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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志不在此。”林悠鱼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兄长回家假作受刺激苦读一月不出，一月之后，周家还是兄长的。”
周家还是他的！林怀瑜握紧手，咬紧牙，没有出声。
宋南归转过身来，认真地打量着他，“认真的？”
“认真！”闫歌狂点头，生怕少点了一下，宋南归就不同意。
“可以。”宋南归扔下两个字，转身就走。
闫歌猛地一拍桌，手都拍红了，嘴咧到耳根，起身回周府。
现在就回周府了？那这三天是在钓鱼？林悠鱼低下眼，松了一口气。这样的敌人，真是可怕。
三日内，周家丑侄要一次性从院试考到会试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士林中的人基本当个笑话，老百姓却也不少相信真有这样天赋的人的，就算没有，现在喊着文曲星下凡也不妨碍他们发闫歌失败后将人高高摔下。
三日后，闫歌走进考场。
考场外面没有一个人，大家都挤到了茶馆妓院，边吃喝玩乐边等着听第一手的消息。
丞相府。
萧诩第三次登门被拒门外，他深吸了一口气，回到了萧府。
“言羽。”冰瑶送上一杯茶。
萧诩翻了个白眼骂道，“这死老头子。”
冰瑶笑出声。
萧诩抱着冰瑶，“我想带你走。”
“我知道。”
“我会带你走的。”
“言语，”冰瑶按上他的手，温柔地说道，“我相信。”
“圣旨到——”
小德子笑着走了进来，“萧大人，您也休息够了，陛下请您去宫中回话呢。”
萧诩站了起来，又恢复了温文儒雅的笑容，“微臣遵命。”
御书房外，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女子的笑声。
小德子扫了门口候着的小福子一眼，小福子连忙迎上来，“师父，兰贵妃刚刚才进去。”平常，兰贵妃进去的时候，陛下都是不让人去打扰的。
小德子瞥了身后低着头的萧诩一眼，“去通报，就说萧大人来了。”没人比他更清楚皇帝让萧诩回京的含义了，他可不能坏了皇帝的事。
小福子进去了，不一会儿就出来了，“陛下请萧大人进去。”
德公公这才笑开，看着萧诩，“萧大人，请吧？”
萧诩走进去，看见皇帝和兰贵妃两人竟然在听说书。“陛下。”他低声唤道。
“这人也是有趣，你说他是真天才还是虚张声势？”赵庸笑着问。
兰小鱼横了赵庸一眼，“现在院试的结果应该出来了，找人去问一问就是。”
赵庸大笑出声，摸着兰小鱼雪白的手腕，“朕的兰贵妃聪明！小德子，派人出宫问问。”说完他才看向萧诩，“朕记得上次萧爱卿也提到过这个人，萧爱卿有没有兴趣和朕一起等个趣子？”
昙华。昙华的布局从一开始到现在，他的目的已经无比清晰地显露在萧诩面前，说不得自己也在他的算计中。但他能做什么呢？他笑着答道，“自然。”
德公公在御书房门口紧张地望着，两刻钟后，才看见小福子气喘吁吁地跑来。他从袖子中掏出一个手帕，“把汗擦干，随杂家进去禀报。”
第121章 演技满分
小福子接过手帕；边往里面走边擦脸上的汗。在跨进殿门那一刻，将手中的手帕揣进袖子；脚步缓了下来，背挺直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松了下来。
他跟在德公公身后笑着道喜；“过了。”
“真过了？”赵庸把玩着身侧佳人的手，笑着问道。
“真过了！”小福子笑得更开了。
“过了好啊。”赵庸低下头；揉了揉兰小鱼的纤纤玉手。
德公公扫了一眼看不懂眼色的小福子，上前一步，“陛下；那周荣转身就进了乡试考场。”
“哦？”
“怕是真的要连考院试乡试会试，说不得今天您就能见到他。”小德子笑容和蔼。
兰小鱼娇笑一声，“等他这三场下来得什么时候，难不成还让陛下等他不成？”
德公公笑容不变，正要出声，余光扫到门口探头探脑的小寿子；心中有数。他笑着看向赵庸，“只读了几天书就能过院试；叹一句天才也不为过。这样的天才谁知道还能做出什么事来呢？”
“天才？惹祸的天才吧。”赵庸调侃着，脸上却不见怒意，“朕还不知道你，让人进来吧。”
“是。小寿子——”德公公唤道。
小寿子从殿外进来；张嘴就说；“过了！”
说得没头没脑；德公公横了他一眼。
小寿子这才反应过来，克制住自己兴奋的心情，“那周荣，乡试也过了！去参加会试了！”
乡试也过了？赵庸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能连过院试和乡试的人，他可不相信是说书人口中的蠢才。
“陛下。”德公公唤道。
赵庸抬眼，门口又多了一个小太监。
“进来。”
小太监走进来，还没说话，先给跪下了，颤着声音道，“陛下。”
“他会试也过了？”赵庸问道，脸上看不出喜怒。
“没，没过。”小太监整个人都快趴在地上了。
“哦？没过。”赵庸脸上多出一丝不满。没有真才实学，怎么敢说出那般狂妄的话。不过只是一瞬，这丝不满就被他压了下来。没过也好，也够用了。“宣他进宫。”
“进不了，了。”小太监带着颤音的声音响起，“周荣他，正在宫门击鼓，说要状告会试主考官不公。”说到最后，他眼泪没用地掉在了地上。这等事情，闻所未闻。他害怕下一秒就被陛下拖出去打上几十棍。
宫门击鼓告御状？萧诩皱眉，这是无论如何都要见到皇帝？
【不好，狗主播危险了】
【靠过了可以在殿试见到皇帝，考不过就有借口击鼓告御状，妙啊！】
【主播我们不怕，揭穿他！】
“哈哈哈哈哈”赵庸大笑出声，“果然是个惹祸的天才。既然他要告御状，就宣他进宫，朕听他告！”
兰小鱼柔媚地倚进他的怀里，昙华觐见与否和她没有多大关系，她只是闲得无聊，听了一场说书而已。
……
闫歌不停轮着鼓槌击打着立在宫门前的大鼓。远远的，许多京城的百姓在围观。琐碎的声音传到他的耳边，却根本影响不到他。
第一步计划的最后一环，成败在此一举！
【我发现，昙华大大比我想的还能闹事。】
【这叫合理闹事，我一边看直播一边在网上查答案，明明全对，凭啥不给过！】
【前面的牛逼了】
【不，应该说昙华大大牛逼了】
“周公子。”旁边有声音传来，闫歌转头，只看见一个面容和善的太监在说着什么，具体什么却是听不清楚。
他转过头，接着敲鼓。
“来个人让周公子停下。”德公公笑着招呼道。
“咚！”闫歌拳头砸在了鼓上，发出一声闷响。他这才发现自己手中的鼓槌就在刚刚那一眨眼的功夫，没了。
闫歌看向德公公。
“周公子，别敲了，陛下要见你。”德公公眼神丝毫未动，哪怕看到闫歌的相貌，也没有表现出厌恶。
“嗯。”闫歌眼眶红了，低下头应了一声。这在德公公眼中，就是委屈狠了。想到陛下的想法，他在心中叹息一声，接下来还有更委屈的呢！“跟杂家来。”
闫歌跟着德公公走进御书房，“噗通”一声跪下，“陛下。”
“说说，会试主考官为何不公？”赵庸饶有兴趣地盯着他，今天他心情好，也乐得和闫歌演演戏。
“在下，鄙人……”闫歌换了好几种称呼，都感觉不太对劲儿，干脆还是用最习惯的称呼，“我会试策论是0分。”
“我答满了。”闫歌头都死死地低着。让人不难想象他是在强忍眼泪。
【噗——】
【我每次看昙华大大装都有一种没诺母芯酢�
【狗主播，看见了吧，什么叫演技？你就是渣渣！】
萧诩看着闫歌，他只要一想到这个憨厚的青年是名满京城的戏子昙华大家，就发自内心觉得憋屈。大家都是正常人，为何独独你骚断腿？
赵庸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会试的策论题目是什么？”他本以为周荣不过是哗众取宠，现在发现可能是真有其事。一个考生，策论就算答得再差，也不可能是零分。
“民贵君轻。”闫歌抬起头看向赵庸，眼中的不甘化为实质射向赵庸。
“呵，”赵庸笑了一声，心中有了一个想法，“你答的什么？”
“狗屁！”闫歌大声吼道！他看着赵庸涨红了脸，“我说这句话是狗屁！”
赵庸微愣之后大笑了起来。民贵君轻，民贵君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