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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玉秀眉一蹙，淡定的表情里终于出现了一丝不耐。
什么换，她的念薇是别人想换就能换的吗？！
这个烈鬼根本就是在想屁吃！
但这也算是在变相给她提供了思路，烈鬼并不知道她们是什么人。
那烈鬼傲慢地扫了关念薇一眼，反将罗益成抱得更紧，眼底尽是讥讽之色：“如果真的是交换的话你们跟世间第一烈鬼谈交换是不是太蠢了？”
“识相点，把两个都给我。”
世间第一烈鬼这不是熟悉的烈鬼自大论吗？
关念薇曾经听怜贞他们说起过的，烈鬼都是不太聪明的样子。她和东玉都默契地想到了同一个办法，但她出声比东玉快：“世间第一烈鬼？不，你不是。”
“千水才是。”
那么多个烈鬼，其实关念薇就只知道上次把自己拖下水的那只的名字，因为只有她自报家门了。
既然知道，那就顺便用吧，反正她现在跟烈鬼都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关系，给仇家背一两个锅，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东玉不由得看了她一眼，眼底浮现一缕欣赏之色。
不愧是她的念薇，想法子就是快，而且还和她这么有默契地想到一块去了。
这烈鬼一听关念薇这个凡人居然否定她世间第一烈鬼的名号，还一脸淡定地报出了另一只烈鬼的名字，顿时就相信了她是真的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里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抓着罗益成的肩膀，恼怒道：“千水算个屁，她也就是个水鬼罢了！成不了什么气候！你这个凡人懂个屁啊！”
关念薇推了推眼镜，继续进攻：“我不需要懂太多，我只需要懂千水是这世间唯一的烈鬼就好了。”
“你们这些蝼蚁在我们千水大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吃我你配吗？只有千水大人才有资格吃我。”
关念薇故作骄横地对东玉说道：“我警告你啊，不准把我拿去跟那个男人换，我只愿意被千水大人吃，像这样籍籍无名的小鬼，我才不愿意呢！”
那烈鬼听了果然很生气，一只手搭在罗益成的肩膀上，一只脚朝前一迈，是一个蓄势待发的攻击姿势，她垂着头，嘴里吐出一对森森獠牙，语气森冷地命令东玉：“把她给我！”
东玉很快就接上了关念薇的脑回路，扭头看向烈鬼，淡淡地说说：“我觉得她说的不对。”
“你应该是世间第一烈鬼才是。”
那烈鬼愣了一下，蹙起眉头，好像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东玉：“我本来也认为千水是世间第一烈鬼，但你听了你刚刚说的，我觉得很有道理。”
“千水不过就是一水鬼，成不了什么气候，离了水她就什么也不是。”
那烈鬼被哄得高兴了点：“你说得对，离了水她就什么也不是！”
东玉道：“实不相瞒，我这次会带这个至善过来，是受千水之命带她过来跟你交换的，但听了你的话之后。”东玉扬手，直接解开了关念薇身上的保护罩，然后平静地看着关念薇，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应该把她也送给你。”
关念薇看向东玉的眼睛，那里面写满了温柔和坚定，她能从里面读出一个讯息：别担心，一切有我。
东玉不会胡乱拿她的生命开玩笑，她一定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才敢把她暴露出来的。
她相信东玉，永远相信她。
既然相信，那该配合她演戏了。
关念薇露出大惊失色的表情，连连后退，浑身上下都在抗拒：“不行，我不要！你带我回千水大人那里！我不要被她吃掉！”
东玉伸出手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回自己的怀里，一本正经地说道：“安分一点。”又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那烈鬼被彻底唬住了，笑着夸赞道：“好好好，好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很喜欢你。”
她相信东玉和她是同类了。
因为地府的人才不喜欢夸他们烈鬼呢，恶鬼山的烈鬼和地府的人永远见了面就吵架。
那烈鬼放在罗益成身上的手一点一点地滑落下来，毫无警惕地朝她二人走了过去，一步一步地露出自己本来的面目。
属于照月的五官向后头撕扯着，又像是被人用擀面杖在脸上碾来碾去，直至整张脸都被碾平实了。这个烈鬼有一个轮廓分明的人形，但是全身上下就像是包裹在肉色的紧身衣里一样的紧绷。她的脸上一片空白，没有五官，一头长发像水一样在地上逶迤拖行。
东玉现在没办法直接帮关念薇捂住眼睛，让她别看这个鬼怪变身现场，不着痕迹地低声提醒了她一句：“不要看。”
但其实就视觉上来说，关念薇觉得这无脸烈鬼长得比之前装成“小月月”来骗她的那只长嘴烈鬼可温和多了。
无脸烈鬼出声道：“既然你这么识相，那我就先吃吃你的敬意好了。”
东玉握着关念薇纤细手腕的手紧了紧，复又松开。
关念薇拿捏着分寸地挣扎了几下，既不会让无脸烈鬼发现她在演戏，又不会妨碍随时都有可能出手的东玉。
她在这一刻将千水大人的至善小迷妹假属性发挥到了极致，还颇有种宁死不屈的感觉，看得无脸烈鬼是又气又想笑，觉得她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东玉看着无脸烈鬼靠近，视野里还能看见意识涣散的罗益成，看来他真的是中了这无脸烈鬼的邪，神思被打散，现在是醒不过来的。
东玉意思意思地跟关念薇唱反调，让她安分一点，这样能死的没有痛苦一点。
无脸烈鬼含笑夸奖她：“聪明。”说罢足下一点，如离弦之箭突然朝关念薇飞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东玉手腕一翻，把控着力度将关念薇飞速拉到自己身后护着，另一只手朝无脸烈鬼伸去，就在瞬息之间，以更快的速度抓住了她的脖颈。
“但你，是真的不聪明。”东玉非常客观地点评了一句。
无脸烈鬼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整个人骤缩成一张空荡荡的皮囊，顶端还挂着沉重的长发。紧接着那头长发突然扭去地动了起来，就像一条条地黑蛇正扭动着身子向东玉的手臂缠去。
东玉眼疾手快地丢开了她。
无脸烈鬼被摔在地上的连忙用头发撑住了自己，然后飞速地朝罗益成游去，就像长满了腿的蜘蛛一样匆匆掠过地面，企图再一次握住自己的筹码。
“嘭”的一声，她撞在了一个光壁上。
无脸烈鬼愣了一下。
东玉放下结保护罩的手，摸着戒指走向无脸烈鬼。现在关念薇和罗益成都有保护罩，她不需要再忌惮什么，该收拾的都可以开始收拾了。
那无脸烈鬼见罗益成也碰不到，连忙避开东玉，又化回了先前的无脸模样，喘着粗气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东玉手上的戒指倏然散发出一阵金色的光芒，她右手一挥，璀璨如星辰的光芒立马听话地汇聚到她的手心里，飒然化成了一柄被她牢牢握住的长剑。
关念薇看着她的背影，仍是一如既往的挺拔飒爽。
东玉淡定地答：“你的黄泉引路人。”
关念薇：“？？？”
等等，这个“黄泉引路人”怎么有种怪熟悉的感觉？？？
她老人家别是去祖安区上网冲浪了吧！
关念薇忍不住疑惑地问出了声：“东总你这话？”
东玉一脸正经：“我从网上看来的。”
关念薇：“。。。。。。。”
您老人家能不能不要乱冲浪，再这么下去，你怕不是要成沙雕祖安大公主！
她觉得自己是时候肩负起大公主网络监督员的职责了。
东玉作为天界第一武神亲自教出来的女儿，武法强劲，法术高强，自然不是一个烈鬼能比得过的，所以她这次也是毫无意外地把无脸烈鬼按在地上摩擦，赢得毫无悬念。
她用金锁链把无脸烈鬼捆起来后，实事求是地说了一句：“但你的确不如千水聪明。”
千水知道和凡人合作，还能猜出她的神仙身份，又会给自己留后路撤退。论智商，千水的确是她目前遇见过的烈鬼里最聪明的。
挨了毒打的无脸烈鬼本来就委屈的不行了，听到她这句话后整个鬼都炸了：“不要跟我提那个贱鬼！！！”然后躺在地上开始无能狂怒。
东玉没搭理她，打电话把地府抓鬼小分队喊过来之后才将关念薇从保护罩里放出来，摸着她的手腕问道：“我是不是弄疼念薇了？”
关念薇莞尔，东玉抓着她的时候都有在拿捏力度，根本就没对她用过多大的力气，就连将她往身后拉的时候都还在把控着手里的力度。关念薇轻声道：“你没有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