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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见女儿跟父母和乐的样子,更觉得温馨,他也来了兴致,跟着凑趣道:“阿娘,您罚皎皎什么了?她竟这般畏惧?”
皇后微微一笑,清脆的吐出几个字:“罚抄‘女诫’一百遍。”
太子嘴角抽了抽,女儿那嘟着小嘴儿又可怜、又委屈的小模样真是可爱,他忍了又忍,终于不厚道的掩嘴笑了起来。
话说他这个嫡出的小女儿生性好动、性子爽利。最不喜欢那些啰里啰嗦的规矩、教条,让她抄女诫,还不如打她两手板呢。
“阿耶~~您也笑我?!”〖:。wrshu。〗
小姑娘跺着脚,不依的冲着太子撒娇。
圣人见小孙女儿娇憨可爱,也哈哈直乐,最后在孙女‘控诉’的目光下,他勉强收住笑声。咳嗽几声,扭头对皇后道:“皎皎说的没错,朕今天在宫外溜达了一圈,还真是开怀不少,皎皎也算用心了。”
皇后闻言,也不禁莞尔,故作无奈的扶额道:“好吧,既然陛下帮你求情。我就饶你这一遭,不过,下次可不能这般冒失了!”
小姑娘忙行礼谢过皇后,忽而听到一声不满的轻咳,她又溜到皇帝榻前,扯着祖父的袖子撒娇道:“皎皎多谢阿翁。皎皎最喜欢阿翁了!”
几人说笑了一会儿,皇后随口问道:“陛下都去了哪里?都看了什么热闹?”
皎皎一听,双眼一亮,欢快的帮皇帝回答:“……先去了东市,在放生池放生了一只龟。又去了城郊,六叔父的马球场正好有比赛,阿翁便领着我进去瞧热闹了……最后去了西市……”
皎皎一边说一边比划,讲到热闹的地方,还忍不住手舞足蹈,三个大人看了愈加开怀,时不时的还插一句凑趣儿。
正说着,忽然有内侍进来禀报:“长乐公主、襄城郡主求见。”
皇后和皇帝对视一眼,然后笑道:“几日不见丽质,正想宣她进宫呢。快让她们进来吧!”
不多会儿,长乐公主领着萧南走了进来。
一进门,还不等帝后笑着问话,长乐公主就行了大礼,而她身后的萧南也恭敬的匍匐在地。
皇帝和皇后面面相觑,心道,丽质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竟这般郑重?
待他们看到公主身后的萧南时,又暗暗吃惊——乔木、乔木竟一身素服,披发跣足,这、这是告罪的装束呀。
难道乔木做了什么错事?或者说崔家出了什么事?
不该呀,皇帝记得很清楚,下午的时候,他还亲眼看到这个外孙女儿跟一群鲜衣怒马的小娘子们打马球呢,不过两个时辰不见,竟这样一副妆容进宫来请罪?!
太子在一旁也看得纳闷,暗道自家阿姊这是怎么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阿姊在父母面前如此郑重其事呢。
“启禀圣人、殿下,襄城郡主萧氏莽撞失礼,冲撞了平安郡主,儿亲自押她来请罪……另,请圣人褫夺其郡主封号,以作惩戒……”
ps:一更。话说最近泉城的天气很诡异,半夜电闪雷鸣、疾风大雨,白天却又闷又热又潮,活似架在火堆上的蒸笼,而坐在蒸笼里的某萨毫不意外的中暑了,鼻涕不断、咳嗽不止,上午码字的功夫,一包200抽的面巾用掉了四分之一,惨呐!
第113章 提点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这次,连太子都坐不住了,事关他的女儿,不管他知不知道其中内情,他都不能继续坐在一旁装壁花。但,父母皆在,他又不敢抢先开口,神情不免有些焦急,继续坐着不是、站起来也不是,很是纠结。
皇帝和皇后经过短暂的怔愣后,夫妻两个对视一眼,默默交换了个眼神。
皇后轻咳一声,缓声道:“丽质,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何事?你先把事情的原委说一说,到时,该如何惩戒,自有陛下做主。”
皇帝则微微侧头,冲着身旁一个年老内侍使了个眼色。
那老宦官会意,忙来到榻前,弯下腰,恭敬的听候差遣。
皇帝对他耳语了几句。
那宦官连连点头,旋即便悄悄退了出去。
太子听了皇后的话,忙附和道:“是呀,阿姊,有什么话您先说,没准儿事情没这么严重呢。再说,乔木的性子孤也知道,她最是个柔顺温和、规矩守礼的人,怎么会冲撞平安?”
长乐公主抬起头,表情凝重的将今日马球场的事说了一遍。
她说得很客观,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其中,平安说了什么、萧南说了什么,以及其它几人笑闹了什么,她全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最后,公主面露惭色,道:“如今平安郡主还昏迷着,生死未卜,我、我真是担心。左思右想下,觉得还是应该把这个孽障拿来,交由太子和太子妃发落——”
皎皎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听完公主的话,她猛地抬起头,双唇嗫嚅了下,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皇后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她的小动作,问道:“皎皎。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皎皎忙直起身子,略带不安的说道:“今日下午的时候,阿翁领我去六叔父的马球场观赛,正、正好看到阿姊和表姐她们打马球。不过、不过……”
太子双眉紧皱,轻斥道:“不过什么?长辈面前,有什么话照实说!不许隐瞒!吞吞吐吐、畏畏缩缩的像个什么样子?!”
皎皎被父亲训斥,下意识的瑟缩了下,反而更不敢开口直言。
皇帝看到乖巧的小孙女儿无端挨骂。很是不满的瞪了太子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皎皎乖着呢,你好端端的训她做什么?你若是真想训女儿,平日里为何不多训导平安?但凡她能有皎皎的一半乖巧。也不会跟乔木置气,更不会受重伤了。”
提及这个话题,皇帝猛然想起下午看到的一幕,语气更加不爽的说道:“还说呢,下午的时候,朕和皎皎亲眼看到,平安领着个市井女闲人,借打马球之际,欺负诸位姐妹。
哼。她真是好大的威风,清河家的阿雅,阿史那家的阿晼,你姑母家的锵锵,还有丽质家的乔木,这些不是平安的表姐,就是她的表妹。她想戏弄就戏弄,想抽打就抽打,幸而乔木她们马术好、运气也好,才没有受伤。否则,这会儿躺在病榻上的人可不止你家平安一个……”
皇帝每说出一个人名,太子的额角就抽搐一下。等皇帝的话说完,太子恨不得杀回东宫,把那个不省心的女儿摇醒了再掐死!
坑爹呀。这是典型的坑爹!
最近一段时间,皇帝的圣体似有好转,太子在幕僚的劝说下,努力压制内心膨胀的权利欲,严厉约束家眷和亲信的言行,唯恐哪里做得不好。招致皇帝的不满。
每一日,太子都无比谨慎,时刻提醒自己切莫得意忘形。
僚属们提醒的没错,国无二主,没有哪个皇帝喜欢有人惦记他的宝座,即使那个人是他的亲生儿子。只要他一日没坐上那个位子,他就不能松懈。
结果,他一个人在前头努力,他的女儿却在背后给他拆台。
蠢货,真是个蠢货,她也不看看她欺负的都是什么人:
阿雅,背后有程家;阿晼,父兄皆手握兵权;锵锵,平阳公主的娘子军至今在军中享有盛名,柴家父子几人在西北经营几十年,实力不可小觑;还有乔木,婆家娘家皆是名门,大公主就不说了,单说萧驸马乃天下名士,颇得圣人器重……
这一个个的,太子和太子妃花了多少精力才收拢到了东宫?
平安却只为了自己开心,就随意破坏太子的计划,太子如何不生气?
太子慌忙起身,行至榻前跪下告罪:“都是儿教女不善,阿耶恕罪!”
皎皎见父亲跪下了,她也忙跟着跪到太子身后,默默行礼。
圣人不忍小孙女儿受连累,无力的摆摆手,“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以后你与太子妃对儿女们严加教诲便是。”
太子低低的应了一声,爬起来,重新跪坐好。
皇后见气氛有些沉重,柔声道:“好了,丽质和乔木也起来吧。这件事我也听明白了,不过是姐妹间玩闹,平安的马忽然受了惊,使得平安和霍娘子重伤,是一场意外罢了。乔木,这与你无关,你也无需自责。”
萧南却没有起身,依然恭敬的匍匐在地,她怯怯的说道:“话虽如此,但、但我是阿姊,原该好好友爱、照顾妹妹们。如今非但没能看顾好她们,还害得平安出了意外,我、我确实有错。”
皇后闻言,沉默片刻,道:“唔,你这话也有几分道理。”
她抬眼看了看皇帝,夫妻心意相通,皇帝明白发妻的意思,微微颔首。
皇后继续道:“这样吧,我就罚你抄写心经一百遍,在家闭门思过一个月。”
萧南忙叩头行礼,“谢皇后殿下恩典。”
长乐公主却还在坚持,“阿耶,请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