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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宁喊道:“没关系,阿晃你别动!”郁宁越是靠近,阻力就越大,池底的淤泥似乎也变得更加泥泞起来,脚掌一陷下去,就像是拔不出来一样,短短十米不到的距离,郁宁的额头上甚至渗出了汗水。周晃下意识的伸出手来接他,郁宁想也不想的伸出手去握紧了周晃的双手,顿感阻力大减。
郁宁这才松了口气,在周晃身边站定,周晃想松开手,却被郁宁紧紧的拉着,郁宁问:“你身上带着我送你的玉佩?”
周晃连忙点点头:“对啊,师傅说你送的玉佩是个法器,长期戴着能养人,我就一直贴身戴着。”
郁宁到了现世后倒是没有随身佩戴法器的习惯,他印证了心里的猜想,说:“那你拉着我,别松手。”
周晃正想问为什么,就见郁宁一矮身,居然整个人潜下了水去,他无措的拉着郁宁的一只手,死死地握紧了,怎么也不敢松开。说实在的这池塘并不深,大概也就一米左右,郁宁和周晃站着的时候,水正好到两人腰间。方道人在桥上看着,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栏杆,他不知道郁宁发现了什么,但是显然是阵法出了问题。
郁宁敢这样就潜下去,可见是有一定把握的。方道人也不敢出声打扰,但又怕出问题对不住老友的嘱托,死死地盯着,他想着一有不对他就立刻下水去,拼着阵眼具毁,他人受重伤,他也要把两个小辈给救起来。
郁宁一下水中,冰冷的池水刺得他两眼生疼,他也顾不得什么了,一手拽着周晃借着他身上的气场一用,一手则是在莲花的底部摸索着,他的手一靠近莲花的枝干的时候,就觉得仿佛碰在了冰上,气场宛若实质一般的形成一道无形的墙,纵使他握住了莲花的枝干也如同虚虚圈住一般的,郁宁顺着这道空气墙往下摸,终于触碰到了莲花底部的淤泥中。
周围的池水被他这么一搅合变得浑浊了起来,气场在莲花底部形成了一道缭乱纷杂的漩涡,郁宁一咬牙,手插入漩涡之中摸索着,淤泥缠绕在他的指间,似乎想要把他的手牢牢吸住一般。
周晃只觉得自己拉着的郁宁仿佛被什么怪物缠住了一般,正在大力的把郁宁往下拽,他慌乱的大喊道:“师叔!师叔救命啊——!”
“怎么了?!”方道人也顾不得其他了,伸手拽了自己身上的道袍,露出最里面的老头背心,边喊道:“你别急!我就来!”
“郁哥他好像被什么吸住了!”
郁宁知道自己这回有点托大了,但是事已至此,他不把淤泥底下造成这样异相的东西找出来,他八成是要被拖死在这漩涡里的,肺中的氧气已经快要消耗殆尽,郁宁却觉得自己从未这样冷静过,手在淤泥中翻动着,终于握住了一样如同烈阳一般炙热的事物,他握住它用力往外一拔!
气流在这一瞬间如同狂风过境一般的狂舞了起来!
“……!”周晃手上一股大力传来,下一刻郁宁的手就从他的手中脱去,一阵狂风大起,周晃也顾不得其他,连忙潜下水去胡乱摸索着,试图找到郁宁,水中浑浊不堪,周晃只能闭上眼睛,却还是坚持着一次次屏着呼吸去摸索着。
方老道惊闻此变故,本是打算要下水,却听见周围的气流如同暴风散去之前最后的狂欢一样,在一阵狂乱的乱流后又逐渐恢复了平静,依旧按照太极润和局所指的流向平缓的流动着。他止住了身形,知道郁宁成了,大喊道:“周晃你边上去!别动!郁宁没事!”
周晃肺中空气用尽了,站起身来疯狂的咳嗽,却还是嘶哑着大喊说:“郁宁呢?!郁宁——!”
一只手搭在了周晃的背后,抓着了他衣服,周晃一怔,连忙转过头去,就看见郁宁如同水鬼一样自水中攀着他的身体站了起来,郁宁咳嗽了几声,低哑着声音说:“没事儿,别哭。”
周晃转身一把抱着他,哇一声的就哭了出来。“你特么是想吓死我——!呜呜呜!”
郁宁嫌弃得想要把周晃推开,却浑身脱力只好任由他抱着,他刚刚在水里取出了池底的非阵眼的异相之物,被气场乱流所击晕,却只有那么一息,他本来坚持不了不呼吸那么长时间,却不知怎么的取了这东西在手中后,就如同进入了一个玄之又玄的境界,直到周晃大喊才把他从那个境界中惊醒,这才攀着他爬了起来。
虽然郁宁很感动周晃凭着危险也要找他,嘴上却还是很嫌弃的说:“起开起开,一个大男人抱着我哭像什么样子!先说明我不搞基啊!”
周晃哭了两声就止住了,他也不是没有经过风浪,只不过郁宁的手自他手中被巨力吸走的震撼还历历在目,一时被恐慌蒙蔽了而已。他哽咽了两声,拉着郁宁往岸边走:“说的、说的我好像搞基似、地。”
郁宁被周晃拖上了岸,方道人笈着鞋子跑了过来,郁宁坐在岸边的太湖石上,也不嫌弃石头硌人,举起手里的东西给方道人和周晃看了看。
那是一截看上去如同白玉制成的藕节,类似于婴儿手臂粗细,不是很长,大概二十厘米左右,虽然自淤泥中启出,却半点脏污都不沾,白嫩可爱得紧。
周晃也瘫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看着有些脱力,勉力瞪大了眼睛看着郁宁掌中之物:“你特么花了这么大力气就是为了从池子里拔根藕出来?”
方道人走近了两步,郁宁倒也爽气,直接把藕交给了方道人:“这东西应该算是您的。”
这藕节一入掌中,就有一股温润热意自它身上沁入人体,方道人拿在手上一激灵,下意识脱口而出道:“暖玉藕?”
郁宁经了刚刚一遭累得慌,索性躺了下去,眯着眼睛看他掌中的藕节说:“我猜这不是您当初放下去的阵眼吧?”
“我当初放下去的是一阴一阳两颗玉莲子!”方道人翻看着藕节道。
“玉莲子是什么品种?种下去不光能长花还能长这样的藕?”周晃不解的道。
“你不说话谁也不把你当哑巴!”方道人恨恨的道:“玉莲子是玉做的莲子!不会发芽!更加不会长藕!”
“那这是?”
郁宁摇了摇头,笑着说:“应该是后面在阵眼上种下去的那棵莲花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经年累月受阳极熏陶,藕节才成了这副模样。因着也算是一脉同源,所以太极润和局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略微有些阳盛阴衰,我还以为是受了今天天气的缘故……是个好东西。”
周晃伸出手,方道人将藕节放到了他手里,周晃颠了颠,又用手指掐了掐藕节,那藕节上一个坑都没留下,反到是周晃的指甲被咯得生疼,“这东西真的是藕?不是玉雕出来的?”
“真的是。”郁宁解释说:“被阳气滋养,石化了而已。”
“值钱吗?”
“值钱。”
周晃嘟哝道:“那干嘛不让它再长一长?”说罢,作势想要在嘴里咬一咬,试试这东西是不是真的石化了。
方道人见周晃这般的举动,吓得把藕节从周晃手里抢了回来,宝贝似地捂在手心里。郁宁摇着头说:“若是再让这暖玉藕再长一截,这风水局就是不破已经算是最好的了,转化为大凶之局也未尝可知。”
“说起来,也是魏老运道好,这暖玉藕再长一分,魏老一家子都要倒霉。”
方道人盯着手里的玉藕片刻,脸上露出少许不舍之色,终究还是把这暖玉藕塞进了郁宁手中:“小郁,这东西归你了。”
郁宁有些惊讶,这暖玉藕可以说是受这座山天地精华滋养所成,周围的气场可不弱,虽然是极阳之物,却是拿来布置类似阴阳风水局的难得一见的上品法器——当然了,有这样的法器作为阵眼,对应的阴极也得用一样匹配得上的好法器才行。
“这东西应该是归您的——您布置得风水局里长出来的东西,自然是您的。”
“照你这么说,我是收钱办事,这东西长在魏老家,那还应该是魏老的?”方道人摆了摆手,这太极润和局他本来只以为能坚持十年,能多坚持这几年也应该是有了这暖玉藕的作用,他突然心生一念,觉得自己是躲过了一劫。
命数一说,最为莫测。得亏他这次没带自己徒弟过来,否则遇到这样的变数,在郁宁手里是福,在别人手里焉知不是祸事?反正要是他自己遇到了郁宁方才的情况,大多数情况不死也要重伤。方道人想到这里,最后一丝不舍也没了,说:“行了行了,我也不是什么大方的人,你再说下去我还真就不给你了。”
“真给我了?”郁宁说不稀罕那是假的,到底也是他拼了一条命换来的东西,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