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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撞见说白了撞见了也就撞见了,最多立刻回去现世以后再也不过来,但是郁宁不确定这里的人是否也可以通过门穿越到现世去,万一真的可以,那乐子可就大了。看来还是得想个办法,把那扇门给隐藏起来。
“好,下次徒儿出远门之前一定禀告师傅。”郁宁答应了一声,见梅先生要倒茶,连忙殷勤的上去执壶,梅先生看了他一眼,倒是也没拒绝,让郁宁替他茶杯满上,梅先生看着茶盏中根根竖起的茶叶,低头呻了口茶水润了润唇,郁宁放下茶壶,又从一旁摸了一把花生来给梅先生剥花生,边小心翼翼的暗中观察梅先生边解释说:“其实徒儿这次是进了山想寻点野山菌来炖鸡,不小心迷了路,山里雾气又大,徒儿废了好大的功夫才走出来。”
“就你?还采山菌?”梅先生眼睛都懒得抬一下:“师傅来教你个乖,所谓谎话,有个七分真三分假才好让人分辨不出来,又或者你不愿意说那就不说……我叫人拿十种山菌上来,你要能认出来哪个能吃哪个不能,我就当你说的是真话。”
“……”郁宁没敢嘴硬点头让梅先生真把野山菌也送上来——虽然平时他也关注了几个云南雨季过后采蘑菇的UP主,但是顶多也就知道看着很危险的蘑菇大多数是不能吃的,看着很安全的蘑菇也有大多数是不能吃的。真拿了野山菌让他辨识,他估计只能说这些全都不认识都不能吃了。
“你非要编一个连自己都骗不过去的谎话来哄我……就是你不对了。”梅先生随手将茶盏拂到了地上,姿态看着轻松惬意,像是一时兴起想要听个响儿一般。郁宁怎么说也与他相处了数月,知道他是真的怒了,连忙后退了一步跪了下来,“师傅我错了!”
“下次还敢吗?”梅先生见郁宁下跪道歉也是避开了瓷片跪的,甚至被茶水濡湿的地面都避开了,不由气得笑出了声——换作他前头三个徒弟哪个见他发怒摔了茶杯,不是诚惶诚恐的直挺挺跪下去磕头请罪的?哪管下面是瓷片还是钉板?郁宁倒好,连跪都知道找块干净地儿!
郁宁也没想到梅先生见他跪下了反倒是更生气了,怂得跟只鹌鹑一样老老实实的回答:“再也不敢了。”
“嗯,起来吧。”梅先生吩咐道。
郁宁爬了起来,从桌上又掏摸了只茶盏给梅先生把茶给满上了,梅先生抬手叫他坐了,对着刚刚他剥好的花生开始考校之前布置的作业——这倒是不难,郁宁拜师的时间也不算长,大多数作业就是背书。
郁宁老老实实开始背,虽然不说是倒背如流,但是磕磕绊绊也算是背下来了。梅先生听完了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算是过了,梅先生想了想,自袖袋中摸出了一枚翠绿色的平安扣,放在了郁宁面前,示意郁宁拿起来看。“说说。”
郁宁翻看了一下,这枚翠绿色的平安扣上手十分压手,上面按照四象位置刻了‘平安如意’四个大字,基本能够确定这是一枚翡翠制品,又对着太阳看了看是否有裂纹和种水,郁宁看了一眼眉目不动宛若一尊玉雕的梅先生,有点虚的开口分析道:“冰种翡翠,无裂纹,寓意清晰明了,应该是家中长辈为晚辈所求,市价十两到十二两银子之间。”
梅先生点了点头:“继续。”
“……”郁宁沉默了一会儿,试探着说:“玉质细腻,有沉淀感,应该是出自南方。”
“还有呢?”
“还有?!”郁宁小心翼翼的看着梅先生,小声的说:“……没有了。”
第8章
郁宁一瞬间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初中的课堂里,老师让他站起来回答一个阅读分析,听了他的回答后嘶哑着的嗓子绝望的冲他大吼着:“你再说一遍!这个蓝色的窗帘和月光代表了作者什么样的思想感情?!”
梅先生这会儿的目光和当时的那位语文老师看他的眼神差不了太多。
梅先生深吸了两口气,沉默了片刻才与他说:“你再看看。”
“……”郁宁又翻看了几下,把平安扣放回了桌子上,硬着头皮试探着说:“‘平安如意’四个字雕工精湛,铁画银钩,甚是不凡,应该是某位大家所刻?”
“……”梅先生没说话。
郁宁感觉仿佛是猜对了一样,接着蒙答案:“有这四个字,这个平安扣价格应该能上涨到五十两银子,如果能查明是哪位大家,价格还能再高一些。”
下一秒梅先生就拾起了桌上的平安扣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紧接着那清脆的响声后,梅先生状若无事的道:“我怎么会是我徒弟,你应该去当前头王掌柜的徒弟……才是不辜负了你爹娘将你养得这般人才。”
“师傅说笑了。”郁宁看都不敢看梅先生一眼,低着头说:“这……掌柜的其实也不算适合徒弟,徒弟对算数一道还颇有心得……”
言下之意,郁宁觉得当账房的要比当掌柜的适合他。说实话这话也没错,郁宁一个理科生,算两本账那些简单的加减乘除对他来说还真的是轻而易举,不说他,就是现代随便拉个高中生过来都能算得一个小数点都不差。
话音未落,梅先生从一旁的书匣中抽出几本书一股脑的扔到了他的怀里,有几本准头不怎么地没落到郁宁怀里,直接砸到了他头上,连他头上的假发髻都被砸歪了,所幸他的小发夹大法使得还算是熟练,假发依然坚挺的矗立在他头上,梅先生恼怒的道:“滚回去背书!没有倒背如流之前别让我再在玉苍斋里头看见你!”
“……”郁宁手忙脚乱的才把所有书都拢在了怀里,听着梅先生的怒斥,不由自主的问:“一定要倒背如流吗?徒儿觉得徒儿能正背如流就不错了。”
“滚——!”
郁宁麻溜的抱着书溜了,梅先生坐在紫藤架下,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深吸了几口气,将那股子怒意给压制了下去,半晌,他还是觉得气不过,抽出一张浣花笺,笔走龙蛇——他倒是要去信问问那个算命的,他命中注定的关门弟子是不是注定就是要气死他来的!
郁宁带着书溜到了前院,王掌柜的刚送走了一个客人,转头就看见他一身狼狈,不由一叠声的问:“哎呦我的小祖宗,你这是怎么了?挨你师傅打了?你怎么又惹着他了?”
郁宁随意找了张椅子猫着,一边将刚刚师傅砸到他怀里的书给收拾整齐,一边和王掌柜的说:“我师父考校我,我没答上来……”郁宁还颇为委屈,这平安扣他确实是看不出点什么来了,梅先生也不告诉他他到底漏看了什么,就怒火冲天的赶他走。“可是我是真的看不出来那个翡翠平安扣有什么特殊之处呀……师傅还气得把东西都砸了。”
“翡翠平安扣?”王掌柜十分顺手的从一旁柜台下面找出来一个书匣子递给郁宁叫他装书,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颤声问:“是不是那个翠绿色的平安扣?上面写着‘平安如意’的?你师傅给砸了?”
“对啊,师傅一气之下就给砸了。”
“哎呦那可是雍朝开明帝留下的稀世奇珍,你师傅就这么顺手给砸了?!”王掌柜捂着胸口一副喘不上气的模样,郁宁连忙伸手将他拉着坐下了,王掌柜屁股一沾凳子又给蹦了起来,往后院跑去:“我得看看去……那样的好宝贝,你师傅就是看不上眼随手送了谁也好过给砸了啊!”
就……原来那么贵啊。郁宁看着王掌柜的背影不由自主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这可是碰过几百年前皇帝御物的手,他要不要坚持几天不洗手免得把沾上手的龙气给洗了?
郁宁收拾了一下东西,转眼又摸到了自己袖袋中的那一小包碎片,心想完球,被他师傅唬得连正事儿都给忘了。不过他师傅现在一副毛了的样子,他现在回去八成得被他师傅打出来。
算了……晚上去买两个好菜,去师傅家里求他吧。他师傅喜欢吃牛肉,但是牛肉在这个年代是违禁品,想要吃牛肉非得是谁家的耕牛病死了或者老死了,才能沾上那么丁点儿,否则私屠耕牛是要判流放的。
正想着要不要回现世去切两斤牛肉带来,里屋就走出来一个小老头儿,小老头穿着靛蓝的长衫,一副十分精明的模样,他见到郁宁一脸开心的模样,上前两步拉着郁宁的手就往账房走:“小郁你怎么来了?定是知道月底店里头要对账了吧?走走走,这几天小老头儿对账对得眼睛疼,你来就再好不过了。”
来的是账房刘先生,刘先生其实是最开始想要收郁宁为徒的人,一开始郁宁来城里做工,第一份工作就是给刘先生念账本,干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