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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得开将近五个小时的车。
叶俊那边还好,路过服务站的时候,秦声这位不吭不响的老司机换到了驾驶座,红色甲壳虫身上笼罩着的违和感终于消失了。
姚暑雨这边就惨了一点,一车十八九岁的小孩儿,就算考到了驾照,姚暑雨也不敢把车拿给他们开。
——哪怕人家敢开,姚暑雨还不敢坐呢。
前半路车上还闹哄哄的,后半路大家也懂事了点,不去闹腾姚暑雨了,睡觉的睡觉,啃月饼的啃月饼。
姚暑雨冲后座吧唧嘴的金锋说:
“多大了还吧唧嘴,掉的到处都是渣——富小一怎么受得了你。”
金锋嘴里包了一大口月饼,话音模糊:“里四不四对窝闷有森莫误解?”
本来都快要睡着了的金锋叹了口气,冲姚总抱了个拳:“球球您别cue我了。”
姚暑雨透过后视镜看了睡得正香的钱昊一眼,语气竟难得带上了一丝怜悯:
“还好钱小三儿睡着了,要是醒着,得有多寂寞。”
苏祁寒憋着笑,无可救药地觉得姚总埋汰人的时候也是个酷盖,心里痒痒,于是又伸手在姚暑雨手腕子上的小痣周围挠了挠。
姚酷盖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累不累?睡会儿吧,到地方叫你。”
没等苏祁寒答应,他就支使金锋:
“小二,把后面那个U型枕给他递过来。”
“姚总,你到底有多少F站的纪念周边?”金锋依依不舍地把U型枕递给苏祁寒,“手感真好,还有多的没?”
姚暑雨腾出一手,在苏祁寒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示意他乖乖戴好枕头,然后回答:
“多的枕头没有,富小一的肩膀倒是空的。”
金锋一手比着一个孔雀头,慢慢从自己嘴边滑过:“OK,我闭嘴。”
富成城捂住耳朵:“我又做错什么了呢……”
钱昊抽抽了一下,睡得更香了。
姚暑雨的车很宽敞,苏祁寒本来坐着也很舒服,但还是乖乖地把U型枕戴在脖子上,想了想又问:
“姚总,你开车能枕着这个吗?”
姚暑雨轻笑:“不用,就是从家里给你拿的。行了,睡吧。”
苏祁寒却摇摇头:“我不累,想陪你聊天。”
后排金锋和富成城早已经眼不见心不烦地闭上眼酝酿睡意去了。
苏祁寒怕姚暑雨不答应,又追着说了一句:“有人陪你聊天你才不容易走神……行吗?”
“行啊,这有什么不行的。”姚暑雨流里流气的瞥了他一眼,说,“就是老想着你,更容易让我走神。”
苏祁寒耐不住姚总老是没个正经,逮住机会就玩命撩,刚准备伸出爪子再挠他一下,就被姚暑雨反手抓住了。
欧陆在高速上驰骋,又稳又快,姚暑雨的手指绕着苏祁寒的,“以牙还牙”的挠了挠。
——又温柔,又轻佻。
☆、心善大企业
车驶下高速,又七拐八拐地开了好一阵子,歪在后座自发打盹儿和被迫打盹儿的仨人都醒了瞌睡。
被颠醒的。
这一路要么是盘山路,体感跟坐过山车差不多;要么就是在满是石块的烂路上颠簸,体感跟坐弹簧差不多。
所有人都抓住了能抓住的车扶手,只有金锋还能玩儿的不亦乐乎。
这位大学生一到不平坦的地方,就张开嘴巴发出一声连续的“啊”,车抖一下,他的“啊”就跟着抖一下,声调画着波浪线“啊”了一路。
对于姚暑雨来说,苏祁寒哪怕幼稚一百下,那都叫可爱,换成金锋偶尔幼稚一下,那就叫讨嫌了。
双标得非常理直气壮。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这趟赶鸭子上架的社会实践,会像金锋的“啊”一样,一波二三三折。
自家小男朋友兴高采烈,他淌这趟浑水也甘之如饴——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敢把金锋扔下车去。
姚暑雨咬着后槽牙,掌着方向盘那只手的手背上泛起青筋:
“金锋,要么你自己永远闭上嘴,要么我让你永远闭上眼。”
钱昊从后视镜里瞟见了姚总那张比他家黑锅还要黑的脸,强行忍住了自己想和金锋一起此起彼伏“啊”一路的愿望。
富成城被带着在盘山路上一转,人都要晕了,他把脑门贴在车窗上,车一颠簸,他脑袋就能在玻璃上撞出“duang”的一声巨响。
他晃晃脑袋,想把眼前的星星晃走,然后有气无力地说:“吃一堑长一智,安全出行,切勿携带傻逼。”
苏祁寒坐在副驾驶,没有任何不适,在他看来,姚暑雨开车时完全没有夹带私人情绪,要怪只能怪路况太过于差劲。
但苏祁寒此刻却跟着啊了一声,懊悔地说:
“刚才该把你们录下来的!”
“这么敬业?”姚暑雨有些哭笑不得地说,“要不我们再重新吵一次?”
苏祁寒面色凝重地摸着自个儿的下巴。
“……我开玩笑的。”姚暑雨看了一眼后视镜,姿势熟练地转移话题,“也就是我心大,什么都没问就敢跟你们往这山沟沟里开,野弟他们仨现在肠子都该悔青了吧。”
金锋挺起胸膛:“校方那边是富小一儿联系的,他干这个可熟了,咱们这个社会实践团队的人员信息——包括编外人员,全都跟学校确认过了,到地方也会有人来接,您就放心吧,吃不了亏上不了当。”
姚暑雨嗤笑:“人家富小一都没得瑟,你在这儿瞎骄傲什么。”
富成城脑袋再次duang的一声撞在玻璃上:“……呕,你这个搞邪教CP的,能不能放蒸煮一条生路。”
姚暑雨大笑两声,认真开车去了。
其实姚暑雨心也没他自己说的那么大。
他是在载着苏祁寒赶往A大跟钱富金汇合的时候得知了旅游变社会实践的消息,还得知了编外人员从他一个变成了他、叶俊、安歌和秦声四个。
内心再崩溃,他也没舍得说苏祁寒,只是打电话把叶俊给数落了一顿。
但是发牢骚归发牢骚,当时他就确认了一下几个学生崽是不是把他们自己给安排得明明白白。
不过看来富成城确实有很多做义工、志愿者的经验,跟希望小学那边接洽得还算不错。
姚暑雨在心里叹口气,让他们几个自己折腾一下也挺好的,毕竟社会实践,重在实践二字嘛。
马上抵达目的地,姚暑雨最后确认道:
“今天到了就该吃晚饭了,你们计划要在学校里待满三个白天,对吧?”
贵寝四人齐刷刷点头。
姚暑雨略作思忖:“六号‘创作学院’最后一期,我要尽早赶去B市拯救你们的经理大人于水深火热之中,所以最迟当天一早就得走。”
金锋不受待见,富成城半死不活,苏祁寒肯定是姚暑雨的小尾巴,只有钱昊代表该团队发言:
“五号下午五点半学校就下课,咱跟孩子们合完影,一人一碗泡面解决一下,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姚暑雨点点头,皮笑肉不笑:“嗯,让我开五个小时夜车,一碗泡面就打发了,以后别叫我姚总,我没见过这么惨的‘总’。”
苏祁寒先前也没想到这路这么不好开,有些担心地说:
“我、我也觉得晚上开山路不太安全,要不然我们还是六号一早走吧?”
“别,我早晨五点可起不来,到时候边做梦边开的就不是这个‘车‘了。”姚暑雨流里流气地冲苏祁寒笑笑,说,“现在白天还不算短,等天黑的时候我们已经上了高速,就五号吃过晚饭后走吧。”
既然姚暑雨都这样说,他们就更没意见了。
被勒令“永远闭上嘴”的金锋在后视镜可视范围内疯狂举手示意,争取到姚暑雨同意后才开口发出疑问:
“姚总,我之前看直播,你前两天一直呆在苏小四儿家里的?然后就跟我们一块儿进山了,六号还得去B市,七号就收假了……你啥时候回家啊?”
苏祁寒也问:“姚总,你本来是打算……唔,‘旅游’这几天晚上回家住的吧?现在出来这么远,怎么办呢,另找时间回去吗?”
姚暑雨没所谓地说:“没关系,来不及就不回了。”
钱富金这才意识到他们好像有点耽误姚总自己的事儿,撞玻璃的不撞了,讨嫌的不皮了,还算乖巧的坐得更直了——他们仨异口同声说:
“那怎么好意思。”
姚暑雨见他们一副有负担的懂事样子,心里还有点意外,意外完了又觉得有点欣慰,就跟家里熊孩子终于学会给长辈端茶送水了似的。
于是他为了让熊孩子们放宽心,好好享受他们的社会实践,说了一句:
“反正我那个家,回不回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