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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却听后院传来几声惨叫,并几声骏马的怒吼嘶鸣。
“富贵?!”听出那惨叫声像是自己儿子的声音,杨大德刷一下惨白了脸,丢下酒杯拔腿就往后面跑。
李管家听见马嘶声,也是脸色发青:“这匹踏歌是少爷最心爱的坐骑,这次若不是急着为大小姐寻药,也不会交给我。少爷当初可是交待过不许出半点差池,否则就要剥了我的皮!你们都是死人吗?听见动静也不知道去看看!”
“是是是。”家丁们见凳子还没坐热就出了事,酒还没喝就得离席,心里都憋了口气,气势汹汹地往后院冲去。那几个被请来的乡绅见状,也连忙跟进去。
还没到院门口,又听扑通一声巨响,一股冲天臭气顿时弥漫开来,熏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
乡绅们都一脸嫌恶地后退几步。
而几个家丁想想李管家的家法都不敢迟疑,捂起口鼻继续往里冲,只在心里骂死恨毒了惹事的那人,心道待会儿定要将那人整治得脱了一层皮才称心。
但当他们看清院内情形后,所有人都惊呆了,小喘着气儿跑来的李管家更是绝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冷汗涔涔而下:“完了……少爷一定不会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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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4 恶奴构陷
牲口棚子一片狼籍,李管家带来的几匹马相互厮咬不休,其中却独独不见了明少爷爱若珍宝的白马踏歌。
再仔细一看,几步之外的枯树下有个沤肥坑,木盖从中裂开断成几截,一匹已然分不出毛色的马在里面载沉载浮,拼力想要划上岸来。
但那坑实在不浅,满满的肥料又是臭气熏天,那马的挣扎都是徒劳无功,不过片刻的功夫,动静越来越小,眼见是不行了。
富贵跌坐在一旁,一脸煞白,全无往日的嚣张无赖样,绿豆小眼里满是惊恐。
杨大德上前死命摇了他几下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道:“爹,不是我把白马推下去的……我从没见过马,就趁没人过来看看。哪想到它吃了几口草料突然狂躁起来,连栓起的绳子都挣断了,还撩蹶子想来踩我,我吓得就地一滚,等回过神来,它……它就在沤肥坑里了。”
杨大德定了定神,说道:“这……这确实怪不得你,谁能想到那马会突然发狂,若不是你见机得快,只怕连命也送了。咱这沤肥坑向来都盖得严严实实的,想来是那马想踩你,蹄子用力太大,反而把木盖子给踩破了,自个儿栽了进去。”
他见李管家神情沮丧,知道此事定难善了,便想先替儿子洗脱了干系。不想话音才落,便被劈头扇了一记耳光。
眼冒金星之际,只听回过神来的李管家怒吼道:“你们牵的马喂的食,看管不严让个小崽子惹出了大事,还敢找借口?这是少爷最心爱的座骑,要是救不回来,你们谁都逃不了干系!”
明府夫人白氏育有两位小姐,多年来却只有一位少爷。阖府皆知,明老爷对这棵独苗十分看重。听说这是少爷的爱马,当下杨大德也顾不得嫌沤肥池奇臭无比,一边招呼人帮忙,一边自己就先拿了卷绳子跳进去,奋力去套那匹越沉越快的马。
折腾半晌,杨大德等人拼着一身恶臭,总算把马拉了出来,但马儿却早是出气多进气少,又忙着去找兽医来看。兽医看后说命是救得回来,但这马受了惊只怕再难恢复以前的神骏,多半是就此废了。
一听这话,李管家又是好一通发作,把杨大德骂了个狗血淋头:“你这没良心的王八羔子,表面装得恭顺,实际还记着你侄子的事!装模作样把我绊在席上,暗地里却指使你儿子来害了少爷的爱马!忘恩负义!杀千刀的下作坯子!我这就将你押回府去,禀明少爷让他家法处置你!”
见李管家半点旧情不念,一心要把责任全推在自己身上,杨大德吓得魂飞魄散,不住口地求饶:“李爷,小人实是无心之过,求您宽恕啊!求您老大发慈悲,看在往日小人孝敬您的份上饶了小人这一遭吧!”
但满心想着如何将自己撇清的李管家根本无动于衷,毫不理会杨大德的求情。绝望之中,杨大德突然灵机一动,像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大叫起来:“我冤枉啊!这牲口棚子昨儿是明华容打扫的,一定是她搞的鬼!肯定是她暗暗记恨着我和富贵,故意设局害我们爷俩的!”
其实,杨大德心里根本不认为懦弱怕事的明华容会做出这种事来,不过是急着想找个替罪羊罢了。
一想到若把明华容拖下水,自己多半可以脱身,杨大德顿时喊冤不已,同时不忘向几位乡绅求情:“这几位都是村上德高望重的老爷子,他们皆知我素来小心恭敬,怎么可能作出这等事来?定然是那小丫头在捣鬼啊!”
这几人都是村里的长辈,素有威信,因明家在帝京为官,平时对杨大德颇为巴结。当下不知底里,便纷纷为他求情:“既是如此,不如将那丫头叫来盘问盘问,要当真是她做的,那可真是冤杀杨管事了。”
李管家听到明华容的名字,本来还觉得有几分耳熟,但不及细想,便被杨大德的一连串叫屈和几个老者的求情嚷昏了头,顾不得细究:“你既这么说了,便将那丫头叫过来吧!”
抓住一线生机,杨大德大喜过望,立即让心腹快去把明华容带来。
这边乱了大半天,明华容在小院里早听得一清二楚,却仍是不紧不慢地拌着切碎的青菜。
稍顷,两个人一脸凶相地过来,不由分说就要来捉明华容,却被她灵巧一避,沉声说道:“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她仍穿着素日的补丁衣裳,缺乏营养的身体瘦削矮小,但她的神情却早不是平日的畏缩怕事,平和之中,自有威仪。
被她清若水又深如渊的深幽眼眸一看,两人不知怎的,只觉心头一个激灵,等反应过来已下意识缩回了手,讷讷道:“那边出了点事,李管家让你去一趟。”
“是么,我这就过去。”
这戏唱了半晌,终于轮到自己上场,明华容岂有不去之理。她慢慢走到出事的院子,眼风在满身污秽的杨大德身上一扫,随即落在李管家身上:“不知管家为何事找我?”
李管家与她一照面,心中顿时一惊,觉得她相貌分外熟悉,却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他正回想间,杨大德已大声骂道:“看你做的好事,害死了少爷的爱马还这般猖狂!连见到李爷都敢不行礼问好!”
“行礼问好?”明华容转头直视杨大德,适才平和的脸上一片凛然:“我乃明家嫡出大小姐,你竟然让我向一个管家行礼问好?”
明家嫡出大小姐,轻轻巧巧七个字,却如重锤般重重落下,敲得众人一阵耳鸣眼花。
李管家心中一个格登,终于想起为什么会觉得她样貌眼熟:她那对眉毛和眼睛,和老爷生得一模一样!
再想起府内隐约的传闻,李管家神情变得凶狠起来:这个杨大德,真是会给自己挑事!转眼之间又塞来个烫手山芋给自己,这个被老爷夫人都遗忘了的明家大小姐,在这当口出现,可比少爷爱马出事还要让人头痛!
几名乡绅察颜观色,见李管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顿时也纷纷记起,十几年前确实听说明家把大小姐送来庄子上养病。但之后都没见过这位大小姐芳踪,便以为明家又把人接回去了,难道她竟然还住在庄子上?再看她的衣着,比最下等的粗使丫头还要粗陋,加上杨大德对她任意呼喝的态度,傻子都看得出来她在庄子上过着怎样的生活。
——若是杨大德当真作践主子小姐的话,那无论之前和他交情如何,此刻他们都必须划清界线了。否则平白卷进去,让明尚书以为他们也是同党,他们一辈子的名声也算到头了。
想到这里,刚才还为杨大德求情的乡绅们不约而同退了一步,再不多看杨大德一眼。
他们所想到的,正是李管家所顾虑的:只要事情不抖落出来,老爷夫人可以对明华容被虐待之事当作毫不知情。但一旦被人察觉——尤其是当着外人的面,他既身为明府管家,便该立即处置,否则传扬出去会败坏了明府的名声。但这么做的话,又会开罪了对大小姐不满的夫人,真是吃力不讨好,两面不是人。
李管家还在思索取舍,杨大德见没人说话,以为他们都向着自己这边,他积威多年,本来有些退缩的心立即又大胆起来:“耍什么小姐威风?人人都知道老爷夫人不要你了,不过好心留你一命而已。多亏我大发善心周济你衣食,你才能活到今天,没想到你居然反过来害我!快说,是你在牲口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