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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画去送送顾道友。”
他没注意到梁画早就不在大殿内了。
易斯年过了一会也自己醒了过来,对着众人的询问,故作一问三不知。
他不知道顾九命要做什么,但她需要他的配合,他一定竭尽全力。
顾九命顺着脑海中的地图,靠着寒玉肌伪装了一路,谁也没发现地溜进了无情宗内门,再算着温点告诉她的守卫换班的中间点,进入了一个人迹罕至、荒废数百年的塔中。
这塔高十层,通体黑红相间,雕梁画栋四角飞翘,一派古朴荒废之感,一个巨大的结界把整座塔罩得密不透风,不论神识还是苍蝇都进不去。
但她知道,温离定是已经以鬼体之身成功进了塔内。
顾九命在塔前恢复了真实面容,正准备使用空门法穿进去的时候,忽然瞥见身边奔出一杆枪,她反应极快,唰地一下抽刀对抗。
两人在结界前对上了上百招,中间停了那么一瞬,顾九命才看清楚是梁画。
“你到底要干什么!?”梁画在顾九命的刀和卦步的配合之下,有些许狼狈,她的身法太鬼魅,是他从没见过的。
而他又得处处留意,避免伤了人,所以打得束手束脚,十分憋屈。
“你猜。”
顾九命刀如游龙,势如破竹,十分凌厉,引动的空气波动甚至能划破梁画的衣衫皮肉。
“你想救里面的温家人?”梁画猜出了顾九命的意图,一时震惊,手里的枪也跟着慢了一瞬,就这么被顾九命的刀砍中左手手臂。
他一个吃痛,正要退开,便听见远处传来动静。
“谁在那!”
“的确是打斗声。”
顾九命眯了眯眼,忽然对梁画说:“梁团长,看着我。”
梁画下意识地回头看她,却骤然跌入她眼中的深渊里,一瞬便迷失了心智,记忆有一瞬的空白,再醒来时,便看见顾九命已经通过空门法进了结界内,飞奔进了塔中。
“梁师兄?你怎么在这?咦?你受伤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有人乱闯?”
前来的守卫弟子马上警惕起来,四处查探,法宝已经注入灵力,随时准备着给敌人致命一击。
梁画顿觉头疼,说还是不说?
他捂了捂手臂,最后叹了口气,对弟子说:“这里没事,刚刚从后山跳出来一只灵猴,把我伤了,没抓住跑了。”
其中一个弟子悄悄打量梁画手臂上的伤口,笑道:“师兄别唬我们,这分明是刀伤……”
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弟子捂嘴拽着走了:“梁师兄做事,还用向我们解释?有点眼力见行吗?指不定是宗门秘密任务,让佣兵团去做的。”
“哦哦,也是。”
梁画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来的却是万般无奈。
这下真的不知道怎么收尾了,希望这个顾九命能对得起他的信任。
谁知道轰隆一声巨响从他身后响起,他猛地一回头是冲天起的巨浪和烟火,还有节节炸落的塔身。
完了……
第113章
高塔的爆炸声响彻了整个上三界; 人们遥望着无情宗的位置,有些木然。
大家都有些习以为常了,上三界这两日不是火光就是爆炸的; 大概是清理温家人的行动不是那么顺利,各宗都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轰动。
所以无情宗这点动静; 倒也不至于十分引人注目。
顾九命本没有打算这么高调的,但问题是出在这个高塔之中; 温家人被一种名为捆仙链的东西锁着四肢; 灵力尽失; 寸步难移。
她的空门法再怎么,也是只能传送行动自如的人,这种被锁在铁链中的根本没办法。
鬼王便更没办法了,于是两人一合计,只好合力把链给炸了,可一个没注意炸了个翻天覆地。
没惊动上三界,可惊动了无情宗里面的弟子。
长老们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呼啦啦一个闪身; 缩地成寸地便来到了崩塌的塔前,定眼一看门口居然还有自家弟子:
“梁画,什么事!?”
梁画瞪着一双忠厚老实的眼睛,看看那漫天的火光和炸落的石块; 头一垂死气沉沉地答:“顾九命劫温家人。”
掌门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你怎么不拦!?”
“拦不住……”
长老们也不跟梁画废话了,神识猛地一放,纷纷祭出法宝; 杀机锁定了高塔之中,可谁知道神识挖地三尺地搜索了一遍,愣是再没有顾九命的身影,连锁着的温家人也消失不见了。
那是真的来无影去无踪。
掌门反手取出一个莲花型的法宝,在半空之中抓取一丝顾九命的命脉气息注入莲花之中,他闭眼肃穆地呢喃一段口诀。
便见那闭合的莲花的花瓣一片片缓缓打开,美不胜收。
掌门眼睛半开,那莲花花心是一幅上三界地图,他目光紧盯着地图上中的一个光点,倏然瞥见那光点从这一段猛地跳到那一端,再来来回回地跳了几次,才最终落脚在一个有些眼熟的地方。
还在无情宗的势力范围内,而且还是……梁画管辖的地区,那个山洞是梁画平日练功的去处……
掌门目光陡然锐利地盯着梁画:“你与那顾九命,是何关系。”
一个字一个字如杀人的利剑,锐不可当。
那压力如洪水,梁画的肩膀不堪重负,噗通一下跪在掌门面前,垂首愧然:“弟子错了!”
顾九命带着温家人用空门掩人耳目地多跳了几个地方,可那道炙热的、饱含杀机的视线始终黏在她的身上,像是在天上开了个眼睛,无论她走到哪都能盯着。
她知道行踪暴露了,但在无情宗里做这样的事情,不被找到才奇怪。
倒也不至于惊慌,把救出来的数十个温家人,其中还包括无情宗的彤长老,送进山洞后,她站在洞口,望着日落的旖丽,和村落悠悠升起的炊烟。
无情宗这一行,算是打响了进攻的号角,藏山跟温家、跟礼秉是彻底脱不开关系了。
走这一步险之又险,如危崖上走钢丝,一步之差就是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她想起在识海中与礼秉的那一面,他陷入沉睡前与她的那一番话,他最后向她抛出的橄榄枝。
下一步,成则一世功名,败则历史的尘埃。
她叹了口气,如此孤注一掷,真的不知道是对是错。
危崖上的风,可能就是冰冷刺骨的吧。
“你这样大费周章地救我们,定是有所要求的吧?”不知什么时候,彤长老已经来到顾九命的身后。
这是一个历尽沧桑的女子,面容近中年风韵犹存,一言一行如春雨飘过,无痕无迹却细腻入微,可手腕脚腕上依旧挂着的镣铐却给这一抹风情减了不少分。
顾九命回头,能注意到藏在山洞中的温家人都在或明或暗地注视着她们。
她温和一笑:“温点年纪太小,年少气盛,跟他……没什么话说。”
放屁!说得她多老一样,不才大他数年?
躲在山洞里虎视眈眈的温点险些就要冲出来跟顾九命理论一番,被温离死死按住了。
“虽然温浅临终前把族长之位传给了点儿,但那个孩子的确暂时难担大任,想一些事情也并不全面,他也和我说清楚你曾跟他说过的话。”彤长老巍然不动,平稳莫测地说。
“彤长老又是如何想?”顾九命饶有趣味地问,她从中窥探了彤长老的一丝态度。
而这一丝态度,也是她早就预料到了,否则她不会大费周章地去救她。
“我不知道你对公弄是如何想的,点儿说你是开玩笑,但我听了却当真了,我且不说礼秉如何对待我们温家,但事实上,的确公弄才是我们温家最大的仇人。”
如今血洗温家,也是公弄下达的命令,这一点,温点根本没想过。
“温家一日不除,公弄是不会放心的,他不会放过我们,所以……”
彤长老意有所指地稍作停顿,但见顾九命纹丝不动,四方平稳,顿觉这个人心思不露半点,整个人藏得密实,露出来的只是冰山半点。
她也就不试探了,继续道:“我当顾道友的话是真的了,希望顾道友能跟温家合作,除掉公弄。”
“我又如何知道,你这样不是为了等礼秉出现?”顾九命抱着刀,眺望远处。
彤长老忽然觉得自己一个出世之境的修士,在一个超凡巅峰修士面前,竟然没有半点优势,她苦笑了一声,道:
“顾道友高估了我们温家对礼秉的忠诚度,四千年过去了,我这一代连礼秉的模样都没见过,我为何要为了一个从没见过的人,一个虚无缥缈的信念去送命?”
“前任族长温浅的信念,也只是在公弄的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