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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他顿了顿,再次追问; “喜欢还是不喜欢?”
他在这方面似乎有些固执,顾九命不喜欢回答,干脆闭嘴不说话,继续往前走。
他似乎还想追问; 但两人一个下坠,猛地跌落在一处空地之中,彻底把他的话塞了回去。
的确是一个空地; 顶很高,在空地的上方垂挂着一个庞大的圆形巢穴,就像是蜜蜂的巢,圆形上是一个接一个的窟窿。
比之前的通道还要窄些,若是要钻进去,只能矮着身子。
顾九命下意识地把神识扫进去,但这巢穴似乎隔绝神识,把她的神识挡在外层,无论怎么钻,都探不进去。
她正考虑着要不要进去,身边的随净已经把衣袍一卷,飞身而上,攀着其中一个洞穴便一矮头钻进去。
快得让顾九命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他便已经消失在洞口。
她原本打算追上去,可到了洞口到底还是停住没进。
这个佛子有些奇怪,进来之后动作之利落,根本不像一个瞎子。
她干脆在外面等他。
于是盘腿坐在空地中,专注疗伤。
她虽然在运转灵力治疗伤势,但是神识一直很警惕地外放,捕捉所有细枝末节。
所以当巢穴中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时,顾九命极快地睁眼,断定巢穴里还有别人。
除非随净进去之后在自言自语。
她飞身而上,扒着随净进去的那个洞穴探头看进去,除了悠悠荡荡的细微声响外,什么信息都捕捉不到。
而那些声音又若隐若现,仔细一听,又没了,好像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顾九命自认是胆子大的,但这种极度安静的情况下,也难免有些疑神疑鬼。
“佛子?大师?”她对着洞穴轻声喊,跟之前的通道不同,声音荡进去之后就好似被吞了一般,传不出来半丝回响。
古怪诡谲至极。
她顿了片刻,抽出寒光凛凛的刀,不再迟疑地爬了进去,她矮着身子,放弃了眼睛的感官,神识在这里也延展不开,她只能依靠触感和听力。
摸着这个巢穴的壁,不知是什么材质,冰冷坚硬。
她爬了许久,尽量放低脚底下的动静,越往里前进,那些若隐若现的声音便越清晰。
直到她感觉声音的主人就在附近时,她停下了脚步,靠着墙屏住呼吸。
“我……大师……大佛门界……”
声音荡了好几回,连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她压低眉眼,继续悄无声息地往前挪,忽然便把说话人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仿佛那人就在眼前。
她脚尖发力,无声地稳住。
没有发现她。
“大师,帮我一把,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把我带离这个鬼地方,带我去大佛门界。”
是魔君的声音,只是他似乎遇到了什么困难,喘气连连,说话都很艰难,呼吸更艰难。
然后,是什么东西蠕动的嘎吱声,像是枯枝树根互相摩擦的声响。
再然后,她听见随净的声音,他讲话总有种标志性的冷淡,没什么感情。
“你要杀她吗?”他问。
静了一瞬,魔君喉咙发出呃呃的声响,艰难地说:“你说谁?大师,拉我一把!”
但随净还是无动于衷:“杀她吗?”
“你到底说的是谁!”魔君忍无可忍之下崩溃了,“你说清楚好吗!”
“你知道我在说谁,”脚步声响起,他像是站在了魔君跟前,声音轻压了压,“顾九命。”
魔君琢磨不清随净到底是什么意思,呼吸都在抖,甚至还有牙齿轻嗑的声响:
“你……也要杀她?”
空气中响起一声意味不明的呼吸声,有些短促,却让人琢磨不清到底是什么意思。
魔君感觉到一双手按在他的下巴上,那双手凉得吓人,他拼命地睁大眼睛,想要尝试去看随净的表情。
但还是一片绝对的黑暗,一丝光都没有,什么都看不见。
他感觉到随净凑近了他的耳边,声音伴随着温热的气息:
“抱歉,你不能杀她,杀她的人只能是我。”
一语刚落,魔君便感觉到一股力从头顶传来,毫不费劲地把他往下摁,卷着他的东西像是得到了什么指示一般,顷刻间越缠越紧,他大叫出声:“你——”
声音戛然而止,一道金光闪过,“禁”字诀打在他的嘴上。
就是这么一闪,仿佛回光返照一般,他把他的处境看得清清楚楚,卷着他的就是树根一样的东西,比一个人的身躯还要粗壮。
而在这一闪的金光下,他看清楚了随净的脸,苍白冷漠,没有半丝情绪。
紧接着,他便被无尽的黑暗淹没,伴随而来的,还有痛苦、窒息和死亡……
随净站在树根前片刻,又掐诀念咒,金光微闪,字诀没入树根之中,尔后他拉开被他破坏的树根,低头钻了进去。
他摸到了河妖之心,毫不迟疑地一扯,断绝了“心脏”跟巢穴的所有联系。
就在这一瞬,地面上的河妖似有所觉,冲天厉叫一声后纷纷放弃那群修士,噗通噗通地一只只往河里跳。
跑得比见鬼还快。
地面上的修士们还没来得及去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时候,便听见十绝门的丧钟再次敲响,这一次是魔君的丧钟。
十绝门霎时大乱。
与此同时,天际一震,撕裂开一个大洞,洞外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深不见底。
佛修们面面相觑,同时作揖宣佛,对着修士们说:“诸位请回吧,回空神域的时间到了。”
众人有的狂欢,有的不甘,佛修帮助他们把寄生的河妖弄出来后,再一一送出去。
左无燃起火龙,赤红着眼瞪着要把他送走的佛修:“滚!别怪我不客气,我朋友还在这里,我要等她!”
这一世的大佛门界把修士们送走,早了整整五年吗?
“请回吧,若是你朋友活着出来,我们也会把她送出去,请放心。”
“不……”没了河妖阻挡,左无要硬闯去跳河,佛修阻拦,两方险些打起来。
这时候天边一声悲悯仁慈的声音传来,仿佛直入灵魂深处:
“时机未到,大佛门界还不能与空神域接触,缘来缘散自有定时,回吧。”
就此,左无和纪灵山再无反抗的能力,便被一种无可抵挡的无形力量笼罩,腾飞而起,往天边的黑洞飞去。
待空神域的所有修士都消失之后,天际的那道祥和之声再次开口:“可是随净取得河妖之心?”
佛修们恭敬垂头:“不知。”
“如今何在?”
“与空神域一男修一女修掉入河中,至今未回。”
“缘。”声音听不出悲喜,说完一字后便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佛修们站在河边,都在静等着随净的归来。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随净那边也出了事,他取得河妖之心后撤回去,还没站稳,便感觉一道冰寒入骨的冷不偏不倚地架在他的脖子处。
刀刃之锋利,甚至不需要碰到便能以刀风划破皮肤。
他侧了侧脸,脖子处霎时出现一丝血痕,血渗出汇聚一股流下。
他听见顾九命的声音,清清冷冷:“原来大师是打算杀我。”
顾九命手不抖心不跳,就要注入灵力一刀劈去,却感觉到眼前的人忽然捂着肚子弯下腰,嘴里溢出低吟。
她敛眉用刀背把他压倒,因为她还有话要问他,所以没下死手,可他竟然真的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她推倒在地。
“别装。”她垂眼,噌地一下把刀拄在他颈脖旁的地上,刀尖砸起的碎石飞起,划破他的脸。
但他仍然只是捂着肚子在强忍。
“河妖,要出来。”即便是在疼痛之时,他的音调依旧没什么变化,仿佛这只是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情。
然后,她听见杂乱的脚步声,像是忽然进来了一大群人一般,如马蹄纷乱。
伴随脚步声而来的,是河妖那特有的尖细嗓子发出的叫声,叽叽喳喳。
隔着老远,顾九命就能想象到底有多少河妖来了这里,而且声音越来越近。
数量如此之多,在这样狭窄又不知出口到底在哪的地方,她就是十只手也打不过。
“躲进去。”顾九命一脚,把随净踢进他刚刚钻进去挖河妖之心的狭窄空间中。
她也跟着躲进去,她望着那个洞口皱眉,正想着要怎么把它堵上的时候,便看见一道金光闪现,“封”字落在她眼前,堵住了那个洞口。
空间很窄,她能碰到他鼓起的肚子,里面寄生的河妖在拼命挣扎着要破肚而出。
他的呼吸越发急促地低喘,顾九命借助金光,透过“封”字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