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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早就回来了,所以我也没再等你。”许嘉仁垂着眼眸,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段宵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可笑得很。
“表哥,我要回京了,老太太这边……我相信,有你在,老太太一定会好起来。”
“你若是为了躲我,我以后见你退避三舍就是。”段宵实在不解,他一片痴心,怎么就融化不了这块坚硬的石头,“嘉仁,如果我够狠,当初明明有很多机会向许老太太求了你。我承认,我起初待你好,确实是因为祖母对你母亲执念很深,我本着一片孝心,想将姨妈的女儿带回家。你也知道,我的妻子在过门几个月内就患病过世,打那以后,我对这种事情看的很淡,我谈不上喜欢哪个女人,可是因为一开始便打定了你的主意,不知不觉也会多关注你一些。我知道你女红不好,琴艺不佳,被姨父训斥的时候喜欢背着他做鬼脸,知道你不喜欢你继母,知道帮着嘉萱和王夫人对着干,可能是我知道的太多了,所以关注你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我想改怕是改不掉。”
许嘉仁仍旧低着头,也没打算看他,段宵叹口气,终是转身走了。
许嘉仁在院里站了许久,有寒风打在脸上,就像是巴掌一样。
“可你是表哥啊……”许嘉仁喃喃道。
第二天,许烨霖便跟个猴子似的窜上来,抓着许嘉仁胳膊不可置信问她,“你跟外祖母辞行了?”
“怎么,你不想回去?你别忘了,你今年可是要考试了。”许嘉仁在房里收拾行囊,像这种贴身衣物她向来喜欢自己动手,“当初本来就说好留半个月的,你别忘了你怎么答应父亲的。”
“我走可以,可你也打算走?表哥没有来劝你么!”许烨霖想到今早和段宵提起他姐姐时段宵尴尬的神色,凑过去问道,“你们怎么了?姐,是不是你怪脾气又犯了?”
许嘉仁将手上叠的衣服往榻上一甩,不悦道,“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再怂恿表哥,你不听我的话,最后只能闹的不欢而散。”
许烨霖脾气也上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不还是为你好么,要不是怕你被王氏算计,我一个大男人何至于婆婆妈妈的操心这种事情!”
“那我谢谢你的好意,以后我的事不用你管!”许嘉仁一甩手,直接把许烨霖赶了出去。
☆、第42章
去程艰难,回程倒是很快。
阳春三月是下扬州的好时节,许烨霖别别扭扭的问许嘉仁,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要不要四处玩玩?他也是娇养的少爷,虽然生母不在,但是这些年也没有短吃少穿,一院子的莺莺燕燕都入不了他的眼,老太太偏疼他,许洪业又对他寄予厚望,这活脱脱一个天之骄子没曾把谁放在眼里,单就他这个五姐姐,明明自己一片好意,被对方曲解也就罢了,反过头还得去哄她。
不过许嘉仁还是拒绝了,着急着要回家,把许烨霖气的这一路再也不跟她多说一句话。
姐弟俩闹别扭归闹别扭,等一到了家,许烨霖得了信,立马又跑到许嘉仁院里。
“五姐姐呢?”许烨霖跑的气喘吁吁,问院里看门的妙荷。
“姑娘一回来,还没来得及打点行装,就被叫到荣庆堂去了。”
而许烨霖又急匆匆奔向荣庆堂,正看见嘉萱从院里出来,他跑的太急,差点没把嘉萱撞翻。嘉萱捂着肚子,看也不看来人就骂,“冒失鬼,我出了事你担待的起——霖哥儿?”
许烨霖堪堪扶住嘉萱,确定没伤着人才松了一口气。他往院里巴望,嘉萱推搡他一下,“别看了,都在里面呢,父亲不叫咱们进去。”
姐弟俩对视,彼此也算明白了,两个人都是为一桩事来的。
“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们离开才两个月,五姐姐的亲事就定下来了?叶大郎当初退了大姐的亲,现在又过来求娶五姐,他们叶家人怎么这么好意思,当咱们许家的姑娘当什么了,还任他们家人随便挑选?”说着,拉着嘉萱走到无人处,“准又是夫人搞的鬼!”
“这次是父亲拿的主意,你刚回来,这其中好多内情你都不知道,反正这次是父亲拍的板,我也求见过父亲几次,可是父亲心意已决,一定要把五妹妹嫁给叶大郎,两家已经换了庚帖,婚期就定在下半年。”嘉萱即将为人母,虽然不见稳重,但好歹脑子中少了许多荒唐的想法,再加上叶柏昊怎么说也是郭淮的兄弟,被丈夫夜夜洗脑,嘉萱也不好再对叶柏昊评头论足,只得道,“说什么也无力转圜了,总不能怂恿嘉仁逃婚罢!只是她心高气傲的,当初她都舍不得大姐嫁给叶大郎,如今自己却……也不知道她受得了受不了……”
受得了受不了?
当然受不了!
许嘉仁一到家听到这个消息,瞬间觉得天旋地转,还没等她去找许洪业,许洪业就派了人把她叫走。
荣庆堂里,王氏和许洪业都在,许嘉仁一见到王氏,眼睛就瞪成斗鸡,那表情像是随时要撸袖子和王氏打一架,血冲上脑,还没想好怎么和王氏撕扯,却被许洪业大喝一声,“还不给我跪下!”
穿越这么多年,这还是许洪业第一次对许嘉仁发火,许嘉仁当时愣住了,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许洪业用手指颤巍巍的指她鼻子,“你干的好事!一直还想瞒着我!人家都找上门来了!”
“女儿做什么了?”许嘉仁一头雾水,若是王氏为难她,她可以和对方唇枪舌战,可是这许洪业对她来说不一样。虽然这个便宜爹糊里糊涂,又是个糙汉子,可是这糙汉子向来对她有求必应,就算她有时候偷偷跑出去玩,只要撒个娇,什么事都能糊弄过去。今天这糙汉子气的就像一头狮子,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现在张着血盘大口恨不得把她吞下去,许嘉仁也分不清眼睛里流出来的啪嗒啪嗒的泪珠子是装的还是真的,反正这眼泪是止不住了。
王氏这时候倒装起了好人,劝许洪业道,“女儿刚回来,这一路舟车劳顿很辛苦,老爷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动了肝火,吓着嘉仁不说,也气坏自己的身子。”
王氏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反而让许嘉仁的火直往头上窜。现在是什么意思,这王氏终于和她爹统一阵营一块来欺负她了么,许嘉仁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心中更加憎恨叶柏昊。她还记得他对着自己那副老神在在的表情,好像自己的一切尽在他掌控中一样,不知他用了什么阴谋诡计,竟让一向疼爱她的父亲罔顾她的意愿,执意要把自己嫁给一个瘸子,她心中委屈,咬着牙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可惜我生母早逝,自小无依无靠,如今就连我唯一信赖的父亲如今也要推女儿入火坑……”许嘉仁哽咽道,“如果父亲执意让我嫁入叶家,那女儿自然是不能忤逆父亲,反正出嫁从夫,女儿是死是活都和父亲再没关系,就算哪一日女儿死了,尸首也要入叶家坟冢,自然是再回许家不得。女儿今日给父亲磕三个头,今生不能报父亲的生养之恩,只能寄求来世再做许家女儿。”
“你这是在威胁我?学那市井泼妇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做派!郑嬷嬷教你的规矩都被你学到了哪里!”许洪业气的浑身发颤,又怕许嘉仁真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事情,于是他看了王氏一眼,王氏知趣的离开,临走前还意味深长的看了许嘉仁一眼。
许嘉仁将那个眼神理解为——幸灾乐祸。
王氏一走,父女俩相对无言,只有许嘉仁抑制不住的抽泣声。
女人的眼泪向来是最温柔的武器,何况是面前有这么一个楚楚可怜的美丽少女?
许洪业走到脸盆前,亲手洗了一块方帕子,递到许嘉仁面前,许嘉仁伸手接过,悬着的心放下三分。通常这个时候,许洪业都会心软的,可这次,许洪业焦躁的在房间来回踱步,等许嘉仁止住哭声,娇娇的喊了声,“爹爹……”
许洪业走到她面前站住,无可奈何道,“嘉仁,这次是真没了法子,爹不能再纵着你。爹这辈子没亏欠过别人,如果我早知道你欠人家一条腿,就算我养你一辈子,我也把你这条腿还给人家!可是现在人家不要你的腿,只要你的人,嘉仁,这是你欠人家的,爹不能帮你还,你要自己承担。”
许嘉仁一头雾水,情不自禁的倒退了两步,“您、您说什么呢……”
许洪业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掷在许嘉仁身上,砸的许嘉仁胸口生疼,“这玉佩是你娘留给你的,四年前你离家出走遗失了,它如今出现在叶柏昊手中,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那玉佩摔在地上,碎成了两半,许嘉仁慢慢蹲下,捡起那玉佩放在手中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