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崔幼伯抱着胖闺女。乐颠颠的跟岳父炫耀完。回来想跟娘子分享愉悦的心情,却看到萧南坐在南窗边的火炕上。窗子开了一半,刺骨的寒风飕飕的往屋里钻。
“哦,没什么,”萧南回过神儿来,忙探身关上窗子,起身迎向崔幼伯:“带着阿沅去哪儿了?乳母呢?怎么可不跟着?”
小包子的名字已经确定下来,但包子的阿耶却不干了,虽不敢明着跟崔泽唱反调,私下里却不停的跟萧南抱怨。
被崔八絮叨的不行,萧南只得举起双手,妥协着商量:小包子大号崔灵犀,小字阿沅。
这才让崔幼伯住了口。
但崔家的人却还热闹着,哦不,更确切的说,是新归来的崔清一家子很活跃,折腾得阖府都不安宁。
尤其是跟合浦院毗邻的辰光院,更是重灾区,天天都能清楚的听到隔壁的笑骂吵闹。
崔幼伯不堪其扰,加之萧南母女都不在,他看着空荡荡、不成个家的院子,倍感凄凉。
于是,禀告了老夫人并大夫人后,崔幼伯便包袱款款的跑到公主府陪闺女,哦不,是陪娘子了。
好吧,崔八承认,他来公主府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老岳父经常在他跟前炫耀白胖小外孙女多么可爱、多么贴心。明明是他的女儿好不好,明明这只小包子姓崔好不好,却跟外家如此亲昵,这让崔八心口的羡慕嫉妒恨上升到了顶点。
随后,经过萧南的安抚,崔八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不是女儿不亲他,实在是耐不住岳父天天守在女儿身边呀。
不行不行,他决不能让女儿眼中只有外祖父和舅舅,决不能让自己几个月的心血白费——他足足给女儿读了六七个月的书呀,女儿不跟他亲都没天理呢。
接下来,公主府每天都要上演一场岳父和女婿的抢夺大战,只是抢夺的对象不是娇美娘子,而是白胖滚圆的粉团儿一枚。
看崔八高兴的样子,今天定是他占了上风。
果然,听到萧南的问题后,崔幼伯笑着说:“带着阿沅去书房了,我给阿沅读了诗经哦,岳父还夸阿沅聪明呢。”
说着,乳母方氏和两个小丫鬟气喘吁吁的跟了进来,也就省下崔八回答了。
萧南抱过女儿,见她睁着一双黑漆漆、圆滚滚的大眼看着自己,心底顿时柔软一片,亲昵的用鼻尖蹭蹭小丫头的脸蛋儿,轻声问:“阿沅想不想阿娘呀?”
方氏见状,忙带着丫鬟又悄悄退到了外间儿。
萧南抱着女儿逗弄了一会儿,小丫头许是跟外祖父和阿耶玩儿得累了,眯着眼睛、攥着小拳头打了个哈欠,便摇摇晃晃的要睡觉。
萧南轻轻摇着,哄着她入睡。
很快的,小丫头偏着头,小拳头放在嘴边,呼呼的进入了梦乡。
萧南将她放在炕上,盖好小被子,手继续轻拍着她,压低声音说:“阿耶也在书房?大兄呢?”
京中风云多变,前来拜会阿娘的便宜舅舅们也络绎不绝,公主府着实热闹了几天。
萧镜没有实职。但公主却能时时进宫,还分外有面子的给女儿请了个郡主的封号,让京城的不少皇亲贵胄眼热不已,纷纷打起了小算盘,试图从长姐这里打开缺口。
大公主却故作不知,每次有弟弟或者弟媳来拜会。她也不拒绝。和颜悦色的跟他们谈家常。绝口不提前廷政事。
如此几番,某些怀有心事的亲王们也就明白了大公主的立场,间接的明白了宫里的意思,纷纷消停下来。
那些日子里。萧氏父子根本不敢出门,生怕被人揪住打听消息,幸好也快过年了,外头又是大雪纷纷,即便窝在家里读书,别人知道了也不会误会。
这样一来。倒是便宜了萧南夫妇。
崔幼伯搬来公主府的第一天。萧南还没出月子。只能命玉簪带话给萧博,请他多指教崔八点儿经书功课。
萧博是萧镜亲自启蒙的。随后又延请名师教授,诗词经文自不必说,各种世家子擅长的吃喝玩乐等项目也色色精通,至少忽悠崔八一个毛头小子绝对木有问题。
紧接着,刘晗也被萧博请到了公主府,继续‘陪’崔八一起讨论功课。
有了气味相投的伙伴,又有大舅兄时褒时贬的‘鞭策’,崔八在公主府反比在崔家还要努力上进。
因萧博领了太子府的差事,有时会偶遇当差的崔七郎,每每遇到,萧博回来后必告诉崔八。
直言崔七如何如何有出息,崔七又被谁谁称赞了,崔七得了哪位军功封爵的老国公的青眼……不把崔八说得‘化悲愤为力量’、誓死科举出仕,就绝对不会住口。
每天崔八都重复着这样的生活:清晨,与二舅弟‘切磋’弓马骑射,三舅弟偶尔客串;上午,与岳父抢夺小包子所有权,获胜的话,得与女儿共叙天伦之乐;下午,与世兄刘晗、大舅兄在书房研讨功课,在打击中继续努力。
除了忙这些,崔八也没有忽视了自家娘子。
萧南没出月子的时候,崔八会在外间儿和她说上几句,大多是汇报自己今天的行程,以及抱怨岳父不通人情、跟他抢女儿。
后来出了弥月,崔八便每日三餐陪萧南进食,餐后再说点儿闲话。
说实话,崔八头一次过这样单调的生活,起初的时候,他有些不适应,身边没有那群狐朋狗友相伴,眼前没有妖娆美婢勾搭……多少让他有些乏味。
不过,很快的,崔八便适应了这种生活。
怎么说呢,这样的日子确实很单调,但却又很温馨,让他觉得很踏实。睡前闭上眼睛,都会无比期待新的一天的到来。
不似过去,虽然每天都骑马、游玩、喝酒、嬉戏,但笑过闹过之后,他总有种失落、空虚的感觉。
崔幼伯的变化,萧家人都看在眼里,萧南更是亲手做了羊皮手套,给萧镜、萧博、萧协等人送去,借以表达谢意。
当然,最大功臣刘晗童鞋,萧南也没有忽略。
听闻他冬日喜饮酒,便将蒸腾纯度酒的法子,借‘古籍’的名头交给王佑安,命他找稳妥的酒坊做实验。
经过半个月的反复试验,王佑安终于送来了清澄、浓郁的高度白酒,只喝得刘晗诗兴大发,挥毫泼墨的将暂居的院墙全都写满了狂放、飘逸的诗文。
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狂士,萧南不免咋舌,话说这厮也、也太复古了吧。
若不是时下正处严冬,保不齐这家伙就散发敞衣的吟歌问天了。
惊愕之后,萧南只能安慰自己,刘晗这是在用行动表明他对新酒的喜爱。
欢喜的人还有王佑安。
他是个生意人,更是个有野心、有谋算的生意人。
虽然成功跟萧南合作了一把,但朝廷还没有公布开发新市的消息,是以收购安善坊的计划还只处于支出阶段,尚未获得利润。
只投资、却没有盈余,这让王佑安多少有些忐忑和肉痛。
幸好还有两个药房,因天寒地冻,得风寒的人比较多,还算挣钱。好歹安慰了些拿出全部身家投资的王大郎君。
萧南给的酒方,更让王佑安看到了新的巨大的商机。
送酒的当天,王佑安委婉的透过接见他的玉竹,向萧南表达想做白酒生意的意思。
萧南写酒方的时候,并没有想着用它来做生意,不过。既然王佑安提到了。她也没有拒绝。当下便跟王佑安签订了合伙开酒坊的协议。
恰巧,王佑安阿娘的名下有一个陈旧酒坊,因没有打招牌的好酒,早就处于半荒废状态。
王佑安签了协议。拿到酒方,便风风火火的重新修缮酒坊,争取赶在年前将新酒上市。
新酒的名字,萧南并没有剽窃后世的名酒,而是请狂士刘晗给取了个名字,并亲笔提了匾额——王记烧春(唐时称酒为‘春’)。
因新酒蒸腾而出。‘蒸令气上。用器承取滴露’。又名滴露春。
刘晗出身名门,在京城又混了一段时间。本人又颇有几分真才实学,要文能文、要武能武,人长得又俊美,走出去极有回头率,让他还真闯出了几分名气。
晴日里,刘晗拿着滴露春特制的酒葫芦,往北三曲、东西两市好一通溜达,又是吟诗又是挥毫又是狂饮,既出了风头,又给滴露春做足了广告。
毕竟那时的酒大多都是米酒,酒的度数不高,且纯净度也不够,远没有滴露春的酒味大、口味烈。
萧南又命崔八将新制的酒送回崔家,崔守仁、崔守义哥儿俩,一个喜欢滴露春的清澈如水,一个喜欢王记烧春的其烈如刀,一文一武都帮着滴露春宣传。
一时间,王记出品的新酒迅速风靡京城,成为寒冷冬日餐桌上必备的酒水,也让王佑安挣了个盆满钵满。
萧南的荷包也鼓了不少。
不过,萧南并没有将这些钱存下来,而是继续按照老规矩——买房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