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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啊。
闻灼在心里低叹一声,封契只是想找个地方抽烟而已,没有半点搭理他的意思,幸好他没凑上去自取其辱,封契已经很讨厌他了,他不想让封契更讨厌他。
闻灼惓倦的重新回到了糕点区,但是他现在一口糕点都吃不下去了,他算算时间,只想去找他妈妈,跟妈妈一起回家。
但是闻灼刚回到糕点区,就发现身旁多了一道靓丽的红色。
刚才那位漂亮的女孩子又冒了出来,笑着和闻灼打招呼。
这要是之前,闻灼还能提起来精神跟女孩子聊聊天,但他现在的精神头太差了,他连笑一下都勉强,更别提和女孩子聊天了。
他努力的和那位女孩子笑了一下。
但这位女孩子似乎并不介意闻灼的态度,依旧围在闻灼身边浅笑嫣然的说着话,等陈女士来叫闻灼走的时候,这位女孩子还和闻灼互换了联系方式。
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的样子了,A市的天早都昏黑一片了,天空上挂着稀疏的几颗星星,月亮躲在云层后面,只朦朦的散发出一点光亮,闻灼从热闹的宴会上挤出来,一出门就撞上了迎面的北风。
北风呼啸,瞬间就撕碎了闻灼周身萦绕着的闷热氛围,带来了几丝凌冽的冷意,闻灼轻吸了一口气,坐上了后排座位。
陈女士开着车,缓缓地从别墅门口驶出,一路驶向回家的路。
在进家门之前,闻灼有片刻的紧张。
打从上次跟闻父吵过架之后,闻灼就许久没有再见到父亲了,他们父子之间像是一下子隔了一道天堑,谁都不肯理谁。
这还是闻灼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回家。
其实有时候闻灼想起来他和父亲这场莫名其妙的争吵,心里也会有几分后悔,但更多的还是释然,这么长时间的包袱终于被他甩下来了,闻灼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只是想起闻父那失望的模样的时候,闻灼的心里还会有一点难过。
陈女士似乎看出了闻灼的紧张,揉了揉他的脑袋,低声说了一句“没事的”,然后就带着闻灼进了家门。
闻灼进家门之前一直在想他应该和闻父说点什么,但是他跟着妈妈一起进来,才发现闻父根本不在客厅里,估计也是在卧室里休息。
闻灼觉得心里紧绷的心弦松了一下,他现在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闻父呢。
“早点休息吧,明天有空可以出去找朋友玩儿,不要总闷在家里。”陈女士安抚似的跟闻灼说了两句之后,转头就走向了卧室里。
闻灼换上拖鞋,回到了自己的二楼卧室,脱下了衣服,简单地洗了个澡。
洗澡的时候,他一直盯着掌心的流水发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不再惧怕和人一起洗澡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闻灼也一点不害怕周扬了。
闻灼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封契靠在墙上,叼着一根烟的模样,又想起封契那是将周扬吊起来打的样子。
那怕闻灼心底里酸苦晦涩,他也不得不承认,喜欢一个人,就会无时无刻的向着对方的样子改变自己。
封契就像是一团火,让闻灼口干舌燥,让闻灼血液沸腾,他给了闻灼勇气,也给了闻灼依靠,哪怕现在封契已经不再喜欢他了,但他只要一想到封契,就觉得胸口滚热,将他所有的不安和畏惧燃烧殆尽。
封契像是他青春时候的一把火,在他害怕的时候给他力量,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烫的他无法入眠。
闻灼随意将自己洗刷了一下,用毛巾擦干了自己身上,然后回到床上去睡觉。
说是睡觉,但是实际上是睡不着的,自从从那个山头上回来之后,闻灼就经常失眠,晚上常常睡不着觉,一直到很晚很晚,他才能睡着。
而今天,当闻灼的睡意刚刚爬上眼角的时候,闻灼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
仅有的一点睡意立刻被赶跑,闻灼从枕头底下拽出来自己的手机,是个陌生号码。
可能是打错了,闻灼挂断了。
号码锲而不舍的响了起来,好像如果闻灼不接通,对面的人就会一直打一样。
闻灼蹙眉接通了。
电话一接通,熟悉的公鸭嗓就从手机那头“嘎嘎”的传过来,冲闻灼喊道:“闻灼,你在哪里啊,我们老大喝多了,酒吧呢,我们搞不定啊,你来接一下呗?”
闻灼一听到这动静,整个人“蹭”的一下从床上坐直了,就像是瞬间过了电一样。
是李恒,而李恒嘴里面的老大,除了封契之外闻灼想不到任何其他的人。
“他、他喝醉了吗?”闻灼一开口,发觉自己的声音都紧绷到发抖,他的手掌紧紧地攥着被子,他的耳朵从来没有这么灵敏过,他几乎能够听见那边的每个人说的每一句话,任何细小的、杂乱的声音都不能逃过他的耳朵。
有啤酒瓶子“啪嗒”一声砸在玻璃桌子上的声音,有人在唱歌,歌声嘶吼难听,有人在笑,嘎嘎的,不知道在笑些什么,还有打火机被摁响的声音,“啪嗒”的一声轻响,混在杂乱的声音里,却如此清晰,“蹭”的一下点燃了闻灼心中的小火苗。
闻灼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开始急促了。
“是啊,喝醉了,我们老大还是头一回喝这么多呢。”电话那头,李恒的语气变得十分无奈:“拜托了闻灼,你来一趟吧,帮我把他送回家,我们都不敢碰他,他本来脾气就不太好,喝多了乱打人怎么办?我们可遭不住。”
闻灼的心瞬间分割成了两半,一半在理智的想,封契讨厌他,他过去也没什么用,封契会更加讨厌他。
但是他的另一半却在叫嚣,在燃烧,在尖叫着喊:去啊,闻灼,现在就去,立刻就去!
兴许是闻灼这边久久没有回应,李恒也许猜到了什么,他有些犹豫的问:“啊,不太方便是不是,这都凌晨三点多了,算了,我自己来吧,不麻烦你了。”
“不!”一声否认从闻灼的嘴里吐出来,先于他的理智冒出来,急急地反驳道:“我有时间,你把地址给我,我现在就过去。”
李恒答应了两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直到手机接到短信的时候,闻灼才恍然的回过神儿来。
他答应了,这是地址,他现在就要去接酒醉的封契。
他胸口的那团火瞬间就烧到了四肢百骸,闻灼的脑袋里一片空白,身体却自发的爬起来,在衣柜里面扒出来一套运动服,他穿戴整齐之后,在出门之前,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现在是凌晨三点。
他父母还在睡觉,母亲就算了,她睡得很沉,但是父亲不是。
闻父早年当兵当刑警的机警一直持续到现在,闻父的卧室就在一楼的客厅附近,而且闻父晚上睡觉从来不关门,但凡是一点细微的开门声都能让闻父瞬间惊醒。
早些年他们家遭过贼,那贼前脚刚进门,后脚就被闻父摁在地上一阵暴揍,那年闻父才受伤下线,照样能把三个小毛贼打的头破血流,闻灼琢磨了一下自己,认为自己实在是没有能够从闻父眼皮子底下开门溜走的能力,他一狠心,直接开了窗,从二楼的窗户顺着水管往下爬。
幸好他的窗户外面还有空调外机,也幸好闻灼之前在山里摸爬滚打过几回,胆量大了很多,轻手轻脚的跳下来之后,他一路顺着草坪走到墙边,也没敢开门,而是直接翻墙出去了。
落地的一瞬间,闻灼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都重新活过来了,他雀跃的像是一只鸟,呼啸着往路口冲。
A市的繁华体现在街头小巷,哪怕是凌晨的街道也有计程车,闻灼拦了一辆计程车,报出了酒吧的地址。
开车的是个中年男人,大概是见闻灼长得乖,岁数还小,特意提点了一句:“那地方乱哦,小孩子去了别瞎喝酒,被人家灌醉了带走了就完咯。”
闻灼当时正坐在后座,吹着城市的晚风,冲司机师傅笑了笑:“我是去接人的。”
闻灼此时的雀跃就像是一只吃到了肉的小狗狗,满心欢愉都要从眼睛里流出来了,高兴地不得了。
司机被他的笑容感染了,叮嘱了两句“注意安全”,然后就开车到了闻灼说的酒吧。
那是一条酒吧街,一整条街都是酒吧,人群拥挤,车开不进去,司机让闻灼自己下去走。
闻灼才一下车,就发现这条街四处都能见到喝的烂醉的人,此时明明是凌晨,天还黑乎乎的,但四周的灯光却把这里照的灯火通明,恍惚间竟然有一种热闹的感觉。
有些人喝高了喝大了,互相搀扶着走,走着走着还嚎两嗓子,虽然看起来是喝得烂醉,但是起码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