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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命却没有要跟他啰嗦的意思,手腕一抖,就要抹他喉咙。
司南庚登时大喊:“慕将军!难不成你就这般看着本君死?别忘了本君给你的瞒天丹,还有本君所说的藏宝地,本君若死,你休想从中得利!”
本对司南庚等人处处退让的慕将军此时颇为蠢蠢欲动,司南庚一死,那么他们身上诸多宝物,自然归他所有。
可司南庚口中的藏宝地更具诱惑。
权衡利弊后,慕将军面上凝重:“那个……”
他并不知顾九命何名,得旁人提醒后,方道:“顾九命,把人放下好好沟通,仙君若死在你手里,你自也走不出去,何况老道士还在府中。”
顾九命眉一提:“将军是拿先生威胁我?”
此话讲得,颇为孤勇沉冷。
将军竟觉得此女站在与他平等的关系上讲话,毫不畏惧,不卑不亢。
单看她一口一句“我我我”,他府中奴婢怎会如此无礼。
连他帐下小将也得在他面前自称一句“下将”。
“不是威胁,是交易,本将允你,若放了仙君,前去藏宝地的人中,有你一席之地。”
这可是莫大的恩赐,府中军中这几日为了一个名额,已然闹了三天之久,谁都想沾一份仙缘,说不得便得了道,从此摆脱肉/体凡胎得长寿。
而府中名额,也仅有世子身边的近身侍婢小厮,才有一个名额。
府中人数百,名额却仅有十来名,可谓抢破了头。
顾九命把玩着手里一众储物袋,听过便作罢,毫不动容。
“他若死,只怕全府全军的名额都要化作飞灰吧?”她笑道。
众人倒吸凉气,如斯大胆,竟敢跟将军讨价还价!
慕将军眯起眼,沉郁地望着顾九命,他当真小瞧了她,此女不是府中眼界仅有四面高墙、柴米油盐还得你争我夺的奴婢。
他又道:“藏宝地所得,皆不用上交将军府,你若护得住,全归你所有。”
顾九命感受着司南庚欲将她生吞的视线,浑不在意道:
“我若去了藏宝地,自不打算再回将军府,将军若是再这般没有诚意,似乎也不用谈了。”
慕将军静默片刻,倒是直接问:“你想要什么?”
顾九命一身粗衣麻布,直身挺立,满目傲然:“我要一队听令于我的军兵。”
“荒谬!本将麾下之军岂能为他人所用?”
“一支丁字队便可。”
慕将军沉思,分析其中利害关系。
司南庚不耐烦:“慕将军!本君给你带来的利益,难不成还比不上一队军兵?”
“罢了,许你。”慕将军一挥手,丢出一枚丁字队的铁令。
军中数万,分甲乙丙丁四等,丁等最次,一支丁字队也不过数十,要求并不过分。
谁都看得懂,顾九命是要这支军兵护她平安,毕竟她若杀了司南庚,落在这群无法动用灵力的黑袍人手里,也休想活下来。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丁字队数十军兵到场,他们来之前便得知此次发生的事情。
他们扫顾九命一眼,均无激烈反应。
原因有二,跟着顾九命,他们数十人皆可去藏宝地。
其次,他们并非不识顾九命,相反,他们很熟。
顾九命跟着老道士在将军府久居,因老道士得将军夫人器重之故,五年里跟着军中丁字队的将士训练。
列队、格斗、弓箭、马术等皆通。
若不是老道士让她隐藏锋芒,怕是她的成绩定能在将军面前排上号。
跟丁字队的士兵也颇为熟悉,算是一起泥土里打滚训练出来的交情。
顾九命放开司南庚,年少老成地背手而立,深潭一般的眼睛望着丁字队的士兵们,孤傲道:
“从今往后,听我号令,藏宝之地若有所得,你们自己拿着,我只有一个要求,护我一命。”
士兵们面面相觑,又望向慕将军。
将军望着这队他最不重视的士兵,挥手道:“此后,你们便是顾九命的士兵,若是不愿可退出,我另外安排士兵替上。”
闻言,士兵们朝顾九命齐整跪了一地,刀拄于地,脊背绷直,声如洪钟地齐声道:“属下自愿追随顾姑娘!”
竟无一人退出。
慕将军气得几欲昏厥,冷然而笑,他对身边人道:“从此此支丁字队废除军籍!”
士兵们巍然不动。
顾九命悄然舒了口气,她道:“各位请起。”
她倒没想到,藏宝地名额对于将士们竟有如此诱惑,连废除军籍也在所不惜。
恐怕司南庚等人的到来,让原本只存在于话本和神话里的人物变得清晰可见,又似乎触手可及,让人眼热至此。
又或许,两国交战多年,大多士兵是被强抓壮丁而来,本身便心不甘情不愿。
顾九命想起八年前那场饥荒,若无战乱,恐怕不至于死尸连绵,皑皑白骨铺路。
她又触上司南庚的目光,肆无忌惮得让她想到在荒山密林游弋的毒蛇。
司南庚无法相信自己竟被一个凡人女子挟持许久,还险些命丧当场。
他阴冷地对她道:“你可知得罪本君的下场?”
顾九命将垂落脸侧的一缕碎发勾在耳后,面容冷酷:
“跟少魔君离开,也不见得有何好下场。”
少魔君?
司南庚骤然一惊,她知道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修完两章,第三章 先锁了,剧情对不上,修完再替换!
第3章
作者有话要说: 基友说世沵这名字不好听,那少魔君就易名为:司南庚。
最初,是万里农庄,满地青郁。
顾九命意识初生,便在一户古朴的农家。
听闻,她被捡来时,脖子里便挂着一个牌子,刻着“顾”字。
农家两夫妇无子,捡她后兴高采烈了好几天,宴请乡里乡亲热闹了好一阵。
她生来乖巧又早慧,四岁便跟着农夫下田,农夫播种,她跟着埋土。
起初还是其乐融融,但一个月之后,农夫便发现他们家的田一棵幼苗都长不出来。
不仅如此,连家养的鸡鸭也莫名其妙死的死,病的病。
这可愁坏了一家子。
夫妇二人找了村里的老大夫,愣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没办法,一家三口只好勒紧肚皮凑合着过,等重新下种的农作物长出来。
可还没等来那一天,妇人先病倒了。
而且村里也开始传来风言风语,说顾九命带衰,跟哪个小孩玩耍过,哪个小孩就病了。
原本也只是谣言,夫妇二人虽然介意,可也没把顾九命怎么着,该疼还是疼。
只是妇人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后来坐实这个谣言的,正是农夫自己。
那天万里无云,日晒遍地,隔壁家的油菜花长势极好,看着喜人。
自家的田才刚冒出苗苗,还死了大半,实在比不了。
农夫坐在草垛上,搓着手指叹气,随后眼睛一定,便看见自家的丫头跟隔壁家的二丫在菜花田里打滚。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
郁郁葱葱的油菜花,以自家丫头为中心,极快地扩散枯萎,一朵朵一层层地萎下去。
他看见自家丫头的眼睛,赤红。
如烈焰,如鲜血。
农夫吓得从草垛上滚下来,跌跌撞撞跑过去一看,顾九命已经昏在枯萎的菜田里。
他哆嗦着手,抖出满身冷汗,愣是半响才敢把顾九命抱回家,请大夫来看。
大夫也没办法。
顾九命昏睡一天一夜,农夫纠结一天一夜。
待她醒来后,便已经被农家夫妇卖给了城里的大户当粗使奴婢。
她不哭不闹,跟着人牙子走。
不知她是否真的命里带衰,没几年那户人家便家破人亡,又遇上战乱征兵,男丁都被带走。
尔后再遇上旱灾,粮食颗粒无收,她跟着破败的这户人家逃荒。
赤地千里,骸骨延绵。
她饿得瘦骨嶙峋,一张脸像是只剩了眼睛挂着,眼中漆黑一片,无生的欲望,无死的恐慌。
距离最近的凉城,要走上百里,一群虚弱无力的病残迈着颤巍巍的腿,一步一蹒跚。
路上,她见到了恶狗抢食人尸,久了,她似乎看见伏在尸体上的不是狗,而是人。
没多久,就是连树根都没得吃的时候,买她的那户人家的小姐,用她换了一个跟她一般瘦弱的男孩。
只是那个换她的人还没来得及在她身上动刀子,就在睡眠中饿死了。
她获得了自由,但又不自由,只能跟着人群,茫然地前进。
遇上老道士,便是这一年,她七岁。
他把饿得奄奄一息的她从死人堆里挖出来,给她喂了水和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