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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命特意多看了一眼,最后还跟着三清派,她惊讶地一挑眉:“三清派……”
“最后才成的,八派都归顺了,他们孤立无援,席夜又被困在上三界无法回去,又有传言楚水怨死于战场,他们顶不住多方压力。”
随净答得很平静,似是不以为意。
顾九命打量他片刻,发觉这一年多的时间,他变化巨大,那种内敛的锋芒彻底外露,少了从前的悲和,多了凌厉。
可见这一年多事,对他有多大的改变。
“后悔吗?”顾九命知道他这代表付出了什么,但从一开始,她就提醒过他。
随净目光流动,就着月色是入骨的荒凉:“现在还不是说后不后悔的时候。”
“资源呢?”顾九命问。
“几乎把空神域搬空了,我把幽古战场的煞气放了出来,现在整个空神域被煞气笼罩,谁也进不出。”
就在谈话间,又见数十道光飞奔而来,正是战场中的那些人,他们在半空看见这里的人数都吓得一个踉跄,险些从飞行器上摔下来。
这顾九命……怎么这么多人!?
好不容易稳住了,落地后只好面面相觑,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一丝苦笑。
他们同时看着顾九命,齐声道:“我们来履行誓言。”
“此一战之后,誓言就不作数了。”顾九命道。
她从没想过靠着一命之恩奴役他们一辈子,见好就收是她的处事风格。
但她还在等一个人,那个……不知道在她心里重不重要的人。
战场打开的时间将到,但远处的天边依旧没有动静,顾九命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收回视线,是她自大了,不应该妄想什么。
她垂下眼,准备让大家进入战场,话卡在喉咙还没来得及吐出来的时候,天边终于闪了一闪。
顷刻间,一队人便在她面前落下,带来了一阵阵狂风,扬起了她的衣袍发梢。
顾九命看着不远处,那个之前在大殿还没来得及多仔细打量的女子,沉默了。
文初慢慢地走到顾九命面前,一把将她拉入怀里,痛哭出声:“孩子,受苦了……你这些年怎么过的啊……在凡城小界苦吗?易斯年说你很苦……”
顾九命浑身僵直如木头,一动不动地呆在了原地,她感受到文初的体温,真实的体温,还有呼吸、心跳、眼泪。
眼泪是温热的,砸在她的肩头像是把她狠狠烫了一下,如此深切的体会,这一地眼泪像是砸开了她长久以来晦涩的内心深处。
一切都变得豁然开朗起来,连天地都变得清明,连风都是暖的,暖入心扉的那种。
她明白了什么,又什么都没抓住,但不重要了,她这一刻的心境很随和,似乎能合眼长睡。
“九命,你是叫九命吗……我这个娘真是失职,我甚至没有能给你们取名字。”文初哽咽着,双眼饱含热泪,她甚至不愿意放开顾九命。
顾九命张了张嘴,那个陌生的字眼在嗓子里卡住,像是锈了,干涩得怎么也吐不出来。
“孩子,对不起,你做什么,娘都支持你,但是娘不能连累无情宗,我……”
“你回去吧。”顾九命声音忽然响起。
文初猛地一怔,把顾九命从怀里拉出来,认真地看着她的双眼解释道:“娘不是这个意思……”
顾九命温和地摇了摇头,唇边一抹释然的浅笑:“不重要了,你回去吧。”
或许从一开始,把文初拉进来就是急切地想证明什么,或许那次在大殿中看见楚水怨和文初亲密耳语的时候,她心里也不是没有波动、没有羡慕的。
利用亲情把文初这样粗暴地拉进来,的确是不应该,也是她钻牛角尖了。
文初静了静,笑了:“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小怨也是,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们这么多年丢失的母爱,所以,你想跟公弄打,那就打吧,我支持你。”
“我跟着你去,我还带了很多人,他们都是我座下的徒弟徒孙们,都是我的人,不是宗门的,你放心好了,唯一一点就是,我们需要乔装打扮一下,免得被发现连累无情宗。”
她一开始想说的就是这些,自己的女儿需要她帮忙,她下定决心之后就再也不可能退缩。
顾九命指尖收紧,脸上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平淡道:“我这里有寒玉肌,可以分给你们用。”
“对了,实不相瞒,我几百年来有不少私存,什么物资都有,你都拿去吧。”
文初把一个精美的储物袋放到顾九命手里,温柔和蔼,看顾九命的脸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你这些年怎么长的啊?这么好看,太好看了,上次看也不觉得。”
说着,她又想起易斯年在路上跟她说的顾九命长大的点点滴滴,她是在无情宗的爱护下长大的,除了受司清的苦,就再没什么值得一提的苦难。
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因为自己而苦了这么多年,她的心像被掐住一般,连心跳都无力起来。
这个孩子,连小怨的那种生活都没有……
顾九命没有回答文初的问题,她垂下了眼,问出了一句留下易斯年在无情宗后每个晚上翻来覆去都会在脑海里冒出来的问题:
“如果你帮助我,会害了楚水怨,你还会帮我吗?”
她没有在这里看见楚水怨,楚水怨不来,那她心魔产生就是既定事实,不可改变了。
文初一怔,有些无所适从:“什么?为什么?”
易斯年在一旁抱着手臂,忽而目光一跳,十分适时地补刀:“楚水怨大概没跟你说过,她一直都知道九命是她亲妹妹吧。”
文初呆若木鸡。
“她大概不只知道,还知道得很清楚。”
第115章
空神域的队伍从传送点到草原这里来得轰轰烈烈; 如大军跨过,浩浩荡荡,所有关注局势的人都看得清楚明白。
也都知道以顾九命为首的空神域队伍的目标; 就是仙界。
这是所有人都没想过的,他们以为藏山的人奔着上三界而来; 谁知道人家转眼就跑去跟仙界对抗去了。
“此行之高调,真的是不怕死的。”无情宗里有人摇摇头; 都在等着藏山的失败。
一旁的老道士抚须笑着摇摇头; 似笑非笑:“是挺不怕死的; 这孩子,天生一股子倔。”
那人吃了一惊:“什么那孩子,你认识?”
老道士笑而不语,仰头望天,只见星辰闪耀,变幻莫测,局势大变啊!竟连他也看不透了!
他招了招手,便让那人退了; 转身却悄悄进入了关押内犯的大牢。
老道士在其中一个铁门前立住,和蔼地对着铁门内的人笑了笑:“你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死脑筋了些; 你可知文初已经去寻顾九命去了?”
被掌门关在铁门内的梁画猛地一抬头,目光一转便想明白了老道士的言下之意:“顾九命真的是……”
文初师叔的孩子!?
那他在战场里,是险些害死了文初师叔的孩子!?
“可就算如此; 文初师叔难道不知道她这样做,会连累宗门?”梁画心中的情绪沉浮,掩不下的震惊。
老道士却是不语,把一个储物袋丢给梁画:“你这个掌门师父啊,也是脑子僵掉了,里面是去某个地方的方法,至于如何使用,用与不用,你自己想吧。”
说罢,老道士笑着抚须而去,留下满室笑音。
梁画看着手里的储物袋,陷入了无尽的沉思。
远在天边的草原,黑压压的一群人,却肃静无人咳嗽,动静轻得像是无人之境。
“仙界其实不是一个界。”
文初决定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她的立场已经很明确了,她摸了摸脸上冰凉的寒玉肌,确定了自己这一个女儿跟仙界有理不清的关系。
这寒玉肌一戴,即便是境界和她一般的,也看不透这里面的道道,绝非凡品,这样的东西仙界是不会让它流传下来的。
顾九命能有,这其中显然有不少牵连。
“它原本其实是属于上三界的一个地方,只是那里是上三界龙脉所在,灵气仙气混杂且充裕,便被划分为仙界。”
“然后仙界的人或许为了割离仙界与上三界的关系,又或许为了更好的统治,便把仙界强行割裂,自成一界。”
“说起来,是公弄四千年前将两者割裂的,而仙界这个地方其实很小,你若是想不明白,就当它是一个大型的宗门好了。”
顾九命姿态随意地坐在草地上,眼前是熊熊燃烧的火堆,她似乎在静静地听着文初的话,陷入一片宁静之中。
看见自己要造反的孩子大战前还一派闲适,文初忧心忡忡:
“孩子,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