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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本便是将帅,为将者,最心痛的便是士兵伤亡。
若是真的能成,至少外伤这部分的药物能有一个标准,朱棣当然会强制推行。
便是那个所谓的医护兵,如若从药物下手不成,便是不行他也会挖出一部分人来尝试。那群龟缩在军营的军医只能做到战后止损,战时这部分倒是从未被纳入考虑的范围内。
三宝把燕王盖章的文章送出去,不多时又原样拿回来,同时手里还捏着一个油纸包,语气有点困惑,“王爷,这是刚刚北平加紧送来的。”
燕王蹙眉,这加急的速度几乎能和正常速度的送信一般,难道是出什么大事了?
大帐内的气氛有些冷凝,三宝也不敢出身,生怕真的出现了什么坏局面……比如被后方偷袭什么的。
半晌后,大帐内清脆“吧嗒”一声,却是朱棣硬生生掰断了桌角。他丝毫不在意虎口崩裂的血痕,抚掌大笑,“哈哈哈哈——这买卖做得不亏!”
这何子虚当真是留对了!
便是将要入帐的道衍,都听到了燕王的大笑声,如此畅快高兴的笑意,在这近一月可真是难得。
道衍面有好奇,在亲卫的引领下入了营帐,却看到燕王在大帐内踱步的模样。
“王爷可是收到了好消息?”道衍打趣道。
朱棣把手稿递给道衍,凌厉的气势随着笑意淡化了,“若是真的,那便不只是好事了。”
道衍接过来,细看了几眼,神色渐渐严肃起来,再看几页,且叹且笑,“子虚可真是……”
他话语未尽,话头一转,“王爷不怕是假?”
朱棣坐在软榻上,腰板挺直,那战袍披身,比之常服更显利落凌厉。他剑眉微挑,气势乍然外露,凌冽异常:“成如何,败如何?”大帐内只余他淡漠的声线,“难不成我连这都不敢赌?”
……
“哈秋——”
何玉轩清早爬起来,发现他还是着凉了。他困倦地靠在床头给自己把脉,然后让莺哥帮忙抓药。
莺哥无奈叹气,“您这还是中招了,这几日还是多穿几件衣裳吧,可别再光脚下床了。”
何玉轩在内室走动时,往往直接光脚踩着地板,那发凉的触感自脚底而生,往往让他清醒许多。
何玉轩任着莺哥埋汰,懒洋洋地说道:“日后会记住的……等等,你怎么又翻出这件衣服?”
他有点心悸地看着莺哥搭在手上的衣裳,心中一闪而过朱棣的面容,顿时背后发寒,只觉得他的病凉上加凉。
莺哥困惑,“您不是说这是王爷的衣裳,难道不还回去吗?”
何玉轩无语凝噎,都隔了半拉月莺哥才想起此事,也是厉害……
他有气无力地说道:“这衣裳我上身过,顶多对王爷道声谢,还,是万万不可的。”
何玉轩可不敢想象朱棣收到这衣裳时的表情……莺哥还是太天真了些,何玉轩决定日后要好好教导他一番,免得隔天一不小心给他卖了。
莺哥疑惑地低头看了几眼,忍不住说道:“可是您之前说过要还……”
“那时我没想到会是王爷啊……”何玉轩身子软不拉叽地歪到在被面上,闷声闷气地说道,嘟哝的尾音带着些许无奈。
谁会想到朱棣会随手做好人好事呢?
何玉轩决定不必等日后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让莺哥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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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三十三本
莺哥在何玉轩的细心教导下痛改前非; 让何玉轩甚为安慰。
何玉轩不喜多事; 然莺哥在他身边; 远比许通要体贴得多。
大抵有些事都是要看眼缘的。
在面对何玉轩的时候,莺哥不需要看眼色行事,何玉轩压根就不在乎这些。
只是日后莺哥若不再跟着何玉轩了,这些他义父没教会他的东西,何玉轩便顺手教了,对他总归是一件好事。王景弘不失为一个好义父,只是到底不会管顾到方方面面。
何玉轩打完一套五禽戏时,整个身体的筋骨都舒展开来了。伴随着身后浓浓的苦药味; 负手而立的模样,简直是可以升仙了。
莺哥端着已经煮好的苦药守在何玉轩身后; 循循善诱地说道:“何大人; 您该吃药了,吃完药后还有蜜瓜吃呢。”
谁能想到,何玉轩作为大夫; 竟然会害怕吃苦药呢?
何玉轩不愿回头; 忍不住长叹一声; “我竟沦落到需要吃苦药的地步; 近来还是太飘了些……”何玉轩每每给人开方倒是利索; 轮到自己便不情不愿了。
莺哥好笑又无奈; 没想到何大人竟也有如此童趣的一面。
何玉轩向来不忌于露出自己寻常的一面; 本来便是个普通人; 有什么想法都是正常。只消不危及他人; 都是合理的。
待汤药晾得差不多了,何玉轩接过药碗一饮而尽,那苦涩的药味从舌根泛起,难受得何玉轩立刻往嘴里丢了颗糖丸子。
甜甜的味道驱散了绝大部分的苦涩,何玉轩含着糖丸子费劲地挪动了个位置,给他安置在了左边腮帮子里。
莺哥收走药碗,笑着说道:“大人如此讨厌药味,怎么会做大夫呢?”
何玉轩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是不喜苦味,药味可是挺让人安心的。”
何玉轩有点鼻塞,其实闻不到太大的味道,而且鼻子不通,苦味也没有预料的那么严重,他俊秀的脸上鼓起了个小圆圆,时不时还能看到何玉轩给糖丸挪动个位置,就着窗外淡薄的日光看医书。
莺哥进进出出给自己忙活着,但是很快也便没事了,和何玉轩告知了一声,便出去了。
何玉轩从来不限制莺哥的进出,让他自便后,就沉迷于医书。
燕王送给他的那几大箱子医书都被他看了大半,倒是给了何玉轩不少提示和启发,尤其是他最近时不时总是在琢磨着关于恒定标准的事。
要量化一个标准不是简单的事,但是要把伤药做成成品,能够随时都能使用的话,如何定好标准是一个很重要的事。至少要能针对大部分人的情况进行处理,而不是让使用的人还要判断情况。。
这样看来,还是需要一个能研究的药方。从药方研究,才能继续往下做。因此这段时日,何玉轩有意无意间,一直在收集着不少药方,期望能从中整理出一个最合适的方子。
糖丸含着久了,也渐渐缩小了。
何玉轩伸手摸了摸脸上的小突起,下意识戳了戳,然后继续誊抄寻出来的药方。
午后,何玉轩看着微凉的天气,提不起劲来出去走动。
他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看书,偶尔微风拂过,何玉轩连翻页都不必,就瞧着那轻飘飘的纸张宛如被微风捻起,又翻过了一页。
这一日的轻松自在,让何玉轩很是感慨,果真还是要好好休息才是。
何玉轩自省,其实也怨不得朱高炽对他贪懒的印象如此深刻,如今他认真评价一下自己,也觉得自己是懒到家了。
光脚踩着凉凉的地板,何玉轩蹭到书桌前,翻出了之前藏在角落里没看完的杂书。医书看久了总是枯燥,看些其他的杂书还能分散精神。
这杂书的作者是个旅人,喜爱四处游走,游历的范围基本限定在北方,笔者栩栩如生地描绘出他在每一处的有趣事迹,同时也提及了当地的地貌特产。
何玉轩眉眼弯弯,嘴里的甜滋滋渐渐消失,然那股甜软的香味依旧缭绕着他。何玉轩在小药箱里掏了掏,然后又摸出一颗糖丸子。
罪过,这是最后一颗。
何玉轩嘟哝了一句,然后忍不住又舔了舔唇边,那犹然留存的味道香甜,让人很是喜欢。
这里的人特指何玉轩。
费劲地看完整本游记后,何玉轩若有所思地阖上了书页,指尖一点一点地敲打在陈旧的封面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如今已然是八月初八了,正是秋日好时节。
庭院丛草修剪精致,莺哥对此倒是擅长,还培养出几朵娇嫩的花儿,然而都在过去的夏日凋谢了。窗外满目的青葱让人舒适,皆是淡雅温柔的颜色。何玉轩懒洋洋地靠在窗台上,那悬挂的小铃铛通体铜黄,红绳编织出复杂的纹路,响起的叮当声清脆极了。
何玉轩慢慢地合眼,依着这舒适的秋日气息,沉沉地睡着了。
攥在手里的杂书啪嗒落在软榻上,悄无声息地滚动了两下,书页翻倒,露出了几句被衣角遮挡住的话。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