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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还是由崔泽出面,“既然三位长辈决定迁坟,我们也都没有意见,一切听从老夫人的安排。”
崔清还在抗争,“迁坟一事,事关重大,是不是先与本家商量一下?”
崔清很明白,大事已定,他这话根本不会有人听。
但老夫人却点头赞许,笑道:“四郎此言有理,事关宗祠,确实应该先同本家说一声。大郎,今日你就给那边递帖子,明日亲去同本家郎君好好说一声,顺便也请他给博陵的族老写封信,以便咱们迁坟。”
崔泽起身称是,“谨遵命!”
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众小辈在荣寿堂当了一回观众,大戏落幕后,各怀心思的纷纷离
正堂内老夫人三姐弟还有话说,崔幼伯和萧南送走诸位叔伯兄弟,他们两口子便一肚子心事的回到葳蕤院。
“娘子,阿婆为什么忽然决定迁坟?之前也没听阿婆说起过呀。”
都忍了本家这么多年,为何突然变脸,崔幼伯真是想不通。
“我也没听阿婆提起过,”萧南猜到了老夫人的想法,但还不确定,只能用猜度的口吻说道:“许是阿婆上了年纪,愈发想念已是的曾祖父和曾祖母,又接连梦到他们,所以才会——”
不得不说,用梦来做借口,是古代最常用、也最不靠谱的做法。
连崔幼伯都不相信,“阿婆不是这样的性子,家族大事,她绝不会轻易下决定。娘子,你说,阿婆是不是有什么瞒着咱们?对了,她的身体可还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比如老糊涂了?!再比如生了重病,想在临去前将家族的事儿安排妥当?
老夫人在崔幼伯心目中的形象一直很好,他只会往这些方面想。
萧南顿住脚步,惊异的目光落在崔幼伯脸上,“郎君是说阿婆得了什么病?所以才会……”
心里却暗叹,崔幼伯果然有进步,遇到事情也知道分析了。而且据她估计,崔幼伯虽没有完全猜中,但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我也不确定,但咱们还是小心些,”阿婆都八十多岁的人了,一不留神就会酿大错。
崔幼伯脑子里充斥着乱七八糟的想法,他揉了揉眉心,道:“这样,明儿再去请个太医来,悄悄给阿婆瞧瞧。娘子空闲的时候,也多去陪陪阿婆,可好?”
崔幼伯孝顺祖母,萧南也颇敬重老夫人,所以她对此没意见,“嗯,郎君放心,这些我都明白,以后我也会更加留意阿婆的情况。”
其实,萧南更明白一件事,那便是今日老夫人提出迁坟,只不过是她计划的第一步。
萧南相信,紧接着老夫人还有第二、第三步,每一步都是老夫人对崔家未来之路的规划。
果然,没过几天,本家还没有回复迁坟的事儿,老夫人便又有了新动作,她特意派遣自己的心腹,悄悄回了趟洛阳······
第096章 老夫人的谋划(三)
出了荣寿堂,崔清立刻命人备了马,连昼食都顾不上,便骑马往安邑坊赶去。
他要赶紧去通知那边,虽然老夫人说会告诉那边,但那边早一点知道也能早点做出决断。
崔清很清楚,他这样做并没有太大的用处,不过是他在表明自己的立场罢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骑马离开家门的时候,身后悄悄跟上两个蓝衣小厮,这两人骑着马,不远不近的尾随他一路去了三戟崔家。
下午,崔清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合浦院。
“郎君,事情办得如何?那边郎君怎么说?他们是不是很生气,准备将这边踢出崔氏牒谱?”
姚氏在家里等得心焦,见丈夫终于回来了,忙赶上前疾声询问。
崔嗣伯兄妹也忙迎上前,虽没有说话,但脸上写满了焦急。
崔清丢掉手里的马鞭,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颓然的说道:“还能怎么样?这边什么都不在乎了,那边还能拿什么要挟?”
过去三戟崔家能辖制双相崔家,主要就是站在宗法上,吃定这边不敢、也舍不得分宗,这才能屡次得手;但如今,人家什么都不在乎了,主动提及分宗,那边还真没有别的筹码。
崔清甚至有种感觉,那边的当家郎君极有可能为了留住崔守仁这对父子相公,拒不提及分宗的事儿,只让这边将先人的坟茔迁走,并不分割牒谱。这样·即使双相崔家自己建了宗祠,但在家族谱系上,他还是本家的分支,大家还是一家人。
毕竟双相崔家崛起之势日盛,而本家却近五十年没有出过一个相公,这对于一个世家而言,是个极为危险的信号。
家族里没有人做相公,也就意味着远离了政治中心,世家之所以受朝廷重视、受世人敬仰·并不只因为一个简单的姓氏,而是为了这个姓氏背后蕴藏的庞大关系。
而一旦远离了政治中心,那些庞大的关系网络就有可能出现断层或者缺口,世家的政治优势也会渐渐消失,直至走向没落。
南朝的某些老牌士族,诸如王谢袁陆等,就是因为远离了政治中心,渐渐被新朝淘汰,最终被一本氏族志踹到了二流、三流世家之列。
崔家很幸运,在本家没有合适人选的时候·崔守仁异军突起,登上宰相高位,顺利增补了整个崔氏的政治阶梯,确保崔氏依然主导新朝政治的超然地位。
虽然不能说是崔守仁一个人保住了崔氏鼎甲世家的地位,但正是有了他的存在,崔氏的权力层才没有出现断层,整个家族的关系网络才能顺利运转。
现如今,崔泽子承父业,顺利成为新相公,更加稳固了崔氏的权力阶梯。
如果他们父子脱离了嫡宗·自成一系,双相崔家靠着他们父子完全可以构建一个新的世家,而且脱离了嫡宗·他们不必再分散手里的权利,可以将所有的政治资源都用在自己的子侄身上,使家族获得更为迅猛的发展;
但对于嫡宗来说,前景就不怎么美妙-了。
毕竟他们家目前依然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接替崔泽。
综合而言,分宗对于双相崔家而言,绝对是利大于弊。
崔清估计,老夫人和老相公也正是想到了这一层·今日才会大胆提出分宗。
崔嗣伯也想到了·他神情有些阴郁,道:“经此一事·那边别说继续拿捏这边了,恐怕还会反过来笼络这边·甚至是讨好巴结!”
而他们一家子,则极有可能被‘牺牲,掉。
崔清黯然的点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希望老夫人还记着崔家四代之内不许分家的祖训,不会草草的将咱们分出去!”
姚氏和崔萱根本听不懂父子俩的话,她们茫然的看看崔清,又呆呆的看看崔嗣伯,最后姚氏疑惑的问道:“不是说分宗的事儿吗?怎么又提到了分家?”
“是呀,阿耶,谁要把咱们分出去?不行,绝对不行,大兄为了崔家的脸面,好好的郡主娘子都不要了,他们不能这么对咱们!”
崔萱更想说的是,即使分家,好歹把她的亲事定下了再分呀。
姚氏觉得女儿说得有理,连连点头,“对对对,阿萱说的是,郎君,咱们可是为家里尽过力的,他们不能过河拆桥。
面对妻女的蠢笨无知,崔清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
崔嗣伯也不想多说什么,此刻,他更想做的是,尽快再寻一个高贵的娘子······唔,也不知道当初小公主还记不记得他······说起来都是南平这个贱人的错,如果不是她横插一杠子,如今他就是堂堂驸马,谁还敢欺负他?!
“阿嚏!阿嚏!”
晋阳公主大公主的堂屋,正开心的逗双胞胎外甥玩儿,忽然觉得粼发痒,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
大公主关切的问道。
“没事,许是有人背后将我坏话吧,嘻嘻,阿真好乖,阿直也好好玩儿。”
晋阳不在乎的揉了揉鼻子,继续逗两个小外甥。
大公主的一对儿子早就满周岁了,萧公在他们周岁宴的时候,亲自赐了名字,哥哥叫萧真,弟弟叫萧直。
因为是老来子,又是唯二的儿子,大公主夫妇对双胞胎非常宠爱,乳母、侍婢都是从萧家家生奴里选了又选,绝对能干可靠。
宫里的圣人和皇后也很欢喜经常赏赐物品给小外孙们,像什么金银器皿,细柔的高丽棉布,成车的往公主府送。
吃食什么的更不用说了,除了宫里送来的份例,还有萧南定时往回送的桃源果蔬,只把两个小家伙喂得白胖可爱,肥胖程度,直追崔家的小肉球。
看到这么可爱的小肉团子,而且还是两枚一模一样的,晋阳很是兴奋,伸着青葱小手,轮流戳着两个外甥的脸蛋儿。
边戳边嘀咕,“阿姊,他们的皮肤好软好嫩哦,比你送的胭脂膏子还要细嫩。”
大公主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