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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朗的动作一僵,还没回答,走廊就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郑诗诗焦急地捶门,喊道:“老师!王医生!快起来!14床突然呕血了!”
王睿臻立即坐起身,符朗二话不说,冲了出门。
14床的男孩叫林沛,符朗赶到的时候,林沛侧躺在床上,被他妈妈拍着背,痛苦地吐着暗褐色的液体。
符朗连忙上前把他扶起,防止他窒息。
王睿臻很快也赶到了,看了一眼林沛的呕吐物,皱起眉,问林母:
“什么时候开始吐的?”
林母焦急地答道:“就刚刚。”
“立刻请消化科过来会诊。”
“好。”
郑诗诗匆匆地跑了出去,王睿臻皱起眉沉思。
符朗等林沛吐完,把他扶回床上,忽然说:
“王医生,病人出冷汗了,血压很低。”
王睿臻愣了一会,符朗伸手解开了林沛的衣服。
少年的肚子鼓了起来,身上现出了一片片淡淡的瘀点。
王睿臻眉头紧皱:“腹腔内有出血?怎么回事?马上联系外科准备手术,可能需要开腹探查。”
这时,郑诗诗带着一个头发花白的消化科医生赶了过来。消化科医生一看见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少年,立即沉下脸,朝他喝道:“乱吃什么了?不想死就快说!”
林沛看见自己吐了血,本就恐惧万分,再被这一喝,登时吓得哭了起来,抽噎着说:“我没有,就昨晚,和同学出去吃夜宵,吃了烧烤,还喝了酒……”
林母立刻骂道:“你什么时候偷溜出去了?感冒了还去喝酒吃烧烤?你是嫌打得少了是吧?!”
“我、感冒了,胸口还不舒服,不想吃你做的菜……”
“还敢顶嘴?!”
“家属别打岔,什么时候开始吐的?”
“昨、昨晚吃完回来就吐了好几回。”
王睿臻登时急了,急道:“我今天下午问你吃了什么东西你怎么不说?我问你有没有吐你怎么不说?你这是在拿你的命开玩笑啊!”
林沛畏畏缩缩地看着母亲,说:“我以为只是因为感冒才觉得不舒服……而且,我怕她打我……”
消化科医生给林沛做了个快速的体格检查,又仔细看了林沛的血液报告单,转头说:“高度怀疑病人不只是感染性心内膜炎,很可能还并发了重症急性胰腺炎,腹腔内可能有大出血,立即送抢救室。”
符朗答道:“已经联系了抢救室,用血申请也提交了,外科那边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进行手术。”
这是一个忙碌的夜晚。
林沛在送往抢救室的路上就陷入了昏迷,意识模糊的时候还在小声哀求着:“医生,我还不想死,救救我……”
手术台上,腹腔打开的瞬间,喷出了大量的混着胃液肠液的鲜血,腹中的情况一塌糊涂。
林沛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却在大量补液输血抢救的时候出现了心脏骤停。
手术室里的聚了几个科的值班医生帮忙抢救,所有人都竭尽了全力,可直到最后,那颗心脏也没能再跳起来。
林沛抢救无效死亡的消息传来,符朗靠在椅背上,无力地闭上眼。
后半夜,王睿臻回来了,左脸青了一片,白大褂上也沾了些许血迹。他一言不发,脱力地坐在值班室的老板椅上。
符朗皱起眉,起身取来了冰袋,递给了他。
王睿臻呆呆地接过,拿在手里许久,被冻得手僵了,才慢慢地举起冰袋,按在自己脸上。
“家属打的?”
“嗯。”王睿臻表情呆滞,“说要告我。”
“病人自己隐瞒病情,这是谁都没想到的。”
“但我确实是漏诊了,我有责任。”
符朗沉默了一会,说:“别想了,睡一会吧。天亮了就好了。”
王睿臻愣愣地跟着符朗回了值班室,躺回了上铺。
房里依然是漆黑一片。
只是彻夜难眠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符朗平躺在床上,身下的床在轻轻地抖动着。
符朗睁开眼,轻叹了一口气,说:“别哭了,睡吧。”
床的抖动猛地变剧烈了,上铺的人的不再克制,低声哭泣。
“如果我,能再仔细一点,再上心一点就好了。”王睿臻的声音沙哑,“这样他,或许就不会死了,他才17岁啊……”
“以前我觉得,如果我能再有用一点就好了,这样我就再也不用失去谁了……”
“可现在,我有能力,却没有去在意……”
“我真的好自私。我永远都救不了谁,我永远,都是那个没用的我……”
“我好后悔……可我真的好不甘心啊……”
“符哥,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
符朗轻声说:“我明白。”
王睿臻的声音再次带上了哭腔:“我知道你一定会明白……只有你才能懂我,也只有我才能懂你啊……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好好看看我呢?”
符朗没有回答,王睿臻凄凉地说:“他有什么好的?他和你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什么都不懂,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你在坚持什么,你的辛苦是为了什么……”
符朗沉默了良久,久到王睿臻以为符朗不打算回答了,符朗却开口了:
“不懂才好。”
“我希望他永远都不要明白。”
王睿臻愣了半晌,最后长叹了一口气,说:
“你说得对……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明白。”
第49章
从符朗家离开,梁易澄没有回家,而是回了宿舍。
G大的宿舍允许学生假期留宿,不少打算考研的学生都把自己关在宿舍埋头苦读。因此宿舍里依然通网通电,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热水。
虽然每天梁易澄都赶在太阳下山前洗澡,但大学城绿化太好,地底的温度不高,洗到后来水还是会变得冰凉,冻得他直打哆嗦。
这天,梁易澄好不容易才发着抖洗完澡,俞清铭那抠门货竟然说要请他吃晚饭。
梁易澄犹豫不决,最后在俞清铭承诺会给他找个地方舒舒服服地洗个热水澡之后,他欣然出门了。
在空调房里沉迷网游几天没出门,梁易澄骑着车,被带着太阳余温的风吹得难以呼吸。
明明去符朗家的时候,路上的风都是那么宜人舒适的。
“二橙,这边。”
俞清铭坐在烤鱼店角落的小卡座里,十分罕见地穿着宽大的衣裤,把他的翘臀窄腰都遮住了。一头发量浓密得让人妒忌的短发蓬松地拱起,发脚还微微卷起,显得十分随意。
梁易澄震惊了,不知道这个连丑不拉几的校服都要改成修身款才肯穿的人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愣了好半天,终于大胆猜测:
“你……长胖了?”
“哪里胖了!哪里?!”
见俞清铭大惊失色地从脸摸到腰,梁易澄抢在他大庭广众之下摸上屁股前说:
“冷静!淡定!这是疑问句!不是陈述句!”
俞清铭惊魂未定,还是捏了捏自己的屁股,才松了一口气,说:“我就说不应该啊!我最近消耗远大于摄入,瘦了还差不多,你看,我的屁股都快没肉了啊……”
梁易澄无言地拿起吸管,挑起冰红茶旁边贴着的柠檬片,有点庆幸他们的座位是在角落了,没好气地问:
“你最近怎么了?”
“嗨,我在忙着榨薯条啊。”
“?”梁易澄一脸懵逼,“炸薯条?你不是嫌会长痘,不吃油炸的食品吗?”
“不是那个炸,也不是那个薯条。”俞清铭神秘地笑笑,忽然问:“你和波波肠怎么了?”
梁易澄手一抖,柠檬片掉回了冰红茶里,他心不在焉地在红茶里搅了半天,也没能把柠檬挑起来。
“吵架了。”
俞清铭端起红茶,叼起吸管,一副听八卦的模样:“吵架?你还会跟人吵架?波波肠舍得跟你吵架?”
梁易澄神情黯淡,说:“舍得啊,他有什么不舍得的。”
俞清铭若有所思,问:“你们为什么吵架?”
一说起这个,梁易澄登时就来气,泄愤似的把柠檬片戳得稀烂,说:“我问他为什么不跟我做爱,他不肯说也算了,还赶我回家!”
俞清铭惊得吸管都掉了:“你们还没睡过?!”
梁易澄气鼓鼓地说:“没有啊!”
“是他不行还是你不行?”
“当然是他……哎,我也不知道他行不行,反正他就是不肯啊!”
梁易澄委屈巴巴,“我当时还想着,如果他肯诚实地告诉我他不行,我为爱做一也没什么啊——”
“打住,你想都别想。”
梁易澄更委屈了:“为什么?我觉得我也不小啊——”
“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