬼面,倒是容易装扮,可祝衍…戚公子打算如何给舟哥哥画?”
荆舟扶额:“别胡闹,我总不能披着兽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