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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阵惊悚后又是一怔,面面相觑。
训练里并没有这个内容,虽然经常在巢穴里各种训练,导致他们之间的默契已经很足,然而只听从一个人的指挥进行盲目的攻击,这种是很高难度的。
“同伴的性命就在你们手中,若是做不到; 死的,很可能就是你身边的人。”
顾九命的声音荡开来,有种无法企及的遥远感,仿佛是从深渊之中传出; 悠悠荡荡。
一丝凝滞的厚重感在众人心中升起,紧张使他们握着法宝的手心频频渗出汗水。
这种行动使他们肩膀背负着同伴的性命,太重了。
然而没办法; 顾九命的传承没办法分给所有人,她给出的办法是最合理的。
于是顾九命撤掉防护阵,一行人围成一圈,背靠着背,中间包围着能看见的她。
顾九命耷拉着眼皮,对着空气轻声说了一句:“抱歉,作为山主,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她这一声,是对着死去的两名弟子即将消失的灵魂而说。
他们已经彻底死在了这些怪物之口,随净以圣水超度了他们的灵魂后,大家就这么在压抑的凝重中出发,忍着悲痛和恐惧。
带头的是封嘉赐,他一步步往前,望着空荡荡的昏暗长廊,感受着阴风拂面,想象中左右两侧都站满了密密麻麻的怪物,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便毛骨悚然。
他作为带头的人,责任很大。
就在这一瞬,顾九命的声音急促地扬起:“贝零,右手边!”
紧绷了许久的贝零被猛地一点名,她思想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先做动作,她紧张地一刀砍向右手边,刹那间,刀尖所向的,本来空无一物的地方忽然传来一阵刀刃入肉的阻滞感。
噗的一声,冰冷黑红的血液飞溅而出,洒了贝零一手。
此时,贝零才反应过来,刚刚是她砍掉了那只东西。
望着摔倒在她脚边,血口大张的怪物,她浑身一个激灵,那种后怕从心底升起。
“很好,别分心!继续!”
“陈沉,正前方!”
“李文,左手侧!”
“封嘉赐,右手!”
蒙着眼睛的顾九命以绝对的准确,和极快的语速,精准地调动各个弟子进入状态。
一路往前,从一开始的生涩和有所错漏,还会导致有人受伤,但越往前走,他们之间的配合便越发磨合得顺利。
大家积极配合,有打不到或失误的地方,顾九命及时补刀。
甚至于大家都开始适应,回想起在巢穴中训练的感觉,那种感官全部失灵,神识无法使用,只能静心去感受空气中所有细微的变化。
于是乎,越到后面,大家甚至都把“眼睛”的工作交给封嘉赐,他负责带路,大家闭上眼睛,跟着绳索和步伐前进。
靠着感知和顾九命的提醒,一刀刀击杀那些隐藏在未知空间的怪物们。
那一刀刀从虚无到入肉的感觉,激起了所有人的怒气和杀心,死去的两个朝夕相处的同伴,让他们心里的悲愤无法宣泄,化作一次次激烈的攻击,将所有的愤怒和哀痛,宣泄在怪物的身上!
“杀它娘的!”
“都给老子滚!”
“想害我们,下辈子吧!”
就这么杀下去,配合得当,热血沸腾,一下下杀红了整个世界,他们前进的气势,恢弘得让那些怪物都有所迟疑。
他们的攻击一次比一次利落,有些怪物甚至刚刚动了动手,便被弟子察觉,一下子十几道灵力攻击砸过去,把那只怪物炸得连碎屑都飞不起来。
到如今这种状况,顾九命摘下眼镜的白布,眼底一闪而过的一种不属于她的疏离,隐没下去后,她望向自己的队伍。
这群浴血在战斗中的人,是她藏山的人。
她轻笑了一声,心情颇为复杂,只有跟他们并肩作战在一起,才能感觉到,这个世界并不只有她自己。
她还有很多,有她的藏山,有她的弟子们。
思想不过一瞬,她很快便又再次加入共同的作战之中,跟那些隐匿在四周的怪物们战斗在一块。
索性这些怪物的特性似乎只是能隐匿,攻击力并不强,是属于偷袭类的,所以看破了规律之后,他们杀得很轻松。
藏山这边杀得轻松,各派那边可是苦不堪言。
以为首的玄天宫为例,他们一路往前,已经越丢越多人,气氛越来越坚持不住,队伍的士气已经极度低落。
“失踪了多少弟子?”司清不得不停下前进的步伐,问易斯年。
“一半了。”
他们带了八十人来,有十人死在外面的妖兽战斗之中,七十人失踪了一半,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只剩下三十五人左右。
然而却还差好一段路,才能到达光芒最盛的中心之处,这个损失已经耗不下去了,更别说队伍中有些弟子已经隐隐表露出不满。
因为再走下去,失踪的总会轮到自己,一种唇亡齿寒的感觉在所有人心中油然而生。
可最后一件仙器,还有回到上三界的诱惑在疯狂地吸引着司清,他赤红着眼睛,胜利就在前方,他不能就此放弃。
如今是他们玄天宫领先一步,各派都因为失踪的弟子,而或多或少的减缓了脚步,只要坚持下去,第一个到达的就是他们玄天宫!
“有没有办法找出那些暗中捣乱的东西?”
司清一丝理智犹存,尽量想办法。
易斯年摇摇头:“我们连那些是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感觉不到任何东西的存在,我们的弟子消失的无声无息。”
仿佛被带进了另一个时空,悄然无声,不知死活。
司清感觉到深深的无力,一种能打得过却找不到打击对象的无力感。
他隐忍了半响,下达最终指令:
“继续往前走!”
“司清!”掌门露出不满。
“走!谁退后一步或不走,格杀勿论!”
司清命令一下,全场皆静,有人默默地低垂了头,捏紧了手中的武器,敢怒而不敢言。
易斯年眯了眯眼,隐下嘴角的一抹笑意:“走,继续前进!”
他回头,一眼扫过露出不情不愿情绪的暗门弟子,他也跟着露出一种无奈和被迫,暗门弟子看见自己门主也露出这种表情,瞬间便找到了核心一般,情绪越发的激烈。
掌门也感觉到了弟子们的压抑着的一种微妙的气氛,甚至跟着一起前来的玄天宫长老们也纷纷暗传眼神。
他接收到长老们给他的眼神后,隐忍着许久的情绪开始爆发:“司清!”
司清不耐烦地回头,声音喑哑:“掌门,都到此了,我不希望出任何幺蛾子。”
“一直以来,你这个星君压我这个掌门一头,我也从未对你有过任何意见,因为你是我们镇门的唯一一个星君。”
司清按捺着不耐,掀起眼皮子望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问你,仙器即便拿到了,你又如何?”
“愚蠢至极,”司清荒唐地一扯嘴角,“你说又如何?上三界你难道不想?”
“不,我想问的是,你到底是在替你在上三界的宗门无情宗取的这个仙器,还是为我们玄天宫取的这个仙器?”
司清从上三界而来,他在上三界的宗门,是无情宗,而不是玄天宫在上三界所在的总部。
这句话成功地让司清冷笑出声:“现在最重要的,是仙器。”
“若是不给个明白,我们是不会继续往前走的,给别人当垫脚石的事情,我们玄天宫不会做。”
一路上,掌门对司清的怀疑越来越深,看着他不顾玄天宫弟子的死活,一路急取仙器的做法,让他心底里埋下的名为怀疑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
最终破土而出,再也忍无可忍。
当初他得知司清看见玄天宫被炸,也坚决不从藏山回宫时,这颗种子便已经埋下了。
司清他从来没有为玄天宫而考虑,他考虑的,从来是他自己能不能回上三界,而不是玄天宫!
司清感觉到掌门的咄咄逼人,知道此时这件事不说清楚,是没办法继续往前了,他整理了衣袍,冷然而讥讽地道:
“无情宗是上三界的大宗门,玄天宫能依附无情宗,是玄天宫的荣幸。”
玄天宫的长老们和掌门的反应只有一个——果然如此!
“如此,就别怪我们先把你除掉了!”
掌门话音刚落,司清便感觉心脏处一个剧痛,体内的经脉仿佛被无数的针刺着,他疼得蜷缩了身子,额角冒出了冷汗。
“你对我做了什么!?”
司清赤红着眼睛抬头,死死地盯着掌门,忽然他意识到什么,改口,“不,不对,是你们对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