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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欢小时候也没学过跳舞,她的跳舞基础是从高一开始才练出来的。
毕竟在夜店里玩儿,多多少少会接触到一些。
但到底比不上梁卓灵这种从小练舞的,成欢基础的东西不用教,但复杂一点的,仍然需要人带入门。
梁卓灵就是她俩的教练。
平常课时就用来练群舞,下了晚自习直到晚自修结束的时间点用来练双人舞。
周末是自由练习时间,但往往所有人都会到场。
偶尔会有人带好友在这个时间点溜进学校体育馆,在台下看个热闹。
曲一鸣也来过。
成欢体能不太好,李贪柔韧性差了点,所以每次学动作前梁卓灵都会逼她俩一个练体能一个压柔韧度。
说是双人舞,在学舞过程中接触的机会其实并不多。
梁卓灵一人分饰两角,挨个纠细节。
冬至前后,她俩细节动作也扣得差不离,开始第一次合舞。
两人配合动作那么多,但从合拍起练,就从没真正触碰过对方。
十二月就在大汗淋漓中过去了。
白滩只是阴冷,但依旧没有下雪。
元旦晚会前一天,下了阴沉沉的雨,到了晚上,雨还没停,风却呼啸起来。
梁卓灵在“长长久久德艺双馨舞法天女团”里宣布:“今天休息,养精蓄锐,明天决战群雄之巅!”
群里又是一阵表情包刷屏。
李贪看到消息时,刚进体育馆。
她站在原地深呼吸。
点开手机里存的群视频,舞曲突然在耳边炸开,李贪连忙拉到静音,又慢慢往上调到自己能听见的音量。
她脸颊被风刮得有些微红。
一想到明天要在全校师生面前跳双人舞,她就焦躁不安。
思来想去,还是转身上了三楼。
她今天忘带伞,外面冬雨势头在减小,也许再晚点就能停下来。
这个点体育馆已经没什么人,往常被各个项目霸占的房间也安静了不少。
偶尔可以看到有零星的房间亮了灯。
南边舞蹈房黑咕隆咚的,李贪拉开电闸,发现北边的也被拉下。
她隔着整个体育场馆向对面望去,依稀看到还有人在练舞。
也许是别的项目组。
李贪没去过北边,偶尔听梁卓灵她们聊天,说今年跳舞的节目很多,南北舞蹈房竞争十分激烈。
李贪没太在意,她扔下书包,打开舞蹈房的窗户。
热烈的舞曲被寒风卷起。
又沉沉落下。
*
晚上九点多,外面的雨声小了。
舞蹈室窗外焊了铁栅栏,无法判断雨势大小,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李贪决定先下去探探雨势,可以走的话再折回来换衣服走人。
如果还不能走,就再练会儿。
反正保安不赶人——因为晚会,不少住宿生会练到很晚,这早就成了不成文的默契。
不过因为天气恶劣,今夜体育馆空荡荡的,李贪下楼时,竟然一个人都没看到。
就连篮球队的都没看到。
对面舞蹈室的灯也灭了。
李贪下到一楼,场馆里灯开了一半,不像全开时那么光亮,激起一片寒意。
她穿着软底球鞋,脚步声很轻,往体育馆门口走去。
有水声传来。
却不是雨滴。
水声,摩擦声,窃窃私语声。
李贪悄然逼近。
她在另一条楼梯拐角观众席旁的储物间后停下来。
成欢和曲一鸣在拥吻。
成欢揪着曲一鸣的领口,近乎热烈地在和他缠绵。
她波浪长发自然披下,露出半截好看的锁骨,虚攀在男生身上,正面对上李贪窥伺的视线。
成欢显然没想到这时候竟然还有人。
“怎么了?”曲一鸣感觉到了成欢的僵硬。
“没什么。”成欢很快回过神来,摇摇头,又细细吻了下去。
李贪喉咙动了动,手抠在白墙上,却发不了声。
上一次生日的教训是不要多管闲事。
曲一鸣有些急迫。
他是来探班的,元旦晚会他进不来,作为男友,无论是有情还是无情,他都应该第一时间看到她的舞姿。
没想到今夜雨声浩大,人影寥寥。
他在看她跳那段双人舞时就忍不住了,气氛撩拨到极致,曲一鸣趁势提出要求。
成欢没有拒绝,甚至难得主动,他当然欣然应邀。
曲一鸣手在成欢腰间游移,有意绕到前方,探进衣摆,却被成欢轻轻摁住。
“曲哥,今天不行。”
成欢声音软软的,扭捏得千回百转。
“明天还要上场呢,可得悠着点。”
这话一出,简直在勾火。
但曲一鸣就是吃这套。
毕竟这可是对他能力的承认。
他恨恨地在她腰间掐了一把,“那明天?”
明天有明天的理由。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成欢攀着他的脖子,暧昧地靠在脖颈上,盯着李贪,娇声连连,“嗯。”
李贪尝到嘴唇被咬破的咸涩味。
但她没有移开视线。
*
不知过了多久,曲一鸣终于放开成欢。
李贪只觉得身上的汗早就黏在前胸后背上。
风一吹,湿冷无比。
“我送你回家?”
“不了,我想起我还有点东西落在教室,得回去找找。你先走吧。”
“我可以等你。”
“等我做什么?回我家吗?”成欢暧昧地笑着,“你今天不是还有局吗?先走吧,免得别人又说我把你吊着。”
曲一鸣没有坚持。
他在成欢这里讨到意料之外的便宜,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李贪出储物室里走出来。
“楼上还有水吗?”
成欢大大方方迎上来,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她没有问她为什么这么晚还在这里。
也没有对刚才进行任何解释。
李贪盯着她的唇。
水光盈盈,刚才那晦涩不明的声响历历在目。
“有。”
李贪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冷。
她带她重返三楼舞蹈室。
那里有成箱的矿泉水,隔三差五补充一次,现在只剩三瓶。
有一瓶李贪开过。
成欢绕开了那瓶,拿了瓶新的。
她拎着瓶子就往卫生间走。
拧开,咕噜噜猛灌一口,然后吐掉。
反复涮了好几次,一瓶水就见了底。
李贪阴恻恻递过最后一瓶没开封的。
成欢把嘴唇洗得将近破皮,鼻腔里恨不得都是矿泉水的甘甜味。
“多谢。”
她没看李贪,把空瓶子递回去,无意间触碰到李贪的指间。
成欢那股洁癖感还没压下去,指间冰凉又黏腻,像蛇一般缠了上来。
她猛地缩回手,放在水龙头下狠狠搓着。
像是被针在心口蛰了一下。
李贪眼皮一跳,突然凑了上去。
成欢只觉得身边突然覆上一团阴影,回过神来,嘴唇已经被一片冰凉盖住。
成欢的嘴唇很软,湿滑,软润,还有股淡淡的玫瑰香。
与之相对的,干裂,冰凉,成欢甚至能闻到一丝血腥味。
她的心漏了一拍,随即是密密麻麻的重锤声。
双唇相贴,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成欢甚至能感到李贪的鼻息呼在睫毛上。
她看不见李贪的眼睛,却依然能够落入她浑身笼罩的阴郁中。
仿佛僵持了一整个世纪。
“啪——”的一声。
成欢给了李贪一记耳光。
她用足了力,李贪脸上迅速浮起一片红。
“你发什么疯?!”成欢声音颤抖。
李贪晦暗不明地盯着她:“我不知道。”
成欢又狠狠洗了下嘴唇,她胸腔起伏剧烈,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对不起。”
李贪也很快移开视线,她递给成欢预备换上的干净衣服,“你先拿它擦擦。”
“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对所有人的忍耐度都是一样的。”李贪眼神躲闪,“为什么你能忍受别人那么长时间,偏偏就我一秒钟都忍不了。”
成欢没接,她掏出随身带的纸巾,觉得李贪简直莫名其妙,“你在开玩笑吗?”
“抱歉。”
李贪咬住嘴唇。
她转过身,匆匆离开。
回家的路上,原本转小的雨势又大了起来。
成欢再一次碰到了李贪。
毕竟同路,回家的路线都是固定的。
成欢撑着伞,踩着李贪的影子往家走,没有问她要不要共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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