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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公司掌握着国家很高的商业机密,洛城很值得国家领导看重,做事也谨慎小心。只是我桌上的文件,我接手的关于与早祺的一场商业谈判,一直让众人头疼。
早祺是一家外企,也算竞争对手,本来不被国家看好,平淡不成威胁,最近势头却特别猛,一下冲上来,竟能直接跟洛城这个老牌杠上了。第一场谈判,也就是这场“关于国家金融投资是否予以超50%的外投处理”的谈判,就难得难倒了我们。
我方持不赞同的观点。前期谈了3次,都不顺利。一般不到最后一次定局时,双方领导都不出面,而是指导同事的谈判要点。
这次对方领导似乎很了解我。
我坐回椅子上,有些心烦与焦虑,顺手拉过那几张白纸扫了一下。这次是定下了最后一场谈判的时间,明早8点。
我和同事心中都有数,与其讲谈判,不如说是下最后通牒。因为同事们前几次去谈,都反被对方占风头,这次我们都确定他们会直接趁热打铁要机密文件。这份文件事关国家财政收入,一泄露给外企,最坏极可能被反利用,掐了经济命脉,即等于一个国家的覆灭;就算最好的情况,洛城名誉也会不保,股份大跌下降,员工发不了工资,面临解散的危险。
于是我召集大家开会,有人提议背水一战:组内包我共8人,分半行动,我先带着3人先送去一份假文件,再叫另外4人先别进去,保持通信,半小时后若无回应,便开始叫外援救人。
这确实不是我风格,也符合洛城的办事要求——不声张地全力保护机密,哪怕放弃生命。于是我批准了,定下明早7点半在会议室汇合,出征会敌。
作者有话要说: 强调这里的国家是虚构的,他们都生活在一座叫“童话城”的城市。
☆、第 8 章
8
次日7点半,会议室。
见到大家齐整工作服,排成一列待命,我也领头出发。
早祺离洛城不远,坐地铁15分钟就到了。来到早祺装潢不错的大门,有人接待我们进入休息室,离会议开始还有10分钟。趁这时我让同事们最后温习谈判稿,自己也过一遍。谈判稿一部分是自己写的,今天我要亲眼看看对方怎么损回来。
走入谈判室,那头的人员已经在等我们了,为首的一个戴着黑帽子和墨镜,看不清他的脸。
谈判开始,我先发言占先机:“……上述所说,外投具有很多风险,更何况超了一半,国家大致股份走向……”
组员们也开始接话,对方也有反驳,但对面领导一言不发,所以我方很快占据了优势,我万万不料竟然能几乎扭转战局。对面的人听命令惯了,急着用眼神示意,连站他旁边的秘书都轻拍他提醒,他依然只字不提。
如果不是我方一位组员的好奇,或许我们真能反转成王。
“你们领导生病了吗?垮了?害怕了?那就不说了,你们把你们的资料交出来给我们参考参考。”
这话实在太过分,我当场回绝了那位组员,毕竟尊重对手是基本操守,我正准备起立解释。
这时对面的领导开口了,说了谈判以来的第一句话,但这句话——
“没有的事,交出资料。”
——把我吓着了。
我吓着了。
真的吓着了,当场愣在原地。
讲话后他抬起头来,摘下墨镜与帽子。我一眼就认出了是谁,也确认了是谁。
即使过了十年,我也一眼就看出来了。还是那副……面貌。
心底划过一股热流,热到令人发冷。
组员们没发现我失态。
“初次见面,我一直都没介绍啊。我是该跨国公司的高管兼领导——”
“沂米。”我抢先一步,轻声说。
在场的人,除了我们两个,满座皆惊。我们组员见到对面领导露面,冷气腾腾的眼神,都早惊到了,尤其是打趣他的那个组员,就差没当场从椅子上滑下去。
不过两位头儿较量也没人敢再支吾什么。
“很好。交出文件。”正对面的人笑着说。我只能看出,这份笑中有多虚伪,还有些挑衅。幸好我不用,也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这下也点醒了我。
果然,他变成这样。
他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天真的沂米了。
但我来不及,也无暇想这么多。我非常清醒地从包里拿出用蓝文件夹夹住的文件,稳稳地推过去给他,他接过,也没经任何人的手。他斜翻了一下文件,眉头反而微微卷起——意料中的反应。
看来沂米也看出了这份文件的真实性。
不过,我当然没告诉任何人。
我偷带了仅有的一件真文件(太机密甚至没电子版的)过来,刚才我给他的,正是这真文件。
他沉默了半晌,取过一个打火机,直接烧了。
对面有人已经举枪,我方的人也想取枪出来,我立刻一横手制止了他们。
他一边透过火烧的灰烬,一边发出狠狠的低笑盯着我。
“杀了他们所有人,除了那位领头的。”
后半句,他是一字一句地咬出来的。
沂米下达命令,我却依然坐在原地。我听着组员们大喊,他们为保障安全,也违了我组长的矩,掏枪反击。枪声、倒地声乱成一片。没到半小时,援军未到,终归还是他们赢了。即使我还坐着,不去看身后,但依然很痛心,因为战友们是这样被我拖累的。
——反正,我不帮别人。
我方队员无一幸免,全部倒地牺牲;敌方只是损失了5人。
——反正,他也经历过这种痛苦。
类似于这样,他的世界观被揭发后,全盘颠覆的无助与痛苦。
我的眼神开始涣散。
我真的,救不了他了吗?——
“走。”沂米果断起身,冷淡地招呼他们谈判员。我相信直觉,他的语气有些抑制不住的低落。我又立刻抬头,像过去一样,捕捉他的眼神。
我成功了:
他拂袖转身的一刹那,眼中还有一丝惆怅和悲伤。
他那一秒在挣扎!这就够了。
我持枪跑过去,对面一群人立刻转身向我枪击,我一发发躲过,拉过沂米手臂就往外跑。
——起码,再试这一回吧!
☆、第 9 章
9
我完全不会想,他的眼神与语气是不是也是装的。
只因我把一切都赌在了两个字:
信任。
从始至终,对他的绝对信任。
我还是不可避免地中了几枪,好在是深灰外套,看不出血在向外流。我拉到他后,他们的人也不敢轻易动手,怕伤到了老板,但一直在追过来。我一边跑,一边回身躲,沂米倒没什么反应,任由我拉着半跑半走。
我也没空看他什么反应,尽力把他带出了早祺。
身负重伤,我只能加速躲到附近一间废弃的仓库里,一把放下他,推着关住油漆斑驳的两扇铁门。所幸追兵没赶来。这里黑漆漆的,只有靠近门口的通风口有一些亮光洒下,让我看到里头的一角:堆得一团糟的水泥板、钢筋等建筑材料,脏得不成样的乌黑地面,四处飞扬的灰尘,还有沂米。
关门后我扶着门,背着沂米喘了几口(刚跑累了,局势又很紧张),直接靠在门上,滑下来坐地。
我已经很虚弱,不停地喘着气。
“你为什么要救我?”
沂米把脸埋在黑暗之中,冷漠地抛出这句话。
我没回答。
又是这样的语气,十年前在礼堂的那句话“就因你对我有恩,我才会变成这样!”的语气,只不过是更冷酷了而已。
对啊,我自嘲地想。虽然喘着气,我脑子也一下清醒。
我为什么还要救你呢?
我抓你,你不反抗,也不命令人,不就让你又陷入疑似叛变公司的局面?
又让你有生命危险?追兵迟早会找到这吧,你身上可是有监控的吧,作为早祺的领导。
我都知道。但没有为什么。
等我稍微稳定一些,不再喘气时,我用落针可闻的轻声说:“我只是想救你,仅此而已。”
当时在谈判室,看到你准备离开时的一点犹豫,我脑海中就只有这个念头。
不过,一时冲动出逃,这样做好像不是在救你呢。
想到这我无力地偏过脸笑了笑。
真傻,小利。我心里吐槽道。你活不久了,你知道吗?
来吧,完成最后一件事。哪怕毫无意义,也要做到问心无愧。
我做了个让他过来的手势。他始终身处阴影处,看不清表情,但他还是过来了。
“对不起,沂米。” 然后我一把抱住他。
所以,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