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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川视线往下，落到柳扶月手里的手机上：“裸照被传播已经是既定事实，你没必要在担心这些——”他说着转头看了一眼喻随波：“她的那些照片我已经让部门的人和各大平台联系了，正在全面删除。”
林川看着喻随波点了点头，又回过头继续说道：“你现在把姜宇的真面目揭发出来，告诉大家这些照片是谁拍的，那才是重中之重。”
柳扶月咬住了下唇角，垂眸看了一眼手机。
林川一看柳扶月那模样就猜到了，他不由抬手揉了揉额角：“你手上就没有能证明这些照片是和他一起拍的证据吗？”他抿下唇角，又追问道：“或者……这些照片看背景都是酒店陈设，那你们去酒店开房记录总有的吧？你把日子和酒店名字整理出来，我去找人对姜宇的行程还有当日酒店房内摆设，这样也能侧面证明这些照片的男主角是谁。”
柳扶月摇了摇头，脑袋都快埋进胸膛：“我记不清了……”
“？”林川皱着半张脸：“你记不清了？”
他顿了顿：“那你们去酒店是怎么商量的？聊天记录呢？”他问道：“聊天记录总有的吧，你翻翻记录查一查。”
“他从来不和我文字聊天，每次都是语音通话或者视频……”柳扶月的声音越说越低，大概也是觉得自己这件事太难办了，又或者是生气自己竟然会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变成那么愚蠢的一个人。素来开朗豪气的姑娘嗓子里塞进了一股酸涩，讲话都带起了颤栗：“我当他是男朋友，又哪里会记录什么时候和他去了什么酒店、待了多久。而且他打着为了我们两个人好的名号，连在微博上暗暗发点意味深长的图片都不行……”
“林总监，我虽然眼熟这些照片的背景，但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拍的了。”
杜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柳扶月。
“也不怪她，正儿八经男女朋友谈恋爱一谈就是五年的，哪家姑娘会记录去酒店的次数啊。”又不是陪睡小姐——柳正吞下了后半句话，安抚的拍了拍杜宜的肩头。
林川拍了拍额头：“有点难办，这是个老手啊，不留一点证据。”
“我手里现在什么都没有，”柳扶月耸拉着肩头：“没有任何对姜宇不利的证明。”
喻随波双手交握，手背撑着下巴认真的想了想：“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很容易变成罗生门啊。”
“是的，没有证据可以证明那些照片不是和姜宇或者是和姜宇一起拍的。有人会说‘男人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但也有人**谋论，觉得‘姜宇踩着柳扶月’上位。”林川说道：“我们不能光靠嘴巴让大众去怀疑这件事，没有辅助证据的怀疑来得快去的也快，最后舆论会反扑我们带来更大更难处理的局面。事情如果变成扯皮变成车轱辘，那就会没完没了，一次次的不断被提起，这对柳扶月以后的发展非常不利。”
杜宜的心立刻提了起来，握紧了拳头小心翼翼的说道：“喻总，扶月她上个季度可是给公司带来了非常不错的收益！这孩子聪明上进有实力，就是看男人的眼光不太行，我保证以后会好好看着她的……您”
“不必紧张。”喻随波抬手打住了杜宜的话：“我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就和公司的摇钱树解约，所以不用担心柳扶月的事业问题，就算外部生存环境恶劣，但随着公司开拓自己的影视市场，你总会有事情干，养你一个还是养得起的。”
他看了看点着脑袋的柳扶月，又转头看向柳正：“《江山》的那群导演是不是在休息？”
柳正点头：“对。”他不解老板会这么问的原因：“您……”
“找他们给她拍个访谈。”喻随波抬手一指柳扶月，接着说道：“我不管姜宇是不是对她PUA，我说他是他就必须得是。”他语气强硬的说道：“让那群导演拍个主题为《我被PUA了》的大约二十分钟的视频，把柳扶月和姜宇从相识到现在的所有事情全部梳理一遍。林川——”他点名道：“你给她写稿子。务必要让大众认识到PUA的可怕，以及挑起观众的愤怒之情。”
“然后把这些内容整理成一条图文并茂的长微博，那些通话记录都截图出来贴上去。”喻随波看向林川：“对了，把那些照片交给工程部的人去分析，看看能不能从什么物体的反光面折射出拍照的人。”
“要发动广大吃瓜群众的力量，挖掘她们八卦的激情。”喻随波看向柳扶月，问道：“你豁得出去吗？”
柳扶月紧握着拳头克制着自己翻涌的情绪，闻言抬头自嘲一笑：“喻总，姜宇这一招就差往我脸上刻上‘荡妇’的名号了，我哪里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我现在只恨自己手上没有他的黑料，恨自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好。”喻随波为柳扶月的配合和看得开点了点头。
碰到这种事实在没必要沉溺于自责羞愧的圈子里去，想办法把罪魁弄死那才是最重要的，毕竟床照裸照这东西……公众人物不好讲，但普通人搬个家换个地方生活，那真的除了你自己一个劲儿的回忆和走不出来，新邻居们可不会对你这张脸有任何印象。
没人记得住一张只见过了几次的脸。
喻随波点了点杜宜，说道：“你把柳扶月没有工作的的自由日子全部排出来发到网上去，注意发布时间，让网友去查去验证这对‘情侣’的时间重合以及去了什么地方，要充分利用广大人民群众吃瓜和‘破案’的积极性。”
喻随波微微眯了眯眼，沉默了一会儿后又看向柳扶月说道：“你是一个好女人。”
柳扶月不解的看着喻随波。
“姜宇性无能且有暴力倾向，那么对你，你也能对他很好，死心塌地的跟了他五年，傻又痴情。”
在场的下属们都似懂非懂的皱起眉，看向喻随波等着他解释。
“姜宇在高尔夫球场对穆咎破口大骂，那副狰狞模样说明这个人私底下脾气非常不好，对身边的人尤其是对女人动手并不是难以想象的事情。”喻随波缓缓说道：“一个性无能又暴力还对女性PUA的男人，我不觉得他还有资格出现在公众眼前。而被他操纵又被他背叛的你，的确很惹人怜爱。”
林川明白了喻随波的想法。
既然柳扶月拿不出什么切实证据，那姜宇那边也一样拿不出什么文字证明，顶多就是对方手里有电话录音或者视频罢了，但这玩意儿吧……除非把整段录音都搬上台面，缺头少尾的更会让人疑心。既然这样，那大家起点都差不多，就看哪边的鬼话编的够让人信服了。
反正经过此事，长风和姜宇也不可能再合作，如果能把他踩下去，公司里的其他男艺人也少一个竞争对手。
挺好。
“网络上的舆论暂时要控制一下，不能让他们太过火。”喻随波看向林川。后者滑动着微博界面点了点头，而后一顿，面露探究的看了一眼柳扶月：“柴娉婷发微博了。”
柳扶月惊讶的看向他，林川将平板递了过去——
“演员…柴娉婷V：请各位稍安勿躁。我等着她的解释。”
这位自杀未遂的女艺人在网络上的待遇很不一样，在她的微博底下很难找到过激言论，大多数都是希望她能好好生活好好工作的的宽和声音。而且因为她和柳扶月的关系，她的微博一出，那些因为柳扶月‘失联’而不知该怎么办的粉丝们就跟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又加上CP粉丝们的控评，局面就比之前好了很多。
那些一时不管真相乱吃瓜的网友们冷静下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狂骂柳扶月‘荡妇’的声音逐渐平静下来，对此事不同的观点便一个个的冒了出来。
大家开始猜测这件事会不会和柴娉婷当初的事情一样，有着什么内情？她们可不能再‘逼死’一个没的选择的女艺人了。
“没想到你们两个人的感情已经这么好了。”喻随波看着眼眶泛红的柳扶月说道：“看来刚才打电话给你也是为了了解情况，等会给人回个电话吧，让她安心。”他看着柳扶月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林川叮嘱道：“视频要尽快，最好今晚就剪出来，在此之前以公司的口吻先发布一个声明，让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营销号都收敛一些，不然就别怪我们秋后算账了。”
林川应了下来。
“喻总。”
李织礼敲门进来，脸色凝重：“《偶像战争》那出事了。”
“金溪和桃花十里的页沉金发生争执，从台阶上摔下去脑袋磕到凸起处出血了，现在在市人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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