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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里是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上一个家的废墟。
在一片焦黑之中,除了拉开的黄色警戒线,还有一群站在火灾过后现场身着制服的人。
既不是普通编制的消防员,也不是军警。
他们穿着阔大甚至称得上肥硕的纯黑色消防服上有着荧光滚边,里头仿佛有无尽的蓝色火焰灼烧。
【为了消灭焰人的火焰,拯救受到焰人威胁而担惊受怕的人们,并拯救焰人的灵魂而成立的特殊消防队】
我的脑子里冒出了这样一句关于照片之中消防士官们的介绍。
在这个异能与个性各执异彩的年代,随着人类进化同时出现的,还有一种原因不明的“人体自燃现象”。
身体出现这种现象的人类,必然会化作浑身自内到外熊熊燃烧的“焰人”,直到化作灰烬以前,他们会持续不断地破坏周边。
而特殊消防队的使命,就是揭开人体自燃现象的谜团,并对不断作恶的焰人进行镇压。
我家没了不是因为爆炸吗?我盯着图片挠了挠头,难道那群偷袭我家的人投放的不是炸弹而是焰人?
可这样想也不对,毕竟要真是焰人,我应该早就看到并顺带拆了。
算了,等中也回来跟他说说吧。
我又拆开了一包薯片,咔嚓咔嚓地咬起来。
红叶女士诚不欺我。不过一个小时她便和中也一同回来了。
我正要把刚才图片的事情和中也说,然而他却先问我,“你上次去找坂口安吾的时候,是不是把我们家附近一台自动贩卖机拆了?”
我愣愣的点了点头。
然后中也就叹了一口好长好长的气。
再然后我听到他说:“自己弄坏的东西,要自己负责修好!”
他肯定是想起摩托车被拆的血泪史了……我不满地小声哼唧着,说好的让我早睡呢。
第29章
029在冬天来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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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许多时候;中也对我的要求称得上严格。
或许你会认为“只要不长成太宰治那样的烂人”算哪门子的严格;但讲道理哦,哪有监护人真的会用做人的最低标准要求自家小孩的。不然他也不会总在出门的时候把我撇开;并明确跟我声明他并不想让我见到血肉横飞的景色。
因为人多多少少是会对与自身无关的“死亡”感到麻木的。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还是更希望我能像个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
这无疑与他最尊敬的森先生的想法产生了偏移,但我到底还是中也捡到的孩子。
他不乐意的话;森先生也只能拨开沉默,摆出妥协的议案说:好吧——不过带她去参加宴会总没关系吧?那种场合也有不少和深海同龄的孩子,像你这样老把孩子关在家里,她会不开心的。
然而事实上所谓“有许多同龄人的宴会”也没让我觉得很开心。虽然你可能又会说我有幸因此认识了迹部和赤司;我也承认过去的五年我的塑料朋友们给我带来了不少快乐,但当他们变得很麻烦又很让人头疼甚至让我感到无所适从的时候;我又会有点点希望。。。。。。如果没认识他们;或者大家一直都像小时候那样就好了。
从小中也就要求我自己的玩具要自己收拾好。尤其是在我沉迷乐高的那段时期里;中也几乎将这条规矩作为了不可触犯的家规之一。
毕竟乐高这种的杀伤力实在太强了。它们不仅小不易被察觉;棱角也非常坚硬;一脚踩上去甚至能让人直接躺倒在地。
然而时过境迁;乐高虽然还未来得及退出历史的舞台(如果不总是搬家的话我所拥有的乐高肯定能申请吉尼斯!)但中也对我的要求倒是更上一层楼了。
他要求我把弄坏的自动贩卖机修好,不容置喙。我当然乖乖照做了——中也自然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对我施以压迫或冷暴力,但他会自己亲自动手收拾我的烂摊子!
玩具什么的只需要分类放好也就算了;然而这可是台自动贩卖机!
要是等他修到一半突然发现自己完全没有电子机械方面的天赋,恼羞成怒地将这台自动贩卖机给拆了;再用自己的工资赔偿损毁公物;那就得不偿失了。
有钱也不能这么花不是?
以前还在学园都市念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老师让我写作文,题目是千篇一律的我的理想。
当时我还不是level5(超能力者),于是我就写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成为level5,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自己能朝着level6(绝对能力者)的方向努力。
虽然现在脱离了学园都市,level6的梦想自然无法实现,但我并不难过。绝对能力者于我而言就像没有成为的黑客一样,反正梦想实现不实现都无所谓,有就行了。
我只是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动手能力这么强的人,不仅拆了中也的摩托车,还能靠着手机手电筒的照明把被我强行扯断的电线接好。。。。。。不过对于向来只负责强拆不负责拼接复原的我来说,光是跟黑漆漆的绝缘胶带作斗争就花了半小时。
回家梳洗爬上床时我已然陷入半昏迷的状态,我没怎么见过深夜横滨的光景,因为中也教我要早睡早起,不能老瞪着眼睛等他回来给我讲故事哄睡觉。
我应该是个大孩子了,只身往返于东京横滨之间也完全没问题。
然而生物钟被打乱却是件大事。
等到我意识到大事不妙的时候,客厅的自鸣钟正好敲响八下。
早上八点。就算我会飞,我也不可能按时到达到学校。
我骨碌碌地跑到中也房间,扯下他蒙在脸上的被子。
睡梦里的中也眉眼舒展,看起来可温柔了。然而等他听完我的请求,一睁眼,我就知道请假是不可能请假的了。
中也坐起身打开手机看了眼后便翻身下床开始整理自己。
我很是绝望地倒在他的被窝里,企图装死。
然而中也自有对付我的方法,他见我缩进被子里把自己裹成茧,径直走出门去。
我逐渐在他远去的脚步声中放松了自己,揪着被子的手也随着睡意渐渐松开,结果反倒让中也更轻松地把我从被子里拖了出来。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拉开了,早晨的阳光泼在脸上让我不由得闭紧了眼睛,旋即一块被冷水浸过的脸帕立刻盖在了我的脸上。
讲真我和中也虽然是异父异母,但他的所作所为绝对是亲哥才忍心下手的魔鬼行为。
“啊——!!”我不满地发出抗议的大叫,拽着被子不肯放,“去上学干嘛啦!反正教的都是我会的东西!而且我都迟到了!反正赶不上让我睡觉不行吗!”
“不行。你这种态度本身就很不对,赶不上了就干脆不去上学了?”
我闭着眼睛看不见中也的神色,然而他的语气却是我最怕的那种平淡。我眯缝起眼睛,看见中也神色漠然地站在床边。
“一旦露出一点失败或者麻烦的苗头你就马上要逃开,中原深海你以为自己几岁了?”
为什么这么凶嘛……我就只是想睡觉而已。
我有点委屈,但现在我更怕中也生气,只好爬起来。然后我就坐在了床边不肯再动弹,这样的我肯定看起来像一块冥顽不灵的石头一样固执讨人厌。
但我也是有脾气的。
哪怕中也说的那些毛病我都有,可唯独在“去上学”这件事,我认为自己没有任何错。
爱与关切的本意都是好上加好,又温暖又明亮,如同火焰一样。我开始越来越懂得了白鸟千织的那一番话,愈是在意一个人,那么无论那个人带给你的快乐还是不可挣脱的痛苦都是成倍的。
世界上不存在永远不会发生争吵的两个人,除非他们不够亲近或者不够在意彼此。就像有人认为站在爱的对立面的,并不是恨,而是无所谓。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我露在外的手臂已经冷得有点失去知觉,甚至开始萌生出这场对峙要发展成旷日持久的冷战而我绝不会举旗妥协的决意之时,中也沉默着在床边坐了下来。他伸手把木在原地的我用被子裹好,然后把我抱在怀里。整个过程中也面无表情,我知道这又是要谈话的节奏,耷拉着脑袋不想做声。
中原家一年一次或者几次的定番项目,如果太宰先生在这里只会说是传统艺能。
不过这的确是最好的解决矛盾的方式。虽然我经常会跟中也越说越生气——他脾气不好我实际上也没多温顺,但我们还是会选择把话说开。
当然这也并不意味着感情是吵出来的,只是与其让隔阂随着时间推移加深,不如趁着现在大吵一架。
然而今天我一点也不想跟中也谈心吵架。最近烦